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说道:“怎么能这样说呢?天庭举报这次比赛,为的就是甄选各个星域的优秀年轻人,将他们接到天庭,接受更多的训练,给予他们更多的帮助,这样才可以提升我们人族的实力。”
王无轮并没有反驳,另一个人说道:“可是这个比赛规则实在太过放松,只是大家胡打一通罢了,能有什么用处?能够甄选什么青年才俊?”
“并非如此。”
苏正解释道:“其实,表面上看去是有一场比赛,而实际上有两个比赛。”
“两个比赛?这是什么意思?”
苏正解释道:“在那些人进行这场普通的比赛的同时,你们也要参与其中,说到最后,胜利的还要是你们这群人,这就是所谓的两场比赛!”
王无轮说道:“这是内定的意思吗!”
“怎么是内定?只是暂且挑选出来几个强有力竞争的选手而已,提前给予更多的关注罢了,怎么会是内定?我们天庭举报的比赛,一向是公平公正的,哪会有内定这回事?”
苏正继续解释道:“两位大可以放心,虽说我们提前选定了不少人给予关注,可比赛还是非常公平的,只要有足够的实力,都可以取得优秀的结果。”
王无轮问道:“那忠勇伯可有什么要提前透露给我们的?”
“当然有一些。”
苏正将一些事情说了一遍,虽然不太多,可是很多隐秘事情。
两人听了之后,只觉得确实留下对了,要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岂不是坏了事。
两人离开之后,苏正也离开诸天世界,回到天庭。
他还没有来得及回家,或是回到转运使司,而是直接去找郝驰清。
这些年,两人的合作更加紧密,甚至郝驰清知道了关于苏正在外的生意的事情,他还多次利用遍布整个宇宙的传送阵为自己谋利。
两个人彻底地绑定在一起,非常紧密。
只不过他们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天后陛下做事,两人一切的图谋与计划,都是为了这个目的,从来没有变化过。
尤其是郝驰清,她对于天后陛下一片忠心,谁也没有怀疑过,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更加忠心。
苏正找到郝驰清,对他说道:“将军,我都说完了,这次前来天庭的众多青年才俊,其中值得我们笼络的都已经说完了。”
郝驰清问道:“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中午有的人没有表态,有的人积极参与其中,我看着这件事能够办成,而且绝对不一般。”
“好,能够办成就好,而且这件事情可是天后出关之后,第一等的大事,也是我们天庭这么多年来的第一等的盛世,我们负责这件事,必须付出全部责任,一点危险也不能出现,你明不明白?”
“当然明白,我一定完成任务。”
郝驰清说道:“对了,来到天庭的人越来越多,我也要到处接待一下,接待他们难免要花一些天币。”
苏正说道:“确实是这样,这些天我接待那些青年才俊,到处举办宴会,花费的天币不计其数。”
“这些是我那个商行中早已划定给将军的利润,将军暂且收好,若是不够,再去恒利界我的商行取。”
“好!”
郝驰清说道:“说到你的这个商行,这些年可是越做越大,生意已经不比恒利商行小多少,你可要注意啊,不能被有心人惦记上,要是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那可就坏事了。”
苏正说道:“你就放心好了,无论是采风使司那里,还是天庭其他地方,我都打点好了,一点问题也没有。”
“这就好!”
苏正离开郝驰清这里,再次去了家里,却见艾发明与艾丽儿正在这里等着他。
十几年过去,这两个人更加成熟,也更加冷凝,不再是当初那个冲动莽撞的兄妹了。
苏正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
艾丽儿说道:“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哦。”苏正接过艾丽儿手中的瓷瓶,说到:“这就是你研发的那种药?吃了之后可以假死,任凭谁也检查不出,可是一旦涂抹↑解药,就可以活起来?”
“没错,就是这种药?研制它可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你要这种东西干什么?”
苏正说道:“还不是过几天的比赛闹得,要是弄不好过几天的这场比赛,我可就要被人骂死了!”
“怎么了?”
“算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事情了。你呢,你来这里干什么?”
艾发明说道:“我这么忙,到处都是事情,当然过来找你当然有事!”
