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沐秋没有机会县令的假笑,只是冷着一张脸,从表情上给县令强大的威慑力。
“不知道两位爷今天过来有何指教?”县令假装没有看见身后的大娘,装聋作哑询问。
“没有什么指教,就是想让你把人给放了。”宫沐秋不想和这个中年男人进行过多的废话,直接把话挑明了。
“这可使不得,我们抓人都是经过严格的要求,只要被抓了,不能这么轻易就把人给放了。”
“那为什么我听说你抓人的时候根本没听对方解释?”宫沐秋嗤笑,看着县令试图将黑色的说成白色的,不得不佩服对方这个勇气。
有一方面是她没有认出赵逸轩,也有可能是最近这几天这种事情做多了,心里面已经不害怕了。
县令一听,整个人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痛苦。
“怎么可以这样说?你以为我是随随便便执法的吗?”为了让这两个人看见自己的愤怒,放在桌子上的手正在微微收紧。
他不知道还有这一出,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有上级的人下来巡查,还好没有赶上那个时间过来,不然他这顶乌纱帽真的要不保了。
他不知道的是,赵逸轩心里面已经想好了怎么摘掉他这顶乌纱帽,这件事情过去后,肯定没了。
宫沐秋不说话,就静静看着他辩解。
“既然你们都已经找上门来了,那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位大娘的女儿居然对小孩子下手,现在孩子都还没有醒过来,你说,这一点我该不该给小孩子的父母一个交代?”
县令连忙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当然他把人家女儿给抓了,肯定不只是因为这件事情,肯定还有某些私底下的交易。
“你胡说,我女儿才没有对李家少爷下手,明明是将人救上来了,却被污蔑成这个样子。”大娘连忙反驳,每一次她过来讨个说话,县令都是用这样的理由拒绝她。
但是这件事情从未发生,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算了?
“我怎么胡说了,当时我也问了,有没有目击证人,可是您的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出来,人家孩子父母在我家门口哭得死去活来,在这件事情上我能怎么办?”
县令叹了一口气,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人家受到的伤害明摆着了。
“主要是现在孩子没醒过来,我也不知道谁才是正确的。”县令一下子就把锅甩给昏迷的孩子,不得不说在说辞这方面还是很厉害的。
大娘无话可说了,当时她没有在场,这也是她的女儿告诉她的。
想着想着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了,让人看着着实心疼。
“现在那个姑娘怎么样了?有没有动私刑?”宫沐秋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只要姑娘没事,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听到这个问题,县令犹豫了一下,看着宫沐秋的眼神有些躲闪。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方只是一名女子,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一刻他居然有一点心虚。
大娘一看,整个人都崩溃了,自己的女儿在牢里面受苦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宫沐秋皱了皱眉头,这个她还真的没有想到,事情没有足够的证据,居然都已经开始刑了。
“现在姑娘怎么样了?”
“这件事情问的也很无奈,手头上没有证据,只是从当事人下手了,谁知道着姑娘嘴硬的狠,什么也不说,我们也只能动用一些手段,现在姑娘并没有生命危险。”
县令对于这件事情也很害怕,尽管李家坚持要将姑娘处死刑,但是由于他的官位问题,这个条件没有答应。
虽然没有处死刑,但是私底下的折磨也遭受了不少。
“你也知道没有证据确凿?那你怎么还敢动刑?”赵逸轩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脸上的愤怒正在努力克制着。
县令吓了一大跳,从头到尾他都不敢看赵逸轩一眼,总是觉得这个人太危险了,后来发现对方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心里面也就稍微放松了,谁知道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吓得他差点就弹跳起来了。
大娘整个人已经不行了,从县令的表情她可以看出来,女儿肯定受了很多私刑,只是没有生命危险,谁知道会不会已经残了。
宫沐秋拦住了正要发怒赵逸轩,让他理智一点,现在不只是针对这一件事情,更多的是县令本身。
“那你是认定姑娘是行凶者吗?”
“当然,不然小孩子怎么会掉进水里面,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我们都有常识,溺水的人是不会昏迷不醒的。”
关于这一点县令还是很有自信的,不得不说这一次是姑娘的运气不太好。
“那如果最后发现并不是姑娘的错呢?”宫沐秋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县令,不让他躲避自己的视线。
“你是想赔偿,还是道歉,还是自己辞去这个官职呢?”语气不缓不慢,尽量让县令听懂自己话里面的意思。
整个大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凝重了,县令只有一个人,面对三个人强势的眼神,不得不垂下头。
“如果可以,我们还可以翻一下旧账,毕竟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处理这种现象的问题。”宫沐秋一点都不害怕,肯定们将这个人拉下来,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村子荒地问题可以算上一个条件了,加上这一次,县令这个乌纱帽是怎么也保不了了。
县令头皮一麻,知道现在千万不能回避,不然就真的被这些人抓住把柄,反正也找不到证据,就算说严重了,最后还是证明不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愿自己辞去这个官职。”
宫沐秋笑了,嘴角微微勾起,她等的就是这一句话,没有想到县令的心理状态不太好,被这么一激,整个人就跳进了刚刚挖好的坑里面。
赵逸轩一下子就明白宫沐秋的计划是什么,他就是觉得这样太轻了,自愿辞去官职和直接让他走人,这是两种不同性质的做法。
他就不想给这个人留一丁点的面子,就是想让整个镇子上的人不明白县令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