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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感恩你的曾经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天山木在一悬崖峭壁处,一棵烂树根部旁的石缝里采得一枚灵芝,圆圆的,绛红色,有盏口大,他如获至宝,回到家中,当即送给月月红,说晒干研磨成粉末,喝下你的头痛病就好了。”

月月红说:“你这番耐心,我不吃灵芝粉,头痛病也会多的。”

山木说:“我要采好多好多灵芝,让你慢慢吃,不治好你的头痛病我就枉做了一个男人。”

山木每天都抽空上山,有时能采一枚灵芝回来,多半时间是空手而归。但山木劲头不减,为彻底治好月月红的头痛病,顺利把月月红娶到家,他豁出来了。

一个阴雨天,山上水蒙蒙、雾蒙蒙的,生产队没有工,山木冒着雨水又上山了,老母亲阻拦他,说:“晴天再去吧。”

山木说:‘下雨天,雨水一淋洗去灰尘,灵芝显眼,容易发现。

他上山尽到人迹罕至地方寻找灵芝。

不巧的是雨天布满苔藓的石块滑溜溜的,他在悬崖处一脚踏空,滑落山底。

当晚不见山木归来,第二天一早,月月红和山木姐姐和一帮堂表弟兄,还有一大群村民都到山上寻找山木的下落。山连着山,几百处悬崖峭壁突兀;山崖里荆棘、杂树丛生,密不透风,就连蛇也难钻进钻出。人要跌落进去根本无法寻找。他们在山里搜寻一天也没见到山木的踪迹。山木做事专心,说去采药,不会到别的地方去。他们断定山木是从山上跌落沟壑里去的,就是不死也被野兽吃了。

不见山木,月月红在家关着门,哭了整整一天。

村里最伤心的莫过于山木的老母亲,那天晚上很晚很晚她还站在路口,老泪纵横,絮絮叨叨,逢人就说:“山木就是从这条路上山的。”

就在村里人对山木绝望之时,山回路转,柳暗花明。

山木上山第三天,他从县医院坐着救护车回到村里。他腿上打着石膏,扎着绷带,许多人都惊呆了,这咋回事?

原来那天他跌落在一个断崖下,他慢慢爬起来,腿脚跟疼,走路吃力,他就拣一个被大风刮断的树枝当拐杖,一拐一拐下山。到山下,他没归家,那时通讯不方便,他也无法通知家里人,伤情紧急,就直接乘上客运汽车,到县医院看病。

经X光透视,确诊为左下肢胫骨骨折,当天就打了石膏固定。在医院病房躺了两天临床观察,医生看他一切平稳,就用救护车把他送回来了,另外也是到他家就手要他补足医药费。

月月红在山木家里,瞅人不见,抱着山木打石膏的断腿,哭得很伤心,边哭边说:“都是为着我。”

山木说:“不要紧,也没伤着五脏六腑,骨头断了,还会长好的。我还能爬山。”

月月红回到家里,母亲千里香没等月月红开口,就用悲观的语调对她说:“山木腿断了,以后就残废了。”

“不会的,骨头只要对上位,还会长好。”

“骨头再长好,能和以前一样吗?树断了长好还留个疤痕呢,他腿即使长好,今后干农活也不能负重,你要跟着受苦吧。”

说得月月红既痛苦又发急,直搓手,唉声叹气。

自此后,月月红像失了魂似的,少了精神,到了山木家里愁眉不展。

“我不要紧的,你不用担心。”山木看出月月红心思,总是这样劝她。

“但愿老天保佑,我们俩身体都好好的。”她强装着笑容,她不想让山木从自己脸上表情看出什么,他知道病人在这时候最需要的是安慰。山木安慰她,她也安慰山木,顺着山木的话说,“我想也是不要紧的,你的腿会长好的。”

山木半躺着,活动不灵,月月红给山木洗脸、端茶递水,还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用一只没受伤脚跳着走路上茅厕。

两个多月过去了,千里香的担心终于发生了,山木腿上石膏拆下来,县医院技术条件真的不咋的,断骨处没对好位就长上了。山木虽可走路,但不顺当,有点侧翻跛脚,随着走路,一走一晃。