“什么事情?”
艾发明说道:“听说你过几天要到处参加比赛去,没准会有一些危险,我来给你一个东西,可以抱住你的性命。”
“什么东西?”
艾发明将手里的一个玉符递给了苏正。
“你好好拿着这枚玉符,他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你可记住了,不要松手!”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保证我的安全。你在说些什么?”
艾发明说道:“这几天我在营造司可是听说了一些传言!”
“什么传言?”
“你就别问了,只要遇上丧命的时刻,你就立刻激活这枚玉符,一定能够保证你的性命。”
“行吧。”
两个兄妹离开,不过一会儿,张朝君却来了。
“大忙人,你可算在家呆了一会儿!”张朝君说道。
“我当然要在家待着,不然还能去哪儿。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朝君说道:“我们可是朋友,没事就不能过来找你说说话,谈谈心,喝喝酒了?”
苏正将他迎进家里,他给张朝君倒上一杯茶水,说到:“你肯定是有事情的,快点来说吧,我可听着呢,你要是再不说了,我可就睡觉了!”
“可别睡觉,我确实有一个话想要问你,”
“你说吧。”
张朝君说道:“我前几天的修为又有突破。”
“好事啊!恭喜你!”对于朋友的进步,苏正打心里感到高兴。
“这一次我的修为再度进步,对于父亲教给我们这些后代的功法的理解更加深刻,你知道我发现什么事情了吗?”
“什么事情?”
张朝君说道:“我的父亲,也就是高高在上的天帝,他的大道正在衰退,而且这种衰退不是缓慢的,而是迅速的。”
“如果把他的大道全盛时期比作大海的话,就在我们刚才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一条小河的水蒸发消失了。”
“这么快?”苏正虽然这样问,可也没有太多的惊讶于疑惑。
天帝的寿命将近,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他在全盛之时,能够把自己的大道与天道相合。如今状态不断衰退,他的大道必定会枯萎,这也是寻常事。
甚至在这个世界上,许多修为高深的人,已经可以感受到了天帝的大道在衰退,而天后的大道在进步。
不必修炼与天帝一样的功法,也能感受到这种变化。
张朝君说道:“我父亲他到底是老了,他的寿命不多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我和他的关系并不算好,我甚至不想称他为我的父亲,可是到了这样的时刻,我也只能替他感到悲凉,英雄将死,没有一个人怀念他,惋惜他,所有人都在巴不得他快点死,然后活着的人好继承他的事业,你
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苏正说道:“俗话说人走茶凉,可是人尚未离开,茶水就已经凉了,确实是这样。”
“最开始那里面,我封闭自己,不求上进,以为能够无忧无虑,以为能够躲避一切危险。可是这些年,我上下求索,上下打点,这才明白,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们各有各的的心思,哪能人人都那么好,自然也不会人人那么坏!”
“这种情况下,我可是见到了太多悲凉的事情,人走茶凉还算好的,可怕的是人没有离开,茶水就凉透了。”
苏正说道:“这些年,我的老司首管辽,他退下来了,转运使司里面许多人见到管辽不管事情了,他们则对于管辽百般诋毁,甚至当着我的面说管辽的坏话。好几次被我抓住,我也对他们加以劝诫和阻止,就是这样,仍旧屡禁不止,让我十分难堪与
闹心。”
苏正说道:“管辽是什么人?他可是谁也不得罪的老好人,烂好人,这种人尚且如此,被人背后议论,而且没有一句好话,难听的话我都说不出口。若是换了我这种人,不会体察别人,不会体谅别人,还到处得罪人的人,等我有一天退下去了,岂不是要被人活活骂死?”
“你说得对!只要在高位上,他们就不敢骂,而只要从高位上退下来,甚至只要显露出从高位上退下来的趋势,我们就要被人指责,被人嘲讽!”
苏正见他模样不同一般,问道:“为何这样说?”
张朝君说道:“我就是可怜我父亲,可怜那个天帝罢了!
