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笼罩着沉睡的大地,阴霾充斥着天空,鹅毛一般的雪漫天卷地的落下来,纷纷扬扬,落在地上,落在房顶上,落在山上,白色的山上,只有一排歪斜的脚印,那是一群裹着兽皮行走的人们,他们当中有蹒跚的老人,有嗷嗷待哺被抱着的婴孩,还有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他们的脸上是被风雪肆虐的沧桑,但更多的是恐惧,仿佛他们的身后有什么在追赶着他们,只有孩子们不知道大人们为什么这么恐惧,他们“叽叽喳喳”地捏着手里的雪球,抛向同伴。
“大家再坚持一下,翻过这座山,就到竹林了。”为首的老者对身后长长的队伍说道,这位老者慈眉善目,是这群人中的领头人。
“唉呀!”
一个正在玩耍的年幼的孩子突然被绊倒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年长一些的孩子赶紧去扶他,还没扶起来,就因为看到了什么惊恐地坐在了雪地上。
领头人和身后的人们迅速跑过来,他们看到,把年幼的孩子绊倒的石头上,有一张若隐若现的人脸。
大家吓坏了,不知所措,领头人的内心也极度恐惧,但身为领头人,他强压住自己的恐惧,鼓起勇气挥去石头脸上的雪,渐渐地,大家悬着的恐惧的心放了下来,因为那不是一块刻着人脸的石头,而是一个躺在雪中的孩子。
“看样子,他已经在这躺了很久了。”领头人说,领头人把食指放在男子鼻孔前,“还有呼吸。”
“这孩子大概是饿晕了,倒在这里,也是可怜。”领头人身旁的老婆婆推测道,看样子,她应该是领头人的妻子。
“族长,看他的穿着,不像是我们族的人。”一个年轻男子说道。
“不管他是不是我们族的,既然我们看见了,就不能不管,现在危险还没有解除,山竹,你来背他。”族长对年轻男子说。
“啊?我?”叫山竹的年轻男子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族长,要背着他一起去竹林?”
“这是一条生命,如果不带他走,他就会被夕吃掉。”
“好吧。”山竹虽然内心不想背起这个累赘,但是他更不想在第一场雨过天晴后回去的途中看见这个孩子的尸骨,背起了这个孩子,队伍继续行走着。
寒冷的夜幕渐渐垂下,雪停了,行走的队伍已经来到竹林,他们砍掉竹子升起了一堆堆篝火,大家围坐在篝火旁,烤着好不容易猎来的狐狸肉,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一旁山竹带领着一些年轻男子,砍下一根根竹子,盖房子,他们要赶在晚上最冷的风刮来之前把房子盖好。
不知是狐狸的肉香味,是火烧竹节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是大家伐竹盖房的吵闹,今天救来的孩子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族长的妻子一直守候在他身旁,见到他醒了,给他递了一皮囊热水。
孩子接过热水,一饮而尽,“谢谢奶奶。”那孩子环顾一下了四周,“奶奶,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