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文峰星百姓对于傅家也是有一些怨言的。
那老板继续说道:“傅家上任家主在位的时候还算好的,可是到了如今这位傅文鼎,哎呦呦,兄弟阋于墙,可算是完喽!”
苏正问道:“我听傅家的下人说了,这可是误传,傅家兄弟最多就是性格不合,哪有太大的矛盾?”
“他们都被下了封口令,我一个远方亲戚,也是在傅家刷碗的,他可跟我说了……我和你说这么多干什么!”老板不再言语,接过伙计从厨房里拎出来的剔骨刀,一刀一个,结束了这帮流氓的性命。
老板说道:“我要逃难去了,你自便吧。”
说完,他带着那伙计从后门悄悄溜出去,只剩苏正一人呆在酒铺里面。
苏正本想离开,却听见有人敲门,那人悄声喊道:“老板在不在?给你送东西来了。”
苏正将这几人的尸体堆在一个角落,又从柜台后面找出一块布,将他们的尸体盖住,随即打开了大门。
“呦,走错了。”那人见到苏正,就要离开。
“没错,我是老板雇的伙计,他外出办事了,留我在这儿等着人。”
“哦,这样啊。”那人随即进来,他非常警惕,又朝外面看了看,见无人注意这里,便把大门再度关闭。
“怎么弄成这样啊!”那人捡起一条凳子,坐在一旁。
苏正说道:“正准备做个大扫除,清理一下店面。”
“你是新来的,可能不认识我,我叫包喜,专程给你们老板送好东西来的。”
苏正装模作样,问道:“什么好东西?老板可没说清楚。”
“他是不该对你说清楚。”
包喜随身带着一个包袱,他打开包袱,从里面取出拳头大小的一个罐子。罐子是密封的,包喜又撕开封条,里面全是白色粉末,如同白糖一样。
“这是何物?”苏正从未见过。
包喜笑道:“你以为那些餐馆或是酒铺里面的菜肴与酒水为何那么美味?都是放了我这好东西,我和你说吧,一大锅炖菜,放上两三粒,便能提升好几个层次。”
苏正白了他一眼,说道:“原来就是一种调料啊!我还以为是什么违禁之物呢,你至于这样偷偷摸摸的吗?”
包喜急忙拦住他,说道:“你小点声,这确实是违禁物品,你可别到处乱说,害了你们老板。”
苏正不解,问道:“它违什么禁了?”
“这玩意儿……它混在菜里酒里,人吃喝之后,会上瘾的!”
“世上还有这种东西?”苏正不信,用手指蘸了两三粒,塞进嘴里。
口水很快将粉末融化,这些粉末一点味道也没有,不知是怎么起作用的。
“没什么感觉啊!”
包喜说道:“你就吃了这么点,能有什么感觉,这东西需要天长日久大量服用,据说是两个月吧,就再也离不开了。”
苏正眯着眼睛,说道:“行,我收好了,一定会交给老板的。”
包喜正要走,却被苏正拦住。
“怎么了?”包喜总觉得这位伙计不像一个伙计,他的警惕吸进提升到了最高。
苏正说道:“实不相瞒,我是别处开店的,来到这家酒铺当伙计,就是为了偷师学艺。”
包喜冷笑道:“我就看你不像一个伙计,哪家伙计像你一样?手指头这么细,一看就没有干过粗活。”
“嘿嘿,我再过几天就要走了,这东西能不能买给我一坛子。”
“原来是看中这个了!”包喜放松,有主顾上门,他当然高兴:“这是我的地址,你什么时候需要它了,就去找我。”
“多谢!”苏正送走包喜,将罐子里面的白色粉末全部带着,离开了酒铺。
他走在街上,还没有走出多远,就见一伙人冲了出来,他们步履匆匆,凶神恶煞,不似良人。
这伙人冲进酒铺里,很快里面传来喊叫声,紧接着这伙人又冲了出来,大声质问两旁的商户,可是无人愿意回答他们。
只见为首那人口中喷出一股火焰,烈焰滔滔,很快将酒铺点燃。他也不管这场大火会不会燃烧一整条街道,自己则张狂大笑,笑声中又带着怒气,带着他的手下离开了。
他们这伙人走了,其他人才敢灭火,只不过这场大火并不是普通的火焰,他们用那些清水,很难消灭。
苏正手指捏着印诀,汇集水的法术他很少使用,并不熟练,到底消耗了一些时间。
谁知他还没有捏完印诀,便有一股清水从天而降,携带着许多灵气,将大火浇灭。
苏正看去,竟然在人群之中发现了傅仁友。
大火被扑灭,周围的百姓自然觉得奇怪,可是他们找不到是谁做的,只能胡乱感谢老天。
苏正走过去,来到傅仁友身旁,见他周身灵力波动,应该是他汇聚了那些水。
见到苏正,傅仁友立刻就要行礼。
苏正拦住他,说道:“二少爷怎么来了这儿?”