苏正明白过来,如今天帝行将朽木,已经过了人生中最光芒万丈的时刻,进入了垂垂老矣的状态中。
所有人都清楚,天帝要死了。
与此同时,也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事情,天后正当盛年,她即将进入人生中的全盛时期。
张朝君虽然对比早有准备,可是如今看了之后,仍旧觉得心里不舒服,他隐隐觉得,一个时代可能过去了,而他并没有把握从这个即将消失的时代中留下足够的记忆。
苏正安慰他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我都知道,天帝再厉害,他也是要死的,不是死在这个时候,就是死在那个时候,你难道对此没有准备吗?”
张朝君说道:“我当然有准备了,可是这一天终于来了,我却不想迎接他的到来。”
“人有生老病死,无轮你我喜欢还是不喜欢,都改变不了这一点。”苏正说道。
“而且我觉得,你之所以接受不了天帝的死亡,这并非是接受不了天帝的死亡,你对此可谓早就有了心里准备。甚至你非常痛恨他,对他早就怀恨在心,恨不得他早点死了。”
“你不能接受的是另外一件事,这件事就是接任下一任天帝之位的,很有可能是个天后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他是在任天帝的妻子,你的嫡母,按理来说,你该是尊重他,或是敬畏她的。可实际上,你却是瞧不起她,这才是让我感到惊讶的事情。你为何瞧不起天后,为何反对她接任天帝之位?”
张朝君见苏正把话说开,他索性也不在犹豫,而是直接说道:“确实是这样,我不能接受她这样一个人,成为下一任天帝!这也是我苦苦修炼,希望能够成为天帝的原因。”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天后就是在等待一个时机,等待天帝的大道完全衰退了,萎缩了,她的时机也就来了。”
“只要天帝一死,这样一来,天后就可以无缝接任天帝之位。他可以把自己的大道和天道相合,成为世间的最强者,这样一来,再也没有人能够奈何她,没有人能够杀死她,她这样的人能够活到死的那一天。我不能接受这一点。”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改正,我的实力实在太低了,低到了尘埃里,让天后多看一眼都不可以,你明摆着这种感受吗?我很难想象,你能够明白我的感受。”
苏正说道:“我能够明白啊,我怎么不明白呢?”
苏正说道:“你的心情可谓非常复杂,非常糟糕,可是正如你所说,你确实也改变不了这一切,为什么不尝试着接受她?”
“我不清楚天后在你的眼里,到底是什么人。可是在我的眼里,在我和她有限的接触中,她是一个英雄,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
“通过和他的接触,我猜知道什么叫做临危不乱,什么叫做镇定自若。什么叫做运筹帷幄!”
苏正说道:“我是一万个支持天后接任天帝之位的,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而是因为她能够做得好这个位置。甚至我认为,他能够比你的父亲做的更好,为什么不能让他成为天帝呢?仅仅因为她是一个女人?”
张朝君说道:“不是这么简单。你我认识不止一天两天了,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歧视女人,瞧不上女人的人?”
苏正实在不理解,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同意!”
“按照实力来讲,天底下没有人比天后更卡接近成道的境界。她就只有最后一丝距离了,要想排除他,非要别人来当这个天帝,不知道要等多少时间,我们人族那还有那么多的时间空着天帝之位?”
“以前是怎么做的?天帝之位没有人接任,可以让离世的天帝的后代,暂且接着位置,占据天帝一位,等待后来人。”
苏正说道:“何必费这两边是?再说了,太子遁逃,不知所踪,天帝的几个儿子,成器的也不多,哪个能够服众?”
张朝君说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苏正说道:“你我虽然是朋友,可是却是君子之交,不必这样问了。”
“嗨呀,要是我真的能够挑起这个胆子,我就不发愁了。”
苏正问道:“你的实力与威望确实不够,真的担当不了这个胆子。要是太子殿下还在,以他的实力与威望,确实是能够担当这个重任的。”
“在这种情况下,天后距离成道只有
一丝距离,任谁也无法阻拦。”
苏正说道:“可能在天帝离世之后,天后再度成道,要一段时间,可是这个一段时间,不会超过很长时间,可能是一两个月,甚至就只有一两天的时间。”
“即便太子仍然在东宫浮天中,他能继任位置,能够坐几天?一天还是两天?”
