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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李自成其人

王永川听完李海的介绍,既有些担忧,又有了些许信心。虽然他现在的身体和原来的没法比,依然虚弱无比,但他作为一位正规大学的大学生,他了解这段历史,现在除了对白天的杀戮还心有余悸外,他对见到李自成还隐隐有所期待。

“我走之前,我叔告示我,如果摆脱了官军的追杀,就前往我们以前待过的一个山谷,从这里过去大概有三天路程”

“三天也不久”王永川暗暗松了口气。

“前提是后面的追兵没有追上来”,李海接着说道:“从以前的经验来看,这种可能性很小,毕竟我们的头颅就算他们的功劳。而且追我们的官军全是骑兵,只要他们铁了心要追上我们,凭我们几匹矮脚马和你们这两条腿,就算他们从其他地方过了河,我们是跑不过他们的”李海的话使刚恢复点信心的王永川又陷入到深深地恐惧中。

“待会我们吃点东西后连夜赶路,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叔交待我尽力保住你的性命。”李海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了他的满口黑牙。

王永川默不作声,使劲的啃了口手中的黑饼子,慢慢的理清头脑中的记忆,埋藏在这具身体记忆深处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但庞杂无序,不能连贯。王永川知道,接下来的时间,这个神州大地将沦落在满清的铁蹄之下,遭受数百年的苦难,但凭我,一个李自成的阶下囚,毫无势力,能行吗?

当夜,在休息了几个时辰之后,王永川跟随众人,牵着马儿离开了这座破庙,朝着这茫茫深山走去。经过一晚上的艰苦跋涉,王永川一行终于由翻过了几个山头,来到了一个小村子外,这个村子大多数人都跑了,现在只有三户人家还在村里,靠打猎为生。

李海安排好人在村子外围警戒,众人进入村中。

这时真的是人困马乏,也顾不得那么多,进去就找吃的找喝的,并为马儿找些草料,毕竟马儿连连奔袭,脚力早已透支,给马儿补充能量,关键时候能够保命。

这三户人家总共十人,一家是张姓老夫妻,儿子张华勇,约三十岁,身强力壮;一户姓吴,一个老父亲带着两个刚成年的儿子,老大叫吴刚,老二叫吴强;另一户姓夏,有一女一子,大女儿叫夏金兰,年约15、16岁,二儿子叫夏金桂,大约十来岁。

虽然王永川、李海一行人衣衫褴褛,但相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人多势众,忙不停把家中吃食拿出来,还有不少肉食,吴刚、吴强很不情愿,但也不能违背父亲的意思,张华勇年纪较大,但老实许多,可能出去吃过这方面的亏。

“大山里生活这么苦,为什么不搬出去“李海年纪不大,但是是老江湖,一边吃着手中因缺少食盐而变了味的猎物,一边不忘侦查情况。

“现在这世道,在哪不苦,我们在山中虽然清苦,但也与世无争,”说话的是年纪最大的张老头。

“是啊,现在朝廷昏庸,民不聊生,就是过了今天没明天,”老张头的话视乎引起了李海的共鸣:“吴老汉,我瞧你手中猎弓,似乎是军中所制”。李海这几年跟着李自成,眼力是练出来了。

“告示你也没什么,我本是大同边军一百户,当地一文姓举人为霸占我家财,伙同上官诬陷我通敌谋反,不得已带着两子逃致此处,家里其余十余口人都被杀害”,吴老汉一脸愤慨,一脸无奈。

“不知道诸位好汉是哪位大王麾下,”吴老头反问道。

看来李海、王永川一行人的来历早就被人看出来,所以才这么配合。王永川想,在这乱世之中活下来的,都是有故事的人。

“赵二,你吃好了就去把村外放哨的兄弟换回吃点东西”李海一边安排事情,一边对着几位“猎人”说:“竟然几位好汉都看出来了,我也就直说了,我乃闯王麾下大将李海,与孙传庭手下官军在山中周旋,来到此地,见几位都身手不凡,不妨加入我们,一来闯王求贤若渴,凭几位身手在闯王麾下必得重用,二来几位身负家仇,来日也好报仇雪恨,衣锦还乡”。李海专门看向了吴氏父子,他们父子三人边军出身,而且正当壮年,正式得用的人。

王永川在一旁看李海在这里嬉笑怒骂,一边安排兄弟警戒,一边招揽猎户,心中暗道:不该小瞧任何一位古人,连李自成麾下这名不见经传的李海都这般,往后见到李自成不知道又是何等风采。

