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瑜和厉隋到了尹国地界,乔装改扮化作一对江湖侠侣,青橙等人也另做身份,计划在尹国与苗疆交界处重新汇合。
厉隋和叶瑾瑜一身白衣,骑着白马,在林间飞驰而过。
“夫君,我有些不明白,明明尹国没有什么危险的,我们为何要乔装改扮?”
“因为这样快一些,而且不引人注意,虽说没什么危险,但是被人发现尹国以前的大将军和景国的大将军同时出现在尹国,难免让人多想。”
“原来是这样,在尹国境内不过五六天的行程,我们快些走吧。”
“不急,这里是尹国边陲,我还有点事要办。”
“什么事?”
“当初尹国与景国本为一家,你可知道?”
“当然,我还知道,在三百年前,中央四国为一家,苗疆,西域,戎狄为部落,隶属于中央的大秦皇朝,当时天下一统,可惜大秦王朝后辈皇帝昏庸无能,诸侯并起,瓜分土地,形成了四大王朝,三个番属部落也各自为王,形成今日七国并立的局面。”
“不错,当初的尹国和景国的开国君主本是好兄弟,二人也想通过合并在一起,吞掉其他两国,连军需都准备好了,可惜容国和齐国也不是好糊弄的,二人又不知为何,兄弟情破裂,分道扬镳,各自为王。”
“这个我也有听说过,尹国的开国皇帝是秦景新,景国的开国皇帝是厉云隐,二国兄弟情从国号就能看得出,可是这样说不通啊。”
“哦?娘子想到了什么?”
“如果真的是兄弟情破裂,那二人为何国号用对方的名字?这不合常理。”
“娘子说的对,我本来也是想过这些,况且连王位都能同享的情意,还能因为什么破裂?外界有传闻说是因为分赃不均,我觉得简直就是贻笑大方,所以,我就是想弄明白这些事。”
“这话什么意思?”
“首先,两国的开国皇帝曾经合作,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能开战一统天下,为什么就匆匆放弃了?好好的情意是因为什么破裂的?最重要的是,当初那批准备好的军需去哪里了?那可是富可敌国的宝藏,究竟在哪里?”
“确实诱人,而且各国记载中,都没有描述这批宝藏的去处,怎么,你想去找?就在这里吗?”
“我要是知道在哪里,现在已经坐在皇位上了,这次来这里是因为一来恰巧路过,二来我曾听人说过,这里住着一位从那个时期遗留下来的,一小支当初秦景新和厉云隐的护卫后人,也许能知道些线索。”
“你为什么知道?难道别人就不知道吗?”
“娘子,你太小瞧为夫的情报网了,走吧,不远处就到了。”
“好,总有一天我能都弄明白。”
“弄明白什么?”
“你的情报网。”
厉隋有些哭笑不得,富可敌国的宝藏面前,她竟然只想弄明白自己的情报网。
又走了很久,叶瑾瑜和厉隋终于看到一个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厉隋停下马,转身接过叶瑾瑜,将她抱下来。
“就是这里?!”叶瑾瑜有点不敢置信,眼前这个好像风一吹就会塌的茅草屋会是当年跟随开国皇帝打江山的护卫的现状?
“没错,就是这里,这是当初那个护卫的后代,我可是废了好大劲才找到的,这穷乡僻壤,果真不好找。”
“你已经很厉害了,老鼠窝都比这好找。”
“当你在夸我,走吧,进去看看。”
“嗯。”
二人站在没有院门的院子门口,厉隋抬手敲了敲门框。
“有人吗?”
房门没一会被人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走出来,满是补丁的衣服,街上的乞丐都比他穿的好些。但是即使是破破烂烂的衣服,他也洗的干干净净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眼睛虽然浑浊,但也算有神。
“来者何人?”
“景国厉云隐后人。”
“厉…皇族?”
“没错,你就是当初钱护卫的后人吧?”
“你说你是景国皇族,有何根据?”
“当初先祖打下江山后,一些护卫离奇消失,不知为何,而你的先祖,钱勇应该就是当年离奇消失的护卫中的一个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钱勇,大秦十七年生,乱世十七年跟随厉云隐闯天下,时年二十有四,后来厉云隐与秦景新二人一同打江山,钱勇一直都是二人的护卫,深受器重,二人一同打下江山,同坐皇位,这时,钱勇四十有二,但是却不知所踪,第二年,两王决裂,分立景国尹国,钱勇,则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不仅知道这么多,我还知道这里就是钱勇后人的住址。”
“不,不可能啊,当初先祖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可是你别忘了,厉家,才是你先祖的主子,下属的去处,哪有不告诉主子的?”
“你当真是景国皇族?”
“你觉得有假吗?”
“是了,那你前来所为何事?”
“你们这么多年东躲西藏,不就是为了给你们的主子保守一个秘密吗?”
“你想知道?”
“那本来就是我们厉家的东西,我只是来取回去罢了。”
厉隋拿出厉家的家族令牌,若眼前人真是那钱护卫的后人,应该能明白。
“我知道你是厉家后人,也是我们家的主子,可是,那是对于先祖来说罢了,而且,那个秘密,已经随着先祖的消失,彻底消失了,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想知道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们,我们钱家,什么都不知道了!早在百年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们被你们逼迫到这种地步,你们还要怎样?现在钱家只剩我一人,马上,也就要死了,这样一来,就什么都消失了吧。”
说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一歪头,没了生息。厉隋赶忙上前查看,已经断气了。
“现在怎么办?”
“埋了吧。”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不过他那样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个秘密真的没有流传下来?还有什么人逼迫过钱家?”
