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如此睿智圣明的君王,怎么就将让他做了摄政王。这按理说皇上已经是有独自处理政务的君主了,如何就给皇上安排了摄政王爷辅政呢。”
众人议论纷纷,讨论的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别说他们不解,就是皇帝也是不明白先皇为何要这样做。
自古以来只有弱帝或是无力处理朝政的皇帝才需要摄政王的辅佐,摄政王可以由皇室成员担任,也可以是皇太后、太皇太后。然而朝廷上,皇帝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亲,儿女更是有的已经成婚,先皇却安排了凤知洛这么一个皇弟为摄政王,辅佐皇帝理政。
由此,凤知洛可以无拘无束,即便是出言不逊也无人敢管。
慕渊与凤权二人在东宫后院亭子内对饮,向来不对付的两人,为何会能坐到一处,放下对彼此的戒备?
“太子邀下官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慕渊不露神色,等着他主动开口。
两只狐狸,相互的试探观望。
凤权笑道,“相爷今日在朝上说的那些话,是父皇让相爷说的吧?”
慕渊一怔,微微颌首,“殿下睿智,什么都逃不过殿下的法眼。皇上有意要将摄政王给调出京城,加之辽国的确是需要整治讨打,打压辽国的嚣张气焰。”
此事竟是皇帝的意思,难怪朝堂上慕渊刚一开口便得到了皇帝的认可。
原来是要有预谋,想要将凤知洛调离京城。
慕渊一直以来都是效忠皇帝的,即便是知道凤权乃是太子储君,却从来不依附,哪怕是凤权有意拉拢,他也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他心里明白,只有皇帝才是至高无上的,太子可以换人做,皇子有数位,但是皇帝却是只有一位。
慕贵妃是他的妹子,这么多年慕贵妃不曾为皇室产下皇子,却不代表慕贵妃不能生育。慕贵妃在十年前产生下一位公主,深的皇帝的喜欢。
凤权瞄了他一眼,抿了一口酒,“相爷快人快语,本宫敬佩。只是本宫想知道这样做对相爷有什么好处?”
“殿下也是赞同出战的,殿下难道不是想要趁机找到镇国玉玺,为皇上完成一大心愿吗?”慕渊看着亭子外的景色,会心一笑,“本相别无他求只希望朝廷上少一些像摄政王那样的人,皇上便是皇上,九五之尊,不需要任何人的制约。”
这么多年,他这个宰相有权力,只是在皇帝与摄政王凤知洛之下,六部也要受到凤知洛的干涉,让他没办法腾出手来。
皇帝的心思,便是他的心思。
除了凤知洛,他的权力便可以更上一层楼进而成为皇帝最为信赖的人。
凤权好奇的问道,“相爷是三朝元老,敢问相爷先皇设摄政王有何意图?”
“当年的事,殿下该是知道的。皇上初登大位政局不稳,摄政王也帮了皇上不少的忙,整顿吏治摄政王当之无愧。”慕渊回忆起当年的事,记忆犹新。
当初先皇还在世之时,朝廷上便有两种声音,有支持凤知洛为继承人的,也有支持当今皇帝的。先皇一向喜欢凤知洛以为凤知洛最像开国君主,所以有意想要将凤知洛定为继承人。
那时候的凤知洛年纪尚小,却表现出超凡的智慧和能力。只可惜的是凤知洛母族不比当今皇帝母族强大,也是在那个时候凤知洛的母妃被人害死,先皇突然驾崩留下遗诏,立当今皇帝为继承人,同时封凤知洛为摄政王。
也算是对凤知洛的一种弥补,希望他能够凭借着超凡的智慧辅佐当今皇帝。
同时也是有一些偏心眼,想给凤知洛留下一条路,定下谁要是能找到镇国玉玺,便可以为皇的遗诏。
开国君主在驾崩之前也曾立下这样的遗诏,只是先皇又将这个遗诏给废除了,没有人敢挑战高高在上的皇权。也只有在先皇临终之前,重提先祖遗诏。
慕渊叹了一口气,“大致便是如此,皇上为此颇为头疼。殿下身为太子储君,理应为皇上分忧解劳才是。”
“这是自然,父皇心里忧愁,本宫也是心急如焚。”凤权有意无意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装作一副愁苦的模样,“相爷可知道镇国玉玺现在何处?”
“前朝皇室在国破之时便已经改名换姓隐居在全国各处,有人猜测镇国玉玺是被某位前朝皇室藏了起来,只是这一点却没有人可以佐证。”
便是无头绪,似乎没有人知道镇国玉玺在何处。
凤权故意撇开了话题,笑道,“苏琛城在相爷府上如何?”
正在讨论正事的凤权,突然提起苏琛城,这让慕渊有些诧异。
苏琛城自从考中状元之后,慕渊便将其留在身边,想要细心的调教让他将来能够独当一面,而后很是为了苏琛城找机会在皇帝面前美言,只要是一有机会一有空缺,慕渊总是要将他提名。
“苏琛城这人可堪大用,只是此人性子急了些,殿下为何提起他?”
凤权打着哈哈,“不过是他救过本宫一命,本宫心里记挂着,今日与相爷交谈甚欢一时想起来,便问一问。”
随便问问而已?
那一日苏琛城毛遂自荐,已经在他的心中刻上了一道很深的印记,甚至于想要将苏琛城引为自己的属下,为己所用。
慕渊说道,“殿下既然与下官在摄政王一事上有了共识,下官斗胆提议与殿下联手,做成这件事。只是不知殿下是否愿意?”
“不瞒相爷,本宫也是这样的想法。”
两人达成了共识,便开始密谋接下来的事。
皇帝回到后宫之后大发雷霆,将凤知洛痛骂了一顿,依旧不解气又是摔东西又是指责身边的宫人。
慕贵妃刚一到宫门外,便听到了里边传来阵阵怒骂声,便知道皇帝不爽,便退了回去,没有丝毫的停留。
反而是皇后,兴高采烈而来。
“陛下这是怎么了?”皇后踏进宫门差点被一个花瓶砸中,惊魂未定。
好在花瓶在她的面前碎了一地,要是往她的身上砸去,怕是要将她那娇弱的身子给砸出一个口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