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五年间,各国坊间相传离疆国皇后在为离帝诞下一男婴后便离奇失踪,也有传言她在产子的时候难产而逝,而对妻用情至深的君墨寒未曾再立后?,其后宫也无一位妃嫔。
离宫内,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静静地伫立在悬挂着的画像前,身姿挺拔俊逸,优雅贵气。他望着画中人,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秋水潺潺,如远山般挺拔的鼻梁下殷红的薄唇微抿,无形中透露着丝丝哀伤。
“卿儿,我好想你。”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画中女子绝美的脸庞。
沉思中,一只温热的小手突然握住他垂在身侧的大掌,君以泽奶声奶气地对他说道:“父皇,阿泽也想看看母后。”
君墨寒闻言垂眸望着这个与自己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家伙,唇角微微勾起,眼神里充满了宠溺,他弯腰将君以泽抱起,柔声道:“看吧。”
“父皇,母后好漂亮啊,比珺瑶姨娘还要好看,您说是不是?”君以泽圆鼓鼓的眼珠直直盯着画上的女子。
君墨寒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应声道:“嗯,你母后是父皇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子。”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子。
远在千里之外的越国,楚瑾瑜正忙着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
“陛下,歇息会儿吧。”白未晞将一杯参茶往他面前送了送。
“不用,你先下去吧。”他的语气疏远,连眼皮也懒得掀一下。
“……”女子的心微微刺痛,她不知道他是从何时开始这样不在乎自己,五年了,她此刻终于压不住内心的委屈,“我到底算什么!?”
面对她突然的质问,楚瑾瑜提笔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回答道:“朕的贵妃。”
“贵妃?”白未晞自嘲地笑了笑,继续道:“有名无实的贵妃吗?陛下,五年了你没有碰过后宫的任何一个女人,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那个已经死了五年的人吗?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承认你早就不爱我了呢?”
“住口!”楚瑾瑜把手里的奏折往案台上狠狠一摔。
她的光洁的脸颊两边无声地滑落两行清泪,“罢了,臣妾就不在这碍陛下的眼,臣妾告退。”她恭敬地福了福身子,然后往门口走去。
离开时,白未晞驻足看了一眼殿外栽着的五棵栀子树,其他人不知这其中的故事也就罢了她怎会不知道,这五棵树是楚瑾瑜在凤卿每年忌日的时候亲手种下的,瞧,多深情的人啊!多年前,楚瑾瑜为了她在大婚之日抛弃凤卿,如今又因凤卿冷落她多年。
御书房里,楚瑾瑜起身走到窗边,他凝着外面葱绿茂盛的花树,疏朗的眉目间掺着丝丝忧伤,他喃喃道:“雪儿,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他回想过无数次,后悔过无数次,若是当初没有在婚礼上弃她而去,那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每每想到这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扬起唇角,嘲讽自己的天真,他心里很清楚凤卿心里没有自己,就算是当初他娶了她,最后她也还是会离他而去。
苗疆琉璃山,一条溪水从两边的山峡里的小谷蜿蜒而下,斜射的阳光,两岸的红花绿树,使得它更加美好。
溪边,男女相互依偎地坐在大石上。
紫衣女子轻叹一声,目光落在她与男子紧紧相扣的手。
“怎么了?”濯尘垂眸望着她,眼里满是柔情。
“我很想雪儿。”流潋紫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又何尝不想,凤卿可是他曾经发誓要一辈子守护的女子,哪怕现在他心里的人不再是她,但朋友间的情谊还在,又怎能轻易忘记呢?
濯尘:“有人比我们更难过。”
流潋紫当然知道他说的那个更难过的人是谁,最初她因为他逼死了她最好的姐妹而对他异常嫉恨,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就放下了那段恩怨,现在她反而觉得君墨寒很可怜,失去此生最爱的人便是上苍对他最大的惩罚。
“爹爹,娘亲,你们快来!”不远处,传来女孩稚嫩甜美的声音。
“怎么啦?”流潋紫与濯尘连忙看过去,见小潇儿整个人都栽在溪水里。
浑身湿透的女孩没有一丝委屈,她把手里的螃蟹高高举起,憨笑道:“今天娘亲给小潇儿做清蒸螃蟹好不好?”
此时此刻,他们夫妻二人哭笑不得。
流潋紫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男子,略带幽怨地看向他:“喂,潇儿到底是像你还是我呢。”
“都像。”说完,濯尘狡黠一笑,出其不意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你……”流潋紫捂着烧红的脸不知所措。
……
寂静的夜晚正值皓月当空,黑衣男子半卧在树上,眸光如同他眼前的星空一般璀璨迷人。半晌,他从怀里取出一支镶有红玉的银簪,他目光痴痴地盯了它许久又把它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现在他终于明白凤卿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总会犯一些你永远无法弥补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