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这嬷嬷说话的时候，她分明看见嬷嬷朝不远处的管家刘顺看了看，那肯定是也看见倒地昏迷的小厮了，但是却眼里一点惊讶的眼神都没有。
好像是司空见惯了一样。
这就奇怪了。
文敏心里犯嘀咕，面上装着不经意地回头，见管家刘顺正拍着小厮的脸，她理所当然地问道：“嬷嬷，那和刘管家在一处的小厮，您认得么？”
老婆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很快又笑着说道：“老奴是认得的。”
说着，老婆子的眼里露出几分不屑的神情来：“他叫末衡，原先他也是在后宅当值的，就是不规矩做了蠢事，如今被赶到前院马厩去当个喂马小厮了。偏偏还妄想着回来当差，这不，今日又来求情跪着，当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
做了蠢事？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蠢事呢？
文敏上了心，余光瞥见静芳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尴尬。
秋词也面露惊愕。
眼看着管家刘顺对小厮末衡那是又掐人中又拍脸，总算把人弄醒了。
文敏倒也不着急进院子了，她瞧见醒来的小厮末衡，慌慌张张地从雪地里起来，给管家刘顺作揖行礼。
管家刘顺脸上的怒气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是更加恼火了。
隔得有些远，文敏听不清管家刘顺到底跟小厮末衡说了些什么，但是从小厮脸上的更加惶恐的表情，她大约也能猜到，估计是被管家刘顺训斥了。
“静芳，你是不是着凉了？怎么面色这样苍白？”
一直给文敏撑伞的秋词，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静芳，倒是被静芳的脸色吓了一跳，关切地开口询问。
静芳还有些愣愣的，被秋词突然这么一问，像是被吓到了：“啊？你说什么？”
秋词倒是被静芳的反应吓到：“你这是怎么了？有些怪怪的。”
“没啊。”静芳下意识地否认：“我……我……”
“应该是穿的有些单薄了。”
文敏淡淡开口，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我有秋词陪着就行，你先回阁楼，要是真的着凉生了病就不好了。”
静芳心在心绪大乱，文敏的话犹如大赦，她连忙福身：“那奴婢就先回阁楼了。”
“五姑娘的心可真善！”
老婆子看着静芳走远了，笑的十分殷勤，嘴上的话满是恭维。
文敏笑笑，不置可否。
一时间，老婆子猜不懂这位五姑娘的心思，试探地问道：“五姑娘，那……咱们这就去何姨娘那儿？”
文敏看着管家刘顺似乎已经结束了对小厮末衡的训斥，摆了摆手后，末衡也就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今日来的唐突，姨娘那里还是下次再去，今日劳烦嬷嬷开门，受累陪我在这吹了好一会儿的冷风，秋词。”
秋词明白，从怀里掏出银子，笑着往老婆子的怀里塞：“嬷嬷拿去吃酒，好暖暖身。”
老婆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五姑娘有心了，老奴多谢五姑娘了。”
见管家刘顺朝这边走来，文敏抬步走过去。
秋词见还有一段距离，低声说道：“姑娘，静芳和那末衡，似乎有些什么。”
文敏冲秋词眨了眨眼：“看来，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