农村人出门就是体力活儿,需要好身体,好胳膊好腿。山木不能再象以前那样甩着膀子挑担,两脚如飞了,上山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灵便、敏捷。为这,月月红暗暗哭了好多回,起先一心想嫁给他,同他一起开创家业的美好愿望和蓝图似乎在一夜间成蜃楼幻影了。

村里人从月月红暗淡无光的面部表情中又多了些议论:

“山木再想和月月红谈下去难了。”

“量体裁衣,一个瘸腿跛脚的怎么配的上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就是月月红同意,她妈也不会同意。”

村里村外又有人开始重新在月月红和山木这桩婚事上打主意了。

月月红的母亲呢,在山木腿部受伤起初那段时间也难过一阵,后来看到山木腿上留有残疾,也完全心灰意冷了。腿好好的,都不想把女儿嫁给他,现在成这般模样凭什么还要把女儿嫁给他,神经。

千里香开始四处放风:“唉!山木要好好的,我的姑娘谁也抢不去,不嫁给他嫁谁?”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一看这阵势,许多人家又盯上月月红了,媒婆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于是明的,暗的,大摇大摆的,偷偷摸摸的来相亲的和做媒的人又蜂拥而至。

月月红的母亲千里香喜不自禁,一改过去傲慢待客的态度,来者一概不拒,笑脸相迎,张弛有度,沉着应对,她要从相亲的大军中寻找乘龙快婿。

一天月月红回家讨织毛衣的针,准备给山木织一件毛裤过冬。

见一个老太婆带着一个小青年坐在妈妈的床边谈论着什么。

老太婆六十出头,天庭饱满,额上皮肤一点皱褶都没有,头发梳得溜光,看样子平时很注意修饰保养。两个眼睛闪动着,一看猴精。

见到月月红,老太婆站起来,向月月红点头示好,月月红也礼貌地向她点头回敬。

“这是王小郢的徐妈,待人热心,四乡八邻的人都认识她。”千里香向女儿介绍。

“徐妈好!”月月红再一次向她点头表示敬意。

老太婆向小青年嘀咕一句:“她就是我向你介绍的……不错吧,像天女下凡……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真是一枝花呀。”

小青年脸色刻板,见不到一丝笑容。他上下打量着月月红,当目光移到月月红脸部时,眼睛一动不动,紧盯着,好像猎犬正捕捉一只猎物。月月红见他这模样很不自在,扭过身子,要进里屋,被母亲叫住。

千里香从没有如此高兴,两眼放出光彩来。指着小青年,亲切地对女儿说:“月月红,这是小刘,前年顶替他父亲在城里当木工,家里条件好,他爸爸在城里还有一间职工宿舍。”

老太婆说:“小刘到现在还没成家,人老实出了名,给他钱都不知道花,守家,哪个要是嫁给他真是福气啊!”

小青年听老太婆夸自己,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上下两排白牙,须臾间嘴巴又像机器一样迅速合上,脸上又是刻板的样子,不见丝毫笑容。

从老太婆和母亲的絮语中,月月红听出味来,这不是给自己说媒吗?她一下收敛了笑容,既是对母亲又是对媒婆说:“你们说些什么啊?”

千里香说:“徐妈今天特地带小刘上门让你看看。”

老太婆说:“不好的人我是不会带上门的,不能屈着你这大闺女大美女啊!”

说得越来越露骨,月月红也越觉得得心烦,便没好气地说:“我有一个山木在眼前还不够啊?还要什么人?想把我分成几半吗?”

母亲千里香接过月月红的话,责问:“你与山木领过结婚证,摆过酒席,拜过堂了吗?”

媒婆跟着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婚姻是终身大事,要慎重,好中取好。”

月月红说:“这些话你们还是去同别人说吧,我不听。”说着就走出家门,还把门“啪”的一声出力带上。

来相亲的小刘嘴巴又惊讶的张开了,眉毛都拉直了。

千里香不住地说:“我的姑娘口硬,其实心肠软呢,欢迎你们下次再来。”

媒婆长期当红娘,见风识雨,料定再来也是白搭,她冷冷坐了一会儿,应付性的对千里香说了一句:“你与你姑娘好好商量商量,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说着,就自觉无趣出门了。

千里香把媒婆送出门,向她叮了一句:“你要常来啊!”