苗疆边界
“事情有些出于意料,当初那个钱护卫看来是自从消失后,就没回过家,而厉家和秦家的后人都以为他们知道那批宝藏的下落,所以才不断寻找,以至于将这一家人逼到这里,今天算是彻底没了后人。”
“也是可怜。”
“这是代价。”
埋葬了老人,厉隋和叶瑾瑜在茅草屋里寻找了一番,却什么都没找到,只能离开,宝藏的线索,又断了,只能等回来再说了。
“我们现在直接去苗疆?”
“不然娘子还想去哪里?”
“别没正行,那批宝藏,你说到底在哪里?”
“不知道。”
“万一被别人找到了怎么办?”
“没办法啊,人各有命,别多想了。”
“尹国皇族也知道这批宝藏?”
“应该是知道的,而且他们也在寻找。”
“可是当初你们先祖关于这批宝藏的线索就一丁点也没留下来吗?”
“有一些记载,但是都是说先祖开国皇帝对这批宝藏讳莫如深,不许任何人提起半句。”
“为什么?”
“不清楚,有很多大臣因为建国初期想要动用这批宝藏而被斩首,渐渐的就没人敢提了。”
“会不会那批宝藏在你先祖的皇陵里,当陪葬品呢?”
“不可能,先祖就葬在皇陵,陪葬品什么的都有数,没有多余的东西。”
“在尹国?”
“我也派人找过,而且在尹国当质子时,我也偷偷去尹国的藏书阁看过,我发现当初的尹国开国皇帝秦景新对待这批宝藏的态度很厉云隐的态度很像,十分忌讳,让人捉摸不透。”
“难不成根本没有这批宝藏?所以当初两国攻打容国和齐国的计划才被搁浅?”
“这批宝藏,有是一定有的,当初传的沸沸扬扬不说,而且厉家是有关于这批宝藏的钥匙的,不过我没见过,父皇藏的太严实。”
“那父皇为什么不去找?”
“傻了吧?因为找不到呗。”
“连自己的后代都不告诉,你们先祖也是够绝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态度有些让我不明白,难道是因为那批宝藏他们兄弟反目,所以才不要的吗?”
“我觉得也有可能吧,不过王位都能一起坐的人,会因为一批宝藏反目?”
“算了,不想了,总有一天水落石出的。”
两人不在说话,专心赶路,叶瑾瑜侧坐在厉隋身前,转过身搂住厉隋的腰,打算再睡一会。
经过四天的赶路,本来要五六天的路程居然跑完了,在约好的客栈里,厉隋和叶瑾瑜办好住宿,并没有出门逛街的心情,一来累的慌,二来饿的慌。
两人吃了饭菜就去休息了,还未等到天黑,就听见一阵喧闹,青橙等人也来了,看来分开赶路后,速度果然大大提高,厉隋和叶瑾瑜没坐马车,骑了一匹汗血宝马,不仅不颠簸,还快速,而青橙等人因为还要架着马车,拿着行李什么的,所以慢了些,但也不用顾及叶瑾瑜的身子,速度自然比先前快了许多。
“夫人?你这几天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青橙紫莹看见叶瑾瑜竟比他们来的还快,还以为受了什么委屈,赶路赶得如此之快,一个孕妇怎么受得了?
“我没事,你看,这不好好的吗?而且我们是骑马来的,自然要比你们快了一些。”叶瑾瑜觉得骑马比坐马车舒服多了,关键是有厉隋这个人肉垫子。
“那衣食住行可曾妥当?”
“自然妥当,不过因为从轻出发,所以换下来的旧衣服,都扔了,有些浪费。”叶瑾瑜也有些汗颜,两天一件衣服,全是新的,旧的就扔在客栈,就是因为懒,之前不觉得什么,青橙这么一提,还真觉得是财大气粗了些。
“只要夫人高兴,那也没什么的,青橙和紫莹还想着老爷和夫人能不能照顾好自己,现在看来,夫人可是胖了呢。”
“我胖了?夫君!谁让你让我吃那么多的!”叶瑾瑜捏捏自己的脸,本来紧致凌厉的脸庞,现在多出一大圈肥肉,标准的鹅蛋脸也成了肥肉的天下,想着这一路上厉隋不让自己照镜子,还一直说瘦了瘦了,多补补,现在到好了,跟猪可以论亲戚了。
“娘子稍安勿躁,我们还是快些歇息,明日还要赶路,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厉隋好哄歹哄的终于搞定了发毛的叶瑾瑜,回了房间,众人吃了饭菜,也各自开了房间,养精蓄锐,明日,就要进苗疆了。
第二日都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继续向西南而去。
“各位客官留步。”厉隋等人刚要出去,就被掌柜的叫住。
“掌柜的,我们已经结账了。”暗一以为掌柜的当他们没结账,开口提醒道。
“不是不是,各位客官误会了,我是想说,昨日见各位客官打东边来的,如今要继续走,岂不是要去南边?”
“正是,怎么了?”
“客官可知出了这里,南边可就不是尹国的地方,而是到了苗疆的领地?”
“这个还是知晓的。”
“各位客官是要去苗疆?”
“没错。”
“那里可是危险的很,过了前面的那片草地,是一大片森林,无边无际的,可危险了,劝各位还是别去了。”
“多谢掌柜的好心提醒,可是我们的目标就是苗疆,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原来是这样,是我多嘴了。”
“没有,还要多谢掌柜的提醒。”
“现在正值四月底,五月初,天气炎热,各位客官可有预防蚊虫叮咬之物?要知道,这森林中这些东西可是最多的。”
“还真没准备。”暗一想了想,出来时还正值春季,自然没有准备这些东西。
“哎呀,这可不行,各位客官这般细皮嫩肉的,尤其是老爷和夫人,一看就是大家子,怎能受得起那份苦呢。”
“那还请掌柜的告知,哪里有卖的?”
“这你算是问着人了,我这里呢,刚好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