“我等虽耳闻闯王已久,但习惯了山中的日子,恐难当闯王厚爱”。期间一直是这位吴老汉再说,但这对夏姓夫妻也没有提出异议,可见他们对李海的提议早已达成了共识,也可能他们消息没有完全闭塞,虽然不愿为朝廷卖命,但也不愿投奔朝不保夕的李闯王。

场景陷入了沉默,“既然几位好汉不愿,我等也不勉强,不过来日几位要是想找官军报仇的话,不妨来寻闯王”,李海说着场面话。

“不过再下还有一事相求,几位常年在这附近山中打猎,想必知道有没有什么隐蔽小道,我等走小道离开,也免得给诸位带来麻烦”李海话中软中带硬,充满威胁。

“好说,好说”吴老汉应付道。

大家都不说话,夏金兰姐弟只管给王永川他们端茶倒水,而王永川他们则是抓紧时间吃,不知道下一顿饱饭又在什么时候。

这时,刚才被李海安排出去的赵二跑回来,带来了不好的消息,官军已在一个山头之外了,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就能到这。

李海看向吴老汉,这几户村民都以吴老汉马首是瞻,都在等着吴老汉的决定。

“那好吧,吴刚,你和吴强带着诸位好汉从后山小道离开”,吴老汉好似下了大决定,又好似在解释:“这条路是我们打猎时无意发现的,基本没人知道”,说着把他身上的制式弓箭给了吴刚。

“不行,让张华勇带着这几个孩子一起给我们带路,”李海用手指了指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夏金兰和夏金桂。李海担心如无人质,怕他们向官军吐露行踪。

众人开始都感到李海的要求很奇怪,但回过神来,又对李海的急智感到佩服。其中包括穿越而来的王永川,他绞尽脑汁,确信穿越前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猎户们无奈,只得同意,事不宜迟,众人匆匆和五位领路人消失在茫茫大山之中。

话不多说,大概过了半天,一行人终于从密林中翻过了这座山林,李海也如约让这五位领路人回家,期间由于王永川和吴氏兄弟他们年纪相仿,他和吴氏两兄弟交换了姓名。

又是两天艰苦的赶路,王永川一行终于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山谷之中,山谷中林木郁郁葱葱,并有小溪流过,粗看山谷中人不多,但杂而有序,这应该就是和闯王约定的山谷了。

李海带着众人在一避风处搭起了帐篷,交待了几句,就朝那个谷中那个最大的帐篷走去,应该是李自成的帐篷。

从穿越开始,除了睡觉就是行军,现在王永川终于能有个安全的地方,让他能静下心来理清这具身体留下来的记忆。是的,就是安全,王永川知道,从现在开始,闯王李自成席卷大半个中国,开启他那短暂而光辉的一生,直到山海关大败满清前,都是一帆风顺。

不可思议,这同名同姓叫王永川的年轻人居然是四川盐城大盐商王家庶子,来到陕西居然是受其父所派过来打通盐路,拜访完熟识的仕绅,商家之后正准备返蜀,就被李自成掳来了,然后就遇到了义军大败,然后各自逃命,而现代大学生王永川趁原王永川虚弱之际,鸠占鹊巢,魂穿而来,霸占了这具身体。

原来历史李自成最后败给了满清,而四川的盐业自始至终蜗居在西南一隅,没能走向全国,仅在后世太平天国时期和抗战时期有过短暂的辉煌,难道老天爷把我送到了这里是要我能改变这一结局吗?王永川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之中。

不久,李海差人叫王永川到大帐拜见李自成。

王永川进入大帐,只见一年龄约三十的大汉居中而坐,身穿紫袍,头戴方巾,双目有神,想必就是闯王李自成。而有十几位身披铠甲的壮汉分离立两侧,想必这些就是李自成麾下将领。

“蜀人王永川见过闯王”王永川虽然被这大帐内的气势所迫,微微的有些乱了心神,但还是强忍住,没有跪拜下去,只是拱了拱手。

“哈哈,无须多礼,不知道王小友在我大营中待得可还习惯。”李自成豪爽的问道。

“托闯王洪福,总算死里逃生,现在小人只想早日返回四川家中,望闯王成全。”王永川答道。

“想回家也可以,你可知道骑请你到我营中所谓何事?”李自成自说自答:“当然是做生意。”

“你家是做盐生意的,刚好我大军也需要盐,但我没有银子,我用那些东西换。”李自成指了指帐篷角落里的三口箱子。

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你呢,王永川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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