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求你,别伤害我家小姐,李卿小姐是被我给杀了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你想要报仇你就找我,”小玉大声喊叫,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李衮手中的鞭子,眸中似有泪花。
一鞭子下去,只怕白沫沫肚子里的孩子要受不了。
这可是凤知洛的孩子,当今皇帝的皇子。
他能有什么能耐,居然敢伤害当今皇帝的皇子!
白沫沫无奈的摇了摇头,热泪盈眶,“小玉你快别这样说,柳儿已经因我而死,我不能再让你们受苦,李衮你要是实在怨恨想要撒气的话,就往我身上来,只是李衮你自己想好了,如果你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一尸两命。
现在白沫沫已经怀孕六个多月,眼看着再过四个月就能生下麟儿,哪里想到在这时候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衮看着她的肚子,有些犹豫了。
不论如何,这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报……启禀大人,有,有人闯进衙门……”
衙役来报,让李衮有些愤恨,抄起一旁的宝剑冲了出去。
白沫沫暂时躲过了一劫,可身上依旧是刺疼,看着小玉正在受苦,她于心不忍。
柳儿、李卿都是因为她而死,现在的小玉和彩霞是她精挑细选的婢女,不论是性子还是长相都与之前的二人有一两分相似,这也是白沫沫想要将他们就在自己身边的原因之一。
怀念以前的人,忘记以前的事情。
然而,来到苏州城之后却有人让她不经意间再一次想起以前的人和事。
“小玉,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白沫沫咬牙切齿,坚定不移。
她相信她的夫君不会就这样丢下她,还有宋开景,他们一定会找到这里,将他们解救出来。
小玉两行清泪语前流,悲痛欲绝,“娘娘您就应该告诉李衮您的真实身份,只要您说了他就不敢对您怎样,现在在这里,您和小皇子要是受到什么三长两短,皇上怪罪下来奴婢们就是死罪……”
白沫沫微微摇了摇头。
并非是她不想自爆身份,让李衮付出代价,而是凤知洛交代她的那些事,她还没有办妥,神秘的张家人尚未浮出水面,白沫沫想的很多,大多数都是与凤知洛有关。
衙门内。
李衮身着官服端坐在大堂之上,两手支撑着宝剑,静静地看着公堂上的宋开景,狐疑上下打量着他。
“来者何人,在本官面前为何不跪!”
凌冽的声音响起,想要震慑宋开景。
假装不知宋开景是谁人,装聋作哑。
宋开景自顾自用扇子轻轻敲打着书吏的肩膀示意他起身,看着书案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宋开景发出感慨声,“李大人果然是公务繁忙,每天都有案子要审理,实在是让人佩服佩服,本公子今天来主要是想要请大人帮个忙,我们白小姐失踪,至今未归……”
“白沫沫失踪与本官有何关系,再不滚出去本官要治你们一个扰乱公堂之罪!”
话还未说完,就被李衮打断。
这么霸道,不愧是苏州府知府。
不给小平头百姓说话的机会,一言不合就开怼。
宋开景不紧不慢,轻轻拍了拍手掌,便有十几个士兵包围公堂。
李衮见状脸色骤然大变,表情有些不自然,“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威胁本官不成?!”
谁让他不给宋开景说话的机会,宋开景也只好用点非常的手段。
“李大人,你先是拿白家说事,现在又在钦差大臣的面前耍威风,怎么,李大人这是将自己凌驾于皇权之上,还是真以为自己就是皇帝,为所欲为不受任何人制约?”
宋开景翘起二郎腿,打着扇子嘴角微微上扬,挑了挑眉头,看着他吃屎般的表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要的就是他这样。
他不是想要蛮横无理吗?
宋开景便抬出钦差大臣的身份压着他,让他知道这天底下除了他,还有能够让他乖乖听话的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李衮在心里犯嘀咕,不敢确定宋开景是不是真的钦差,“你说你是钦差,有什么凭证!”
“凭证?李大人看这人够不够?”
只见宋开景一挥手,侍卫闪开,沐宣出现在他们面前。
身为凤朝宰相的他,日日夜夜苦战正在寻找着张家人破绽,好不容易从凤娇娇哪里得到了一些线索,可皇帝一声令下他立刻快马加鞭赶往苏州府。
一路上不敢停歇,只为了能够早一刻完成凤知洛交代的任务。
这不,一来就感受到了来自李衮的骄横。
凤知洛在宋开景面前都要礼让三分,可是李衮却管不得这些,将宋开景当成了一个无所作为的公子哥,除了诋毁就是将他狠狠地踩在脚底下,还真就把自己当回事了。
李衮在看到沐宣的那一瞬间,吓得慌忙跪下,“下官苏州府知府李衮给相爷请安,下官不知相爷驾临苏州府未能远迎,还相爷恕罪。”
“李大人,你这可真是后威风的。”
沐宣径直走上台阶,坐在太师椅上,冷漠的看着底下跪着的李衮,“皇上有命,让本相亲临苏州府查案,有人正在大量收购苏州府粮食,不知寓意何为。更为重要的是皇后娘娘在苏州府屡屡被人戕害,皇上龙颜大怒责令本相严查。”
皇后娘娘?
他的话引起了李衮的注意,让李衮浑身不自在。
他哪里知道白沫沫就是沐宣口中的皇后娘娘,无形之中他已经将白沫沫给得罪了。
李衮显得有些魂不守舍,吓得不知所措,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下官,下官不知皇后娘娘原来早就在苏州府之内,是,是下官未能及早察觉并保护娘娘,这是下官失职,还请相爷恕罪……”
“怎么,你不知道皇后娘娘是谁?”
沐宣趴在桌上,好奇的看着他。
身为知府却不知道朝中皇后是何许人也,还要将白沫沫的宅院给夺了去,胆子还挺肥的,如今东窗事发,他是如履薄冰。
李衮颤巍巍,断断续续的许久未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