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作为质子在京理应恪守本分,但礼不可废,贵国崇尚礼教我柔然亦然。”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演戏。
凤知洛斥退左右,眉头紧锁,面有愠色“没有本王命令,你来做什么!”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她突然来了。
慕渊这一次能否彻底的倒下,凤知洛还需要筹划,哪里有什么闲工夫在这里与白沫沫闲谈。
白沫沫急忙起身恭敬地说道,“属下斗胆做主,利用吴媚儿之父吴良生,事先未曾请示主子,还请主子恕罪。”
“吴良生?”
“是,此时吴良生正获太子宠信,倘若能够将他收为己用,主子便可以知道太子的动静以及想法。”白沫沫毫不避讳,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凤知洛听着她的话,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去。
原来,她冒险前来是为了自己。
苏琛城出事之后,白沫沫便着手对付柳阮阮,这几天凤知洛还以为她是只在乎这二人,没想到她还在背地里为他谋划。
“若是能收为己用自然是好,你是如何知道吴良生与太子走的很近?”
白沫沫回道,“吴良生与太子交往虽然是在私底下,但是只需要留心观察便会知道其中有关联。另外属下借着与吴媚儿的往来,得知吴良生虽然不经常入东宫,可他们之间一直有秘密往来。”
秘密往来?
难不成表面上吴良生与太子友好之后,还有另外一层君臣佐使的关系?
吴良生这人向来没有脑子,所有的筹划都是经过吴媚儿,反倒是吴良生与东宫直接的接触和所有关于太子命令的事,也只是一部分。
凤知洛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让她存在,的确是有好处。
“还有何事?”
“那个……可能要委屈一下主子……”
白沫沫欲言又止,悄悄地打量着他,不敢直言。
在得到凤知洛的允许之后,白沫沫这才敢开口。
一旁的柳儿已经忍不住偷偷的笑,尽可能的保持淡定,还是无法遏制自己内心的喜悦。
自家主子,也有这一刻。
白沫沫讪笑道,“主子也知道,吴媚儿向来对主子都是有情的,属下便稍微的加了一把火,让吴媚儿心中那一把火彻底的烧了起来。主子既是要做大事的人,想来也不会在乎一点点的委屈,再说您是男子,也不吃亏。”
“你把我给卖了?”
凤知洛瞪大眼,直视她,心里却有些想笑。
这丫头,可是越发的大胆了。
一个不小心,连他这个主子也要利用。
白沫沫急忙解释道,“属下就是把自己给卖了也绝对不会卖了主子,您这么大一个人,属下也卖不动。您放心,她肯定不会对主子做什么,至于主子想做什么,属下也不敢管。”
凤知洛没好气的说道,“知道了,你且回去,再有这样的事本王决不饶你!”说着,拂袖而去。
“公主,主子这是,答应了?”
柳儿眨巴着双眼,目瞪口呆。
什么时候,他居然这么好说话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白沫沫弹着她的脑门,“就你多事,人家主子都没说什么,你胡言乱语什么。好在主子同意了要不然我可要撕烂你的嘴,让你今后还敢笑。”
“奴婢这不也是再为公主担心嘛,公主接下来还想着去哪儿?”
柳儿搀扶着她,笑的一脸灿烂。
一天下来,白沫沫也是累了。
只不过她不敢松口气,苏琛城的事还没有彻底的解决。
今日,白沫沫再见凤知洛,一直将一件事隐藏在心里不曾说出,他的过去如此不堪回首,堂堂摄政王看上去高高在上,可没想到在他的幼年,也有惨事发生。
她不敢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得知凤知洛在宫中受到各种虐待之后,白沫沫越发的心疼他。
“柳儿你跟在主子身边时间也是长的,主子难道就没有跟你们说起以前的事?”白沫沫心中莫名的有了感伤,不由自主提起。
心,似乎已经不受她控制。
柳儿想了想,回道,“主子一向是严厉,对我等下人也是严格要求,除了主子吩咐的事,奴婢们是不能询问任何的私事的。公主今儿这是怎么了,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
白沫沫坐上马车,再回去的路上一直回想着凤知洛受过的伤,还有受伤时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害怕和过激反应。
入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寒冷。
白沫沫拢了拢披风,将自己紧紧的包裹着。
书房里,沐宣还在等候。
“知洛,白沫沫此番前来到底是为了何事,要紧吗?”
凤知洛无奈的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宠溺,“她把我给廉价卖了,为了一个吴良生,天底下也只有她想的出来,不过本王倒是没有想到她还能有这等手段,平日里倒是本王小瞧了她。”
怎的,这是有猫腻了?
沐宣将他那神秘的笑看在眼里,发出感慨声,“啧啧啧,我看你是真的沦落了,一个白沫沫就把你整成这样。我看你啊,就是真的被她卖了,你还为她数钱呢。”
“本王是那种人?!”
假正经,口是心非。
沐宣看向腰间的香囊,想起某人,“若是她还在,我又怎会羡慕他人。只可惜我与她总归是有缘无分,天意弄人罢了。”
凤知洛听她提起李卿,心里也不是滋味。
实则李卿不必死,想来今日又是另外一个结果。
“这事是我想的不够周全,苦了你。”
沐宣一拍他的肩膀,笑道,“世事无常,谁又能提前预料。有缘无缘都是老天爷冥冥中早已安排,我苦苦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再见本想着能够与她有一段刻苦铭心,怎奈缘分太浅。知洛,不要等到失去了才要去珍惜,这天底下可没有后悔药卖。”
错过了,不再重来。
凤知洛经历过这么多是是非非,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其中的事。
一旦失去,留下来的不过是一辈子的思念。
就在他们说话之时,甲一敲门入内。
“启禀主子,有关于万州知府被杀一案现已查明,此事的确是与辽国有关,宰相早在十年前便与辽国大臣有书信往来。前段时间辽国使臣宋开景入京,而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或多或少关联宰相。”甲一将一册子呈上,“这是属下在调查中查的,是宰相写给辽国宰相代呈皇子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