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也只有王爷能够解决,现在王爷昏迷不醒,属下也不知如何是好……”甲一抿着嘴,对她隐瞒。
不愿意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对她依旧是保持着警惕性,未曾将她完完全全当做自己人。
白沫沫望着凤知洛,沉声道,“甲一,你可以不说。”
毫不在意。
关于凤知洛的秘密,白沫沫无权知道太多。
即便是凤知洛为她挡刀,身份差距还是摆在那里。
她毕竟只是一个冒牌的公主。
“那我等便先告退,主子便劳烦您照顾。”甲一说着,便向一旁的甲二递了一个眼色,二人同步出了大门,房门敞开着。
即便是出去了,对白沫沫还是有一些不放心。
现如今的凤知洛,怕是连一个弱女子都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白沫沫端起汤药一口一口的喂他,不厌其烦。
一天一夜不曾歇息,白沫沫已经疲倦不堪,还在咬牙坚持,眼中泪水已然流不出,只是看着凤知洛若有所思。
长时间的了解,她由心的佩服眼前的男人,甚至还有一些别样的情怀。
突然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睁开,盯着她就像是不认识似的,看着她惊愕的面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两眼有些空洞无神。
“主子……”
凤知洛挣扎着想要做起身,身上的疼痛钻心,“嘶……”
伤口裂开,白色的纱布上渗透出鲜红的血液。
“主子小心,慢些……您身上还没好利索不能太急……”白沫沫忍着热泪,忍着激动,慌忙将碗放在一旁,搀扶着他靠着,“主子您有没有感觉好些,您有什么想吃的,有什么不舒服的告诉属下,属下这就去叫人给您做,给您叫大夫。”
除了这些,她似乎不知自己还能为他做什么。
凤知洛回过神来,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望着她热泪盈眶低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属下一直没有离开……”
“嗯。”
凤知洛沉默不语,闭目养神。
习惯了痛感的凤知洛,即便是在梦中醒来身上伤口犹在,他还是异常的淡定冷静。
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白沫沫显得有些猝不及防,不知所措,“属下,属下这就去给您叫大夫……”
“不必,将甲二、甲一唤进来,本王有话与他们交代。”
凤知洛连眼睛都不睁开,直接吩咐。
“累了吧,到榻上躺好歇息。”
没有过多的修饰,对于昨夜之事也是只字不提。
白沫沫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出门将门外二人唤进来。
甲一、甲二兄弟一听凤知洛传唤,飞似的跑进来看着凤知洛已经清醒,单膝下跪,中气十足的说道,“属下拜见主子!”
“都起来吧,本王沉睡期间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凤知洛一醒来关注的除了白沫沫以外,便是朝局变化。
即便是在梦中他何尝不是牵挂着朝局,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废了他多少心血。
白沫沫站在一旁,两眼紧紧盯着他,看不够,想要过去与他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两次救命之恩,凤知洛给予她的太多太多。
甲一回禀道,“主子,您身负重伤的事已经被太子与皇上知道了,现在文武百官已经聚集皇宫。属下担心皇上和太子想要对主子不利,主子若是再不醒来,只怕京都城内无人能够稳定朝局。”
“乱不了!”
他沉睡不醒,有人便想着趁机要了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
“甲一,立刻前往神兵营、神器营、巡防营,另转告步兵统领,让他们做好准备,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论是什么人想要更替他们,绝无可能!”凤知洛从身上解下一块印章递给甲一,千叮咛万嘱咐道,“本王醒来的消息除了你们二人以外,任何人不要告知!”
“是!!”
凤知洛醒来,无疑让他二人有了十足的信心。
哪怕是天塌下来,凤知洛也能撑起。
南征北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凤知洛,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
外面就要翻天覆地,凤知洛稳坐钓鱼台。
白沫沫无心歇息,在他们二人离开了以后跪在凤知洛面前,泪水不听使唤顺着脸颊滑落,“属下多谢主子救命之恩!”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本王救了你,难道就只有这句话?”凤知洛面无表情,眼神中却透着几分柔情,“起来说话,本王救你不单单是为了你自己,你要记住你不论是什么时候,都是本王的人!只有本王让你死,你才能死!”
“属下这条命是主子的,主子让属下做什么属下便做什么……只求主子今后万万不能再为了属下如此不顾自身安危,属下身份低微无足轻重,主子心系天下是一代明主……”
凤知洛朝着她伸出手,拍着床沿示意她坐下。
这才一天一夜不见,这张嘴变得圆滑了许多。
白沫沫犹豫片刻顺从的坐在床沿,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更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柔弱。
“抬起头来。”
“本王不喜女人在面前哭泣!”
白沫沫慌忙将眼泪收拾干净,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堵塞一般,发不出声来。
老天爷最终还是将她的主子还给了她,没有将她主子收回天庭。
凤知洛对于她的表现很是受用,双手枕着脑袋像是一个没事人似的,面色煞白毫无血色,薄唇干裂,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直勾勾的盯着白沫沫,直把她看的不好意思。
“去,给本王取酒来,本王渴了。”
白沫沫仰起头,脱口而出,“您现在不能喝酒,这不利于您的伤口愈合……”刚一开口便有些后悔了。
她好像没有资格去管凤知洛,不过是一个属下。
“属下该死……”
“算了,去端茶来。”
凤知洛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变相听从了她的意思,不再要酒。
这些年来,因为凤知洛身上的寒毒,他不得不饮用大量的水酒。一来是为了麻痹自己,二来是缓解寒毒带来的痛感。然而他身中寒毒,原本便是不宜饮酒,他却不管不顾。
直到现在他身上的寒毒没有好转,其中不乏这类原因。
白沫沫取来水双手捧着送到他的手边,后者却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凤知洛脸不红心不跳,微微挑眉说道,“本王现在身上有伤,双手无法动弹,你,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