晚上,月月红从山木家回来,早已憋着一股气的千里香连珠炮一般向月月红掷来,“太不懂事了,不给人面子,人家欠你什么?”接着又大骂她,“死脑筋,认死理,遇事转不过弯。”

月月红怕母亲气坏身体,也没敢同她斗嘴,而是回到自己房间,早早睡了。

千里香一直骂到她的房间,见月月红不吱声,又骂骂咧咧了一阵,直到嗓子有点嘶哑才休止。紧接着,她坐到月月红的床边,又使用老把戏,痛哭流涕起来,越哭越伤心,哭诉自己无用,连女儿都管不住,哭死去的丈夫早早就撇开她,家里丢下一个大摊子要一个妇道人家操心,还哭自己要不给女儿找个好男人对不起丈夫……

月月红虽蒙头睡着,但毫无睡意,母亲的哭声一阵阵在咬噬她的心,思前想后,也觉得母亲可怜,在穷困潦倒的农村,单身母亲一路把她拉扯大,也的确不容易。母亲举止对自己并没有多少恶意,还是很关心自己的,自己就是对母亲再生气,也要想想她对自己的好处。

千里香哭了一阵,语句又和缓下来,由远及近劝导月月红:“我知道你对山木有感情,但感情能当饭吃吗?要说你以前答应山木这桩婚事,我依着你,但现在不一样了,山木走路一跛一跛的,像跳秧歌舞。不好看也便罢,要不得的是干农活受影响啊!农村人长年累月不就是在泥里来泥里去吗?没有好胳膊好腿行吗?他就是再肯干、能干,也是败在他这条腿上。你要是嫁给他,没有好结果,日子过得会比任何人家苦。我问你,这些你想过没有?”

千里香掀开被角,露出月月红的脸来。月月红在母亲的逼问下,只好回应了母亲一句:“山木是为我采药摔坏了腿。”

“呵,你丢不了他,是怕对不住他,感恩?”千里香见女儿不像白天那样火爆,也不像以前头脑成一块冥顽不化的石头,根本听不上她一句话,而现在能静下心来,能把自己说的话一句句听完,一问一答,这是好苗头。

“人不能没良心。”月月红说。

“你为人太实在了。”千里香对月月红紧锣密鼓,“你知恩必报,妈不反对,但也要看看什么事。婚姻是终身大事,对不合意的人,图一时感恩,以身相许,那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啊!”

“山木对我很好。”

“很好!你还是放不下他。感情不是靠培养的吗?去了张屠夫,就要吃混毛猪吗?天下好男人有的是,一家养女百家求,就算你不同意小刘,还有许多好男人排着队上门求亲呢,我都没敢同你说。”

“妈,不说这些好吗?”

“不想听了?越是不想听我越有向你说的必要。妈妈都为你好,见的世面比你多,给你撑撑眼没错,我真的担心你嫁给山木后有一天会哭着鼻子回来。”

母亲左一句山木家穷得叮铛响,右一句他的腿废了,以后日子怎么过啊!以前我们家过着要死不活的苦日子,该转转运了。说得月月红六神无主,心绪繁乱,渐渐的也觉得母亲的话也有在理的部分。再后来,母亲每说一句话再听不到她反驳了,只是又用被角捂上脸,装作啥也听不见。

月月红不吱声,母亲感觉到月月红思想在剧烈斗争,自己磨了这么长时间嘴皮没白费功夫,至少她对自己不再有强烈的抵触情绪了。

趁着火候,千里香又啰啰嗦嗦拿了许多生活中的实例开导她,说什么什么人腿瘸了,一天比一天加重,不但自己下不了地干活,还叫家人服侍他,一天三餐送吃的,活受罪;又是什么什么人腿瘸了,饥荒那年最先饿死的就是他,说得月月红心惊肉跳。不管月月红听得下还是听不下,千里香都在反反复复向她灌输,直到夜深人静时刻她才离开月月红的床边。

这还不够,千里香还一改往日的习性,经常带月月红逛城逛街,让月月红从城乡生活巨大反差中潜移默化,迷念上城市的生活。她还瞅定月月红表妹结婚的机会,要让月月红亲眼见识见识表妹找一个好人家的光鲜。