苏正摇头,认为张朝君这样的想法根本不对。
张朝君苦笑道:“我何尝不知道这就是一次妄想,可是你要我怎么办?总不能让这个女人当上天帝吧?她倒是成了天帝,从古至今唯一的女天帝,可是我们张家,我的母亲,我的妹妹,都可能不得好死!”
苏正不认同这样的说法,他说道:“你不必这样说,天后是什么人,我哪能不清楚?她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
“谁说她不是了,她是啊!”张朝君似乎有苦难言,怎么也说不出口。
苏正说道:“你放心,我在天后身边还是能够说的上话的,只要我在她身边多说一些好话,天后陛下不会为难你们几个人的。更何况,你的母亲和妹妹都是这幅样子,她哪是那种残暴不仁,赶尽杀绝的人呢!”
张朝君说道:“你可知,为何我父亲成了这幅样子?还有我哦的妹妹,毛子她为何连话都不会说!”
苏正摇头,问道:“难不成和天后陛下有关?”
张朝君说道:“岂止和他有关?简直可以这样说,她就是罪魁祸首,幕后真凶!”
“你能说一说吗!”
张朝君见苏正问的认真,他说道:“这件事还要从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说起。”
“那个时候,我还很小,记忆的并不完整,但是我还是记得许多事情,往日种种事情,痛苦非常,我今日想起来,同样觉得痛苦万分,往日的事情像是一把接着一把的刀,插在我的心上。我就是这样从小打到,这样长大的,你能想象,对于一个几岁的孩子,见识到这一切,如何能够原谅她吗?”
苏正说道:“你仔细说一说?”
张朝君喝下一杯茶,他刚要张口,却还是说不出口,反而问道:“你这里有酒吗?”
苏正为他拿出可一些酒,说到:“你说吧,不要喝多了。”
“我喝不多,就说不出口。”
“那你多喝几杯。”苏正替张朝君斟了慢慢一大杯就。
“多年之前,那时我的父亲,也就是如今的天帝,还不是这样深居简出,他还经常出现在各个场合。”
“更重要的是,那时的他还是一个人,他有欲望,比如说他非常喜欢我的母亲的美貌。”
“那个时候,我的母亲是天帝最喜欢的天妃,最为受宠,只要天帝离开凌霄宝殿,他总是住在我母亲的寝宫里面,那个时候,我经常见到我的父亲,聆听他的教诲与指导。他很早的时候,就帮助我开发身体,让我的资质有了极大的提升,否则我也不能确定现在这样的成就。”
“那个时候,无疑是我一生中最为高兴快了的时光,那个时候,我是人人巴结崇拜的帝子,他们全都巴结我,让着我,憧憬我。”
“可是很快,快乐时光就结束了,这一切的导火索就是我妹妹的出生。”
“我妹妹出生之后,天帝对于我母亲这个天妃的宠爱更加厉害,他甚至不愿意回到凌霄宝殿,而是天天住在我母亲的寝宫中。当时甚至不少天庭重臣都要上书反对我的母亲,认为她受宠过重,不是好事。”
“在我母亲受宠的过程中,天后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当时甚至有人说,天后已经人命了,她准备退出天后之位,将天后之位让给我的母亲。甚至有人瞎说,天帝要废了在为已久的太子,要立我为太子。”
“这根本是瞎说,是胡说八道,可是当世谣传的人实在太多了,至今我甚至有些怀疑,天帝好像真的有这样的心思。”
“可是我知道没有,天帝没有这样的心思,我的母亲也没有图谋天后之位的心思,我还是一个小孩,哪能知道太子之位是什么?”
“但是有一个人相信了,这个人就是天后。寻常人相信也就是说一说闲话罢了,而她一旦相信了,我的幸福童年可就真的结束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你知道那天的上午,我还以为我一辈子都会这样逍遥自在,快活地无拘无束,能够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可是如今想一想,世上哪有没有变化的事情,毕竟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事情就是变化了。”
“就在当天的晚上,一切都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