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景南叙。”终于是将那个名字说出了口，萌萌紧紧盯着苏湛麟，“你恨我，苏湛麟，所以你一直变着法的折磨我。怎么，之前的温情招数厌烦了？想要让我对你心生喜欢后再次毁掉我吗？”
“苏湛麟，我也不是以前的白萌萌了呀。不管你是谁，可你别再想要伤害我。”萌萌抬手一下推到苏湛麟胸前，那里还缠着层层的绷带，苏湛麟一声闷哼一下委顿在地。
萌萌立即掀开被子冲了出去，苏湛麟一把搂住她的腰，“不是这样的，萌萌我······”
“我不想再听你的狡辩了，苏湛麟。十几年了，我们之间的痛苦和仇恨还不够多吗？”萌萌俯身看着他，“你从未对我坦诚过，我又何必要再虚情假意的留在你身边呢？”
“所以你想杀我？”苏湛麟看着她，说话的气息喷在萌萌脸上，眼里似有哀痛，“萌萌，我从未想过伤害你。”
“你，”萌萌脸色微变，“苏湛麟，你真是的无所不知啊。”
“但是找你，也花费了我五年的时间。”苏湛麟看着她，“萌萌，这次是，你要我离开你。”
“对，滚得远远的，否则我真会杀了你！”萌萌笑着，“你不是还有于若水吗？苏湛麟，和她好好在一起吧。”
“白萌萌，你喜欢耿图南吗？”苏湛麟忽然轻声问道。
“白萌萌，我死了，你也会哭的这么伤心吗？”他重复着刚才的问题，身子微微上扬，朝着萌萌缓缓靠近，“你要我离开你，是真心的吗？”
唇瓣几乎相触，萌萌猛然想起自己被耿图南喂下的那口血，她猛地直起身子，躲开了苏湛麟的唇。
“白萌萌，你最擅长的不就是逃避吗？”练臣的话语在耳边响起，萌萌咬紧牙根，“苏湛麟，你从未想过伤害我，但是伤我最深的就是你。我从未想过会不爱你，但是不爱就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说了，就不爱了。”
“不爱？”苏湛麟呼吸一滞，瞳孔微微缩了缩，戾气陡生，“你说不爱？”他手上用力，胸口的纱布立即有血浸透出来，他挑起嘴角，“白萌萌，你再说一遍？”
萌萌手腕吃痛，看到苏湛麟的这副模样，心底觉得疲惫至极，“苏湛麟，你要我说多少遍都可以。我······”，“不爱”两个字还没出口，苏湛麟就已经将她一下按到地上，温热的血从他胸口坠落，一滴滴的在萌萌的衣服上晕染开来。
“收回去。”他定定看着萌萌的眼睛，“刚刚的话，收回去！”
“苏湛麟。”漆黑的枪口抵上苏湛麟的心脏，萌萌手里拿着张渊交给她的那把M24，“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现在就想杀我？”苏湛麟一哂，抬手握住萌萌的手，抓着她的食指往扳机上压，“如果今天就是我赎罪的死期，那我甘愿就这样死在你怀里。”
“咔哒”一声轻响，扳机压下，苏湛麟收回手，看着萌萌，“现在你只需要松开手就能杀了我。”他直起身子，“萌萌，杀了我。”
萌萌看着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苦笑一声，“苏湛麟，你现在这样逼我又有什么意思？”
“我没有逼你，我是在给你选择。”苏湛麟抚一摸上她的脸，“萌萌，你是因为自己的仇恨想要我死，还是因为耿图南想要我死呢？”
“白萌萌，我吃醋了。”苏湛麟柔了声音，“如果我死了也能看到你哭成那个样子，似乎也是不错。”
“疯子。”萌萌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肩膀又被苏湛麟重重压了下去。
“萌萌，我是在给你选择。”苏湛麟抓着她握枪的手抵在自己心脏处，“如果你现在不作出选择，以后，我只会永远缠着你。”轻飘飘的话语，在萌萌耳中听来却犹如雷声炸响，永远缠着？这么多年，这么多事，他为什么还要缠着？
“给你十秒钟。”苏湛麟钳住萌萌的下巴，逼得她微微仰头看看自己，“我耐心有限。”
“十，九，八，”
“我选择好了。”萌萌食指微动，似乎要从扳机上拿开。
苏湛麟薄唇微抿，一下将萌萌拥入怀中，“这样开枪，不会失手。”他在萌萌耳边轻声说道。但是下一秒，他脸色一变，一下推开萌萌，双手一把抓住萌萌的手，“你在干什么！”
萌萌无所谓的笑笑，“难道你看不明白？”
那原本指着苏湛麟的枪口现在已经调转了方向，斜斜指着她自己的额头。
“松手！”苏湛麟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担忧，甚至是恐惧，语气也焦急起来，“白萌萌，我叫你松手！”他手指紧紧压着萌萌的手，用力的想要将萌萌的手腕掰过来。
但是明明力气不如他的萌萌此刻在苏湛麟的手中却是纹丝不动的，即使手臂有着轻微的晃动，但那枪口依旧坚定不移的指着自己的额头。
“放我离开。”萌萌轻声说道，“苏湛麟，我真的累了，不爱了。”
“我放你走！”苏湛麟一拳砸在地上，他死死拽着萌萌的手腕，“白萌萌，我要你平平安安的离开我身边，如果你少了一根头发，我不会放过黑翼。那是他留给你的唯一东西，你不希望我毁掉吧？”
想起黑翼，萌萌身子轻颤，手腕在苏湛麟的用力下转了方向，指向一边的白墙。
苏湛麟咬着牙，眼底阴沉更甚。他握着萌萌的手，“松开。”
萌萌移开手指，“砰”的一声，子弹从弹膛跳出，一下嵌进墙壁里。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苏湛麟松了口气，将萌萌手中的东西夺了过来，顺势将人一把揽入怀中，“好了，都没事了。”
“放我离开？”萌萌像具木头一样任由苏湛麟收紧双臂。
“好。”不舍的将怀中人放开，苏湛麟站起身，“你走吧。”手掌忽然被萌萌抓起，那枚古朴的白蔷薇铂金戒指被放在手心。
“十年了，一直是你不停的向我索要你送我的戒指，现在我主动还给你。”萌萌笑了笑，“这里面，有定位芯片吧。湛麟，你还是老样子，从不信任我，也从不全心全意的爱我。”
苏湛麟看着自己掌心的那枚戒指，五指合拢缓缓握成拳，萌萌啊。
医院的门口似乎总是热闹非凡的样子，萌萌一路穿行在人海中，苦笑着，原来自己活了这么久，还是无处可去。
在她身后，几个人影默默跟了上去。
“已经确认白萌萌的位置。”有人提起衣领说道，“白总，现在将她带回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