表妹与月月红同村,个条不高,长得矮粗,村里人喊她胖冬瓜,额头上有一块黑痣,两颊散落几块雀斑,走起路来,一走身子一晃,象母老鸭。许多人说她表妹是全村姑娘中最丑的,与月月红不能比,一个是美丽的鲜花,一个是残枝败叶。连农村的小伙子都看不上眼的表妹,却坚守底线,要嫁人就嫁给一个城里人,不然宁愿当尼姑,要不就跳水,上吊。

通过媒人,表妹在城里找了一个大她二十多岁的男人处了对象。表妹母亲第一眼见到女儿的对象,鼻子一耸,舌头一伸屁股一拍,扭头而去,在村里逢人就说:“他的脖子好像都长歪了,太丑,吓死人的,不同意。”有人暗暗笑她,“你的女儿不也长得不咋的吗?”但月月红的表妹坚持要和那个男的处下去。母亲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女儿到男方家看看再说。表妹的母亲真是眼皮浅,同女儿到男方家一看,一下惊呆了,瞬间口气也变了。

表妹的对象是独生子,他在矿机厂当钳工,父母都是机关干部。家里有一大套住房不说,还有沙发、冰箱、彩电,这在七十年代底八十年代初是极少见的。男方父母还表示:儿媳妇进门愿意出去找活干就找活干,不愿找活干就守在家,做做饭菜,看看电视也蛮好。

能进到这样家庭当媳妇真是福气,表妹母亲当场拍板:就这样定了,而且要求快事快办,选好日子就进洞房。

定亲后表妹母亲回到村里,换了另一种口气咋呼开了:“谁再讲我家女婿丑,我就骂他祖宗八代,他一点不丑。脖子有点歪,是因为他看不起人,看不起我们乡下佬才这么样。”村里人又暗暗笑她:“神经,当初不就是听你讲他长得丑吗?”

表妹结婚那天,千里香带着女儿参加表妹的婚礼。婚礼办得热闹,气派,在万福酒店开办了十桌酒宴。

再看看表妹的新房吧,月月红简直傻了眼,豪华雅致的摆设连见也没见过,丝质的水红色窗帘从从窗的顶头天花板上直垂下来,飘到地板上,两个紫红沙发配置一个精致的茶几,旁摆一个柱式台灯…….。这要花多少钱啊?穿着一身新娘衣服的表妹进来向月月红显摆:“姐姐,我婆婆说,知道我喜欢听歌,马上还要给我买一台能收能录的收录机。收录机你听说过吗?就是你唱的歌它能记下来,你啥时想听啥时放。你说稀奇不稀奇?”

月月红听了不吱声,只是笑笑。

回家的路上,千里香喋喋不休的在女儿跟前吹风:“你表妹有眼光,找对象找对了

月月红低垂着头,什么话也没说。

千里香继续说:“你表妹有啥烧包的,要是你用心找,一准比她找的强得多。”

月月红扬起脸,气得嘴巴一鼓一鼓的,说:“妈,你不要再说了,让我安稳一点,好不好?”月月红说着,快步走着,有意避开母亲。

月月红回到家里,关上房门,坐到床沿上默默地哭了,眼泪不住往下滴,这是痛苦的泪,不知所措的泪。

那天,她整整在屋里睡了一天一夜未出门。

当她再去见山木的时候,山木见她两眼红红的,便问:“怎么啦?”

月月红说没有什么。

山木说“恐怕得了眼病”。急忙从抽屉里找出眼药水,“这是我上次用的,还剩一点,你先用着看看。”

“不要紧,过两天就会好的。“月月红并没有接眼药水。

随着时间推移,月月红到山木家越来越少了,即使去了话也越来越少,有时一句话不说,坐了一会就走了。

山木的母亲一直留心观察月月红动静和神态,到底年龄大,经世面多,她已感觉到没过门的儿媳妇对山木态度有些变化,而且一天比一天冷淡,势头不妙,连忙催促山木和月月红快结婚,以免夜长梦多。

山木照着母亲的话说了,但月月红每听到结婚关键话题要么不吱声,要么有意岔开话题。

一天,山木母亲怕误了儿子婚事,等不及了,把月月红拉到自己炕头,既是催促又是试探的口气说“我看你和山木都老大不小了,人家像你们这么大岁数都生儿抱女了。我做梦都盼你们早事早办。”

月月红说:“妈,干嘛急呢?我就这样与山木相处不是挺好的吗?”

