难道,楚倩莹是个拖油瓶?
秀姐说:“倩莹小姐是二爷的亲生女儿,不过,她的出生,原本就是一种筹码。”
原来,当年孙佳佳傍上楚仲康的时候,楚仲康一直没有娶她的打算,孙佳佳很着急,就谎称自己怀孕了,而且怀的是个男孩,想借子逼婚。
没想到,楚仲康也很精明,说娶她可以,先把孩子生下来,验明是他的儿子了,就娶孙佳佳。
孙佳佳无计可施,本来想再通过别的办法逼婚,却发现自己真的怀孕了,而且通过B超检查,真的是个男孩,把她给高兴坏了。
孙佳佳就信心满满地怀孕、生子。期间为了证明自己怀的是男胎,还让楚仲康陪她去产检了好几次,三番五次让医生明示暗示,自己怀的是男胎。
去产检的医院是楚家的私家医院,楚仲康倒是信得过,所以医生指着B超里的图像,告诉楚仲康男胎的象征,楚仲康是相当的高兴,一再保证,等孩子生下来了,立刻举行婚礼。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然而生下来的,却是个女儿!
别说是楚仲康了,就连孙佳佳都觉得荒唐,一度怀疑孩子被医院掉了包。幸好有监控作证,孩子没有被掉包,孙佳佳生的,就是女儿,便是后来的楚倩莹。
至于为什么B超里会照出是男胎,医生给的解释是胎儿的一根手指刚好伸在两腿间的部位,给了医生一个错觉。
不管什么解释,都已经不能让时光倒流,这孩子已经生出来了,所有人都必须接受她是个女婴的事实。
孩子是生下来了,可孙佳佳的美梦却泡汤了。
楚仲康觉得自己被愚弄了,一再斥责孙佳佳合伙起医院来欺骗他,因为这个,他将刚生产完的孙佳佳抛在医院,直到孙佳佳出院,他都没再出现过。
楚仲康是个刚愎自用的人,他从不听别人的解释,他认为事情是怎样的,那么事情就一定是怎么的。他认定孙佳佳欺骗了他,任凭孙佳佳怎么解释,他都不听。
孙佳佳又气又急,她拿楚仲康没办法,便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楚倩莹身上。她认为楚倩莹就是故意来折磨她的,命里跟她犯冲,所以对楚倩莹非常不好。
若不是孙家父母劝阻,孙佳佳只怕当下就把楚倩莹给扔垃圾桶了。
孙佳佳不死心,不断纠缠楚仲康,又把楚仲康给哄了回来,一直到四年后,孙佳佳终于怀上了男孩,楚仲康才把她娶回来。
小萌听了直撇嘴,说:“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二夫人居然想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扔垃圾桶里!幸亏孙家的父母好心肠,不然倩莹小姐可就没命了。”
秀姐淡淡一笑,说:“他们有什么好心肠?不过是劝二夫人,留着倩莹小姐,才好以此为借口,继续找二爷罢了。不管怎样,好歹是自己的骨血,二爷再气,也不可能完全不管。”
“倘若二爷真不管,他们抱着孩子找老太爷,怎么也能换一笔钱,老太爷是绝对不会让楚家的血脉流落在外头的。”
小萌瞠目结舌,留着孩子,不为亲情,就为了钱?
姜望初倒是没有感到惊讶,骨肉亲情,在一些唯利是图的人眼里算得了什么?有些地方,一条性命,还不如一张红大钞呢!
生命贵,生命也贱。
秀姐叹了口气说:“倩莹小姐很会看眼色,懂哄二爷开心,她知道二爷好面子,所以一直很努力,琴棋书画,样样都学。外面的人见了她,无不称赞。二爷好面子,自然也就对给他争了脸面倩莹小姐好。”
“二爷在的时候,二夫人倒也还做做样子,可如今,二爷不在了,二夫人连样子都不做了。我听二夫人院里的扫洒说,因为小九奶奶您让二夫人母子三人吃斋饭,还把二夫人关在灵堂饿了一天,二夫人没处发火,就把火全发泄到倩莹小姐身上。”
“她也不敢打倩莹小姐,怕身上带了伤,会被人追究,就变着法子折腾倩莹小姐。有的时候不让倩莹小姐吃饭,有的时候连水都不让喝,有的时候还让倩莹小姐跪着看他们吃饭。”
秀姐话都没说完,姜望初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全跳了起来。
她脸色沉沉,怒意在眼底涌动,冷笑:“我当她是被我震住了,知道收敛了,原来是改变了对象,作践起自己的孩子来了!”
小萌也很生气,可是转念一想,她又很苦恼,说:“这也没办法啊,那是她的孩子,小九奶奶您也不好插手。”
这种程度,连虐童都算不上,只能说是母亲对孩子的体罚,很恶心人,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姜望初想到刚刚楚倩莹吃东西的模样,难怪连烫都顾不上,这是饿到什么程度了?她觉得简直可笑至极,在楚宅,楚家的嫡系小姐居然会挨饿吃不饱,说出去都没人信。
因为这件事,一下午的好心情就这么没了,满桌的美味都没胃口再吃了。
傍晚,楚未晞难得没有加班,准时回家。他进偏厅的时候,看见姜望初坐在一旁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手边的桌子上放了不少好吃的,鲜花饼、炸鲜花,看着挺美味的。
此时距离开晚饭还有段时间,楚未晞过去,先捏了一片炸鲜花瓣放嘴里,一嚼,皱眉,软了,不松脆不好吃了。
姜望初回过神,看他嘴里嚼动,脸上露出不好吃的表情,忙说:“这些是下午做的,冷了。等会儿,小萌去给你拿刚做好的。”
说着,小萌就端着一小碟炸鲜花和两块鲜花饼进来,放在楚未晞面前。
小萌说:“小九爷,这是刚做好的,您尝尝,都是小九奶奶下午带着我们新鲜采的玫瑰花做的,可好吃了。”
楚未晞点头,吃了一片炸花瓣,果然酥脆可口,还带着一股清淡的玫瑰花香,独特又好吃。
他满意地露出了笑容,拿起一块鲜花饼来吃。将饼掰成两半,递给姜望初一半,姜望初有些蔫蔫地摇头:“你吃吧,我下午吃过了。”
楚未晞见状,问她:“怎么了?无精打采的?又是那个什么菊惹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