傅仁友说道:“少爷不敢当,您若瞧得起我,叫我一声仁友就好。”
“我这几日未在家中,本是有些思念的,可今日回来了,却又觉得家中烦闷,所以才到外面走一走。”
“刚才那伙人是?”苏正试探着问了一句。
傅仁友直接回答:“想来是靖忠大王的人吧。”
“他们就这样张狂?”
“唉,靖忠大王是我们五木星域的一大害,为祸几十年了,却无人清剿。他们过来烧一栋房子,这还是小事呢,这帮劫匪专门盯住离开港口的货船,劫掠货物,或是自己出售,或是要货主用高价赎回。”
苏正说道:“前几日我可听说,就算是傅家的货物也被他劫了。”
“我们傅家……明面上是五木星域的三大家族之一,可实际上,在白道上有天庭驻军,在黑道上有靖忠大王这色人物,说白了,我们傅家就是给别人打工的。”傅仁友对于家族的地位并不高看,甚至满怀担忧。
两人离开现场,去往旁边的一个酒铺,苏正为傅仁友倒了一杯酒,问道:“傅家这样凄苦,难道就不想改变吗?”
“怎么改?”傅仁友一杯酒水下肚,话更多了。
“我们家主,也就是我大伯,他那种人守住家业都困难万分,让他改革扩张,还不是强人所难?”
“那你父亲呢?他可是一个有能力的。”
傅仁友脸上显出苦色,他说道:“我父亲……虽然管着里外那么多事,可实际上就是个管家,大事小情他可以拿主意,但最终拍板的还是家主。”
苏正眯着眼睛,问道:“那你呢?你就不想做些什么?”
“我?哈哈哈!”傅仁友哈哈一笑,说道:“我可不想管家里这些事,我的修行资质还不错,等过几年到了神藏境界,就离开五木星域,外出闯荡去。”
苏正敬了他一杯酒,说道:“兄弟高见,什么都是外物,只有自身的实力才是根本。”
两人觥筹交错,一直喝到了夜里。
傅仁友完全醉了,他嘴里说着胡话:“苏兄,我可真是羡慕你,你能生活在天庭那种地方,想必无忧无虑吧!不像我们傅家,一团乌黑,真让人恶心。”
苏正抬着他往傅家走,趁着他酒醉,询问道:“你父亲和我说……天庭驻军谋反,试图割据自立,这是真的吗?”
傅仁友沉默了一下,随即说道:“是真的,天庭驻军确实这样,他们还试图勾结我们傅家,不过被父亲还有家主拒绝,这才招惹了他们,我们才出逃的。”
“是这样啊。”
这套说辞,苏正早就听说过,傅文鼎与傅文群说的一模一样。
不过苏正却不信,天庭驻军会反叛?难不成他们的脑子突然坏了,竟然会背叛天庭,他们不知道这一定会失败吗?
天庭无敌于世的观念深深烙印在苏正的脑海里,在他的想法中,任何同天庭作对的人或势力终究会失败。
只要天庭驻军脑子没有坏掉,就不应该反叛才对。
“那为何追杀你们的是靖忠大王,而不是天庭驻军?他们是一伙人?”
苏正想着,靖忠大王这伙劫匪强盗,能够为祸五木星域数十年的时间,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靖忠大王就是此处天庭驻军养出来的。
倒不是为了反叛,就是为了养寇自重,获得天庭更多的补助与支持,只有这样,驻军的高层才能借机自肥。
这是苏正能够想出来的最有可能的状况,只是没有任何证据,天庭驻军与靖忠大王也不会任由他调查。
傅仁友说道:“我们是意外遇上的,靖忠大王的人要拿了我们,绑作肉票。”
苏正又问了一些问题,他旁敲侧击,试图让醉酒的傅仁友说些不一样的话。
可是傅仁友虽然醉的厉害,但口风与傅家几人一致,并没有差错。
无奈,苏正只能将傅仁友送回家中,自己则回到小院。
艾发明兄妹也回来了,苏正将那些白色粉末交给艾丽儿,希望她能看一看,这些白色粉末究竟有什么门道。
艾丽儿用手指蘸了两三粒,放在嘴里一尝,立刻报出了好几种药物的名称。
“我还需要一段时间,仔细查验一下。”艾丽儿说完,开始摆弄她那一大堆东西。
苏正看不明白,只好退出房间,回到自己的住处,开始仔细思索接下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