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狗蛋显然一时间未反应过来:“不知傅先生留我一晚是要做什么?若是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张某断然不会推辞。”
傅玉抬起头,笑着支起身子,缓缓的走到狗蛋面前,用食指挑起狗蛋的下颚,拇指沿着轮廓慢慢的摩挲,“用的上,怎会用不上呢,少了你,那事还办不成。只是不知张小公子这身板可受不受的住,旁事倒先不谈,行那鱼水之欢傅某人倒是在行的很。”傅玉踮起脚尖往狗蛋耳边吹着灼热的气息,狗蛋哪经历过这事,将脖子往外侧了侧。
他是想明白了,这傅玉的癖好原来是好男色,小仆叔的难言之隐原来是这事。张狗蛋勾起自己的嘴角,一只手环过傅玉的腰身,轻轻地搭在腰侧,同样低下头冲着傅玉的耳朵里吹气。
“可以。”
傅玉一时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随之一声轻笑,拿手指抵住张狗蛋的胸膛抽出身来:“你情我愿,再好不过了,张小公子你就洗得白白的等着我就好。”
这时,小仆叔冲了进来,一把抓住张狗蛋的手臂,拉着便往外走,将张狗蛋推进了马车,调转个车头,便驾着马车走了,尘土飞扬,马车消失在灰尘中。
傅玉目送着他们走远,幽幽叹了口气,又将身子放倒,躺了下来,心道:到嘴的肥肉又跑了。这时,从门外跳进来一只小狐狸,嘴上叼着块绢布,傅玉一脸嫌弃将布从它口中抽出,望着湿答答沾着狐狸口水的绢布,脸上的嫌弃又重了几分“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拿你的舌头去添它,弄得粘哒哒,我怎么看你主人给我写的鬼东西。”
那小狐狸颇有灵性,听了傅玉嗔怪它,便趴在地上呜呜的叫,似是伤了心。
傅玉哪管它,将信上的内容一眼扫过,又塞到了狐狸嘴里。小狐狸见他已经看了,拿脑袋蹭了两下傅玉的手,撒开腿跑了出去。
小狐狸离开许久,傅玉开口喃喃自语:“那张小公子可真像那位,我也应该为自己争取争取了吧。”
西郊别院
“你把我拉出来干什么!”张狗蛋看起来有些气恼,对着小仆叔就是一顿责问。
小仆叔走到柜子旁,从里面翻出一只小的药瓷瓶,回到狗蛋身边,将狗蛋的手拉了过来,张狗蛋在赌气,愣是将手塞进怀里就是不给小仆叔,小仆叔又拉了几次,见他仍是不愿意,便抬起头盯着他看了许久,张狗蛋被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许是自己的任性让他感到有些心虚,又将手伸到小仆叔面前。
“怪我,怪我没提前告诉你。我本以为你在得知他无理要求后会拒绝的,此后你与傅玉便再无瓜葛,谁成想你居然同意了,我都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小仆叔在自恼的同时,显然也对张狗蛋的行为感到不解和气愤,老爷将小少爷交到自己手中可不是去陪睡的。在伤口上撒了药,又从一旁拿出绷带来。
“嘶~我,我这不是逼你把事情告诉我吗,你跟老爷子到底有多少事要瞒着我,老爷子不让你告诉我,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所以我没有责怪你,那么我就只能反其道而行之,你不能说,总归有人是能说的。”狗蛋虽然感到委屈,但却在心中打着小算盘,他笃定小仆叔不会任由着他胡来,定会将他拉回来,果不出所料,这傅玉与自己老爷子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老爷在我临走前,几次三番告诉我,傅玉身份不简单,让我与他保持距离,我是怕你被他骗。”小仆叔瞥了张狗蛋一眼,转身移至窗下,低下了头。
张狗蛋以为他要将这个秘密告诉自己了,满心期待,挑着眉望向小仆叔。
哪知那家伙幽幽的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临走前丢下一句“傅玉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你想从他那打探消息倒不如自己去问老爷。”
张狗蛋龇牙咧嘴,想骂又骂不出声,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得瘪着嘴,拿眼珠子恶狠狠的盯着小仆叔离开的背影。待小仆叔离开后,他走上前将房门砰的一声合上,唉声叹气地转过身将背靠在了木门上,心道这是天要绝人路,皇宫那边怕是一时半会解决不了。越想越烦,索性睡觉吧,睡着了什么都不用想。于是弓着背,两手下垂往床的方向走去。
张狗蛋走到床边,刚想顺势倒下,却猛然直起身来,以致稳不住身子右脚向后退了一步。床上有人。
看着鼓鼓的薄被,张狗蛋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那人显然是知道张狗蛋发现了他,等了半天也没见张狗蛋有何动作,只得将脸从被窝中探了出来。
待狗蛋定睛一看,此人正是那铁匠傅玉,说来倒也奇怪,若说这寻常铁匠,大多都是身着短衣紧袖,唯这傅玉却与人不同,穿着月牙色的缎子,脚上蹬的是高靴,那头发也不见得盘起来,散在肩上,再配上那面容,倘若不是先前见过一面,张狗蛋可能会认为这是位女子。
那傅玉侧躺在床上,右手支着脑袋,似笑非笑地望着张狗蛋,看似调戏却又非调戏,衣服穿的整整齐齐,未见不雅之举。
如此这般打量一番,狗蛋放心下来,抽过一旁的竹椅,坐了下去,笑着对傅玉说:“傅先生,看来我们还有未聊完的话题。”
“张小公子这是要反悔了吗?答应我的事可该怎么办?”说罢,还轻轻地卷起眉间,眼中满是抑郁之色。
张狗蛋低下头,伸出舌头润了润了嘴唇,再抬起头时,嘴角挂着苦笑:“唉,您看我家那位,爷爷身边的人,若我有半点有辱家门的行为,传到老爷子耳边还不得扒我三层皮呀。要不这样你看,今晚我们就在这房中,神不知鬼不觉把那事给了了,您看如何?”
听完了这番话,傅玉嘴角的笑意渐渐的收了起来,“你倒是了解我。这弓我会给你打一把出来,不过你欠我一份人情,待我什么时候想要讨回了,你得听我差遣。”傅玉说完,从床上一跃而起,往后窗走去。
“傅先生,张某还有一事想问。”张狗蛋从竹椅上站起身来。
那傅玉头也不回,只丢下一句:“你那小仆叔都告诉你了,自个回去问张尚书去,我这,你就别打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