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敏深深地看了一眼柯妈妈，只见她侧身，摆出让她进院门的姿势。
清秋院很大，文敏跟着柯妈妈过了两处阁楼，都不见柯妈妈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路上柯妈妈都沉默不语，经过那两处阁楼，也没有解说的意思。
秋词两次想要开口问，都被文敏示意保持安静，她只得作罢，可心里十分不喜这柯妈妈前后两副面孔的做派。
看见第三处阁楼的时候，领路的柯妈妈终于停了下来。
“这阁楼就是往后五姑娘要住的地方，奴婢还要去看今日的午膳准备得如何，还请姑娘恕奴婢不能再陪了。若是有什么事，姑娘就使唤丫鬟去那处小厨房找奴婢。”
柯妈妈说着，往东边的方向指了指。
秋词听不下去又想开口，文敏拦住，笑着对柯妈妈说道：“那柯妈妈去忙吧，我自己去阁楼里看看。”
柯妈妈本来也没有要久待的意思，客套地福了礼，转身就走。
“这柯妈妈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秋词愤愤不平。
文敏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要知道，这相府里现在当家做主的主母，那是大夫人赵氏，她不过是个才回来的庶女，下人们不巴结着大夫人，难道还来巴结她？
要真是这样，文敏反倒要奇怪人家的无事献殷勤了。
再说了，这人心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收服的，总是需要时间的。
来日方长嘛，不急。
日子总会越混越好的，心态很重要。
“咱们进去看看吧。”
文敏提了裙摆，步上石阶。
秋词叹了口气，赶紧跟上。
面前的阁楼屋门是紧闭的，文敏伸手一推，那门发出“吱呀”的声音，渐渐打开了。
屋门打开的瞬间，文敏只觉得扑面而来，是浓重的尘土味，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口鼻，眉头皱了起来。
阳光循着敞开的屋门，一下子照了进来，让屋里的景象，清晰地呈现在文敏的眼中。
偌大的屋门里，积攒了一地的灰尘，显然是很久没人住过的样子。
秋词也瞪大了双眼，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姑娘，这……应该不是姑娘住的地方吧。”
“你觉得柯妈妈难道会给我们领错路么？”
秋词怔住，一时间没了主意。
文敏多少明白，恐怕这是大夫人给她安排的一个下马威。
何氏跟她说过，相府里，姑娘们都是住在一起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刚才前面路过的两处阁楼，应该是梅冰凝和梅依柔住的。
相比于刚才两处阁楼外的花草繁盛，对比自己这处阁楼的草木凋零，实在是有点惨。
“姑娘受苦了。”
秋词讷讷的话语声钻进文敏的耳中，文敏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脸上的那个巴掌印停了停，终究只是说道：“咱们先进去看看吧。”
提起裙摆，文敏跨过门槛，走进阁楼里。
后脚还没迈进来，文敏脸上就多了一方干净的帕子。
“里面灰尘重，姑娘用帕子捂着会好一些。”
文敏心中一暖，轻声道了句：“好，你也记得用帕子捂着。”
秋词咧嘴一笑，点头道：“嗯。奴婢也捂着。”
主仆两人进了屋，就开始打量起四周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