“挺好是挺好,但结了婚成天在一起,安个家,不是更好吗?”

“各人有各人的选择。”月月红说,“人为什么要结婚呢?”

“傻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这个你去问问你妈妈就知道了。”

月月红说:“结婚的事儿我还没想好。”

山木母亲一听,觉得没戏了。埋下头不再说什么了。

当山木从外面回来,老母亲连忙对他说:“我看这事恐怕荒了。”

“不会吧。”山木对自己与月月红的婚事充满自信。

“以前你这么说,我信,现在不一样了。”

母亲一提醒,山木头脑嗡的一下,可不是吗,自从自己腿伤后,看得出月月红渐渐在疏远自己。山木是十分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人,他开始重新梳理和审视他与月月红关系的定位。虽然自己很喜欢月月红,月月红也曾很喜欢自己,但我今不如往,一条腿坏了,现实摆在这里,月月红有想法也很正常。强扭的瓜不甜,只要月月红今后日子过得好,她愿意怎么着由她自己选择吧,不管如何我还要感恩她曾经对我的好。

说是这么说,不过山木没有最后放弃,他还想争取一下月月红,他找到她,长拳短打,直接问她:“月月红,你觉得我怎么样?”

“怎么问这问题?当然不错了,要是差我们能相处这么久吗?”

“你对我有什么不中意的地方?”

“你指哪方面?”

“不论哪方面?”

“这叫我怎么说?”月月红淡淡笑了笑。

“说什么也没关系,我都不会怪你的。”

“哎,真的不好说。”

“你不说我说啦。”山木平静地说,“月月红,我想问你,在婚姻选择上你是看重感情还是看重经济?看重人的品质还是看重身体?”

“也许我是追求完美的人,这两方面我都看重。没有一定的物质条件,再好的爱情也没有依附。”

“鱼和熊掌兼得难哪!我想问问你,你更看重的是哪方面,或者说偏向哪方面?”

“你为什么要问这问题?”

“随便谈谈,想听听你的意见。”

“真要叫我说,唉!我是怕再过苦日子。”

“我明白了,很遗憾,物质上我不能给你什么,身体上我是个残废人。你不觉得我要是娶了你,不称职吗?”

月月红沉默起来,并没有立即回答山木提出的问题。

山木没有再追问月月红,他沉默许久许久,才说了一句:“好了,我明白过来,不多说了。我不怪你,我只怪我无用。”

山木从与月月红一席对话中看出母亲的判断是千真万确的。

他回到家后,安慰母亲:“妈,你也不要为我发愁,好姑娘找不到,就找一个条件差一点的姑娘嘛。”

“干嘛要找条件差的姑娘,给人看笑话。”山木的母亲虽然穷了大半辈子,但人穷志不穷,办事有主脑。月月红的母亲千里香不就是嫌我们家穷吗?嫌我儿子腿坏了吗?月月红就是再对她妈有意见,但她也毕竟是她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心里还不向着她妈?不干就拉倒,我就不信我的儿子找不到老婆。

山木很懂事,怕妈妈为自己难过,一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照样乐呵呵的,走起路来唱个小调,不让母亲从自己脸上看出半点不愉快。

不管山木怎样坦然表情,母亲都在为儿子着急,怕他挺不过去。“山木,我有句话想对你说一直没说,现在我想好了,我们一块走吧,你的小舅前年跑到广东靠海的地方,那里正在搞开放,他遇上了。他会木工,头脑灵光,办了一家装潢公司,生意还不错。他来信说你腿不好,在农村干体力活不方便,要我带着你到他那里当油漆工。他还要我跟着去,帮他照看照看门面。”

“我不会油漆工。”

“不会不能学吗?油漆工也不难,你头脑也不比别人笨。你腿不好,你老舅心疼你,要给你学门手艺。”

“好吧。”山木沉吟了一会,点点头,似乎这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母子俩当晚主意已定。第二日,山木就以母亲口气给小舅发了一信,说:“自己不日就带山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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