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张允秀和程小成离开中原大地赶回了银狐公司，他们一回到公司首先去见姜思苗汇报那里的情况。姜思苗让秘书给二位沏茶后让她回避一下。张允秀喝着茶谈起了中原的情况，“无锡的情况很不错，已经恢复了生产和营销，董事长要多提供一些货源。”
姜思苗点了点头，“我已经向供货方打了招呼，风声一过就向他们大量提供货源。”
张允秀又说：“湖北宜昌，安徽蚌埠等其它七座城市的情况也不错，那里的警方查的并不严，一直开工，生意还算不错，只是规模小了一点，以往来看向总部上交的款项比实际收入相差有点过大，这需要小成时常往返监督，不然利润大部分都进入他们的私囊了。”
姜思苗听了很不高兴，“这些个没良心的家伙，现在翅膀硬了，开始跟老子玩猫腻了，我之所以让你带小成去，就是为了将来监督好那边的工作……”把脸转向程小成说：“以后每隔两个月你都要前往一次，要仔细查看出入帐目，一旦发现假帐一定要严肃处理，只要你查到了证据马上汇报给我，我切断他们的货源，要是再不听话，我就炒了那些分公司的老板，派新人去管理，对这些人不严格是不行了。”
程小成微笑着说：“董事长，这次我和张总去了一趟，也说了一些警告的话，相信他们不敢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了，他们知道得罪了总部没好果子吃，尤其是提到董事长，他们每一个老板都服服帖帖的，心里非常怕您，也非常感激您。”
姜思呵呵笑道：“感激是应该的，当年要是没有我，他们一个个早就变成叫花子了，可是用不着他们嘴上感恩戴德，拿出实际行动来才行，你现在是我的得力助手了，你一定要看好这些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们。”
程小成点头说：“小成铭记董事长的嘱托，一定把子公司治理的井井有条，过去董事长过于信任他们，疏于监管，以致在经济上蒙受了不小的缺失，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张允秀也帮程小成说话，“董事长的眼光没有错，这次小成前往子公司，他们对他的才能都感到佩服不已，他根据每个公司的实际情况做了总结性的报告，他们听了没有一个人不服气的，他已经成了董事长的代言人了。”
姜思苗满意地点着头说：“我一直寻找像你这样有才能的代理人，可是人才难得啊，今天总算找到了一个，这让我长松一口气了。”
程小成十分谦虚地说：“董事长不要再夸奖我了，我只是尽了自己的所能而已，谈不上什么人才，能让董事长信任就是我最大的荣幸。”
姜思苗高兴了一阵，陡然又把脸沉下来，转了个话题，“中原那边的事情我算是放下心来了，可是这里的情况有一些不妙啊。”
张允秀睁大了眼睛，“怎么，董事长，银狐集团出了什么问题吗？”
姜思苗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最近听到了风声，听说市公安总局秘密组建了一个便衣警察小组，害得我是惶惶不可终日，我召开了好几次会议，嘱咐下面的主管们注意防范那些便衣混进我们娱乐场所里来……”脸上布满了愁云，“可是我们大家都知道只要被便衣盯上就很难开脱，他们像口香糖一样粘着你，我们是防不胜防啊～”
程小成心里感到奇怪，据他所知李明诚还不应该采取任何行动的呀？他沉思了一下问：“董事长，那在我们银狐集团的娱乐场所里发现过便衣吗？或者起过冲突吗？”
姜思苗仍然板着脸说：“发现？要是发现便衣进来一切就晚了，虽然他们一时抓不到我们的把柄，不会动我们的公司，可是正常的营业就被打乱了，那时好多聚众吸毒的顾客都会被抓走，谁还敢来寻求刺激啊？”
程小成安慰姜思苗说：“董事长不必过于担忧，这一切不只是谣传吗？是从什么人嘴里传出来的，可信度高吗？”
姜思苗连忙收敛了自己的嘴，“倒也只是风声而已，我好歹认识不少政府官员，是偶然间听到的小道消息。”
张允秀长出一口气，“原来只是小道消息啊？我当以为是从公安部门传出来的呢？董事长放心好了，现在政府保护商家，尤其是做过慈善事业的大企业，不会把矛头指向我们的，消息都传了半个多月了，我们这些还不是风平浪静的吗？”
姜思苗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但愿如此啊，可是我们不能不防啊～”但很快恢复了做领导的风度来，“好了，我只是提醒一下而已，让你们也多加注意。”又把脸转向程小成说：“你刚出差回来很辛苦，就放你三天的假吧，好好休息，至于张总还要跟我料理很多事务，就不放他的假了。”
张允秀笑了，“我天天上班，也是天天放假，事情都让下面的精英们去做了，我跟随董事长坐在办公室里动动嘴就行。”
程小成就站起身来说：“董事长不要多虑，如果公司里有什么事情及时召唤我……”见姜思苗点头，他就对张允秀微笑了一下，转身出去了。
程小成听到了不好的消息，他现在需要马上面见李明诚了，他匆匆走出公司，取出精密通讯器发出了要求会面的信息。
李明诚和程小成还是在一家宾馆的房间里见面的，他们每一次碰面都很小心。李明诚这次谈话有些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中原地区的情况怎么样？”
程小成说：“局长，暂时不谈这个问题，等一会儿再谈……”他把要紧的事情放在了前面，“您在组建新的便衣小组？这件事情姜思苗已经知道了，正在为此忐忑不安，这个不是好现象啊，会打草惊蛇的。”
李明诚感到奇怪地说：“这件事情做的很保密，是什么人透露出去的呢？我早就说过，我们内部一定有内鬼。”
程小成也说：“这个我早就猜到了，可是我们在抓到这个内鬼之前一定要小心行事，不然惊动了姜思苗他会溜走，他的子女和老婆都在美国，他可以把资产慢慢转出国外去，还有他想移民去国外也是很容易的事情，我们一定要防范他狗急跳墙。”
李明诚解释说：“另外组建一个便衣小组，现在还只是一个计划，是为了将来配合你的工作，我们将来也需要这样一支警力……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内部科级以上的干部才知道……”
程小成叹了一口气说：“公安总部科级以上的干部有几十人，谁知道是哪一个人透露了风声？这是很难查到的。”
李明诚沉默了一会儿说：“好，这件事情我来补救，就在公安部里开会，宣布取消组建新的便衣小组的计划，这个消息同样会传到那个老狐狸耳朵里的，这样他就安分下来了。”又催促说：“你快点说说这次出差的情况吧？那里的贩毒势头是不是很猛？”
程小成慨叹了一声说：“情况是很严重，无锡、宜昌等八个窝点都运行的良好，这一切我已经都摄制在魔方里面了，您回去慢慢看。”
李明诚接过魔方放到皮包里面，又把一个新的魔方给了他，“好，我会仔细研究对策，你这次的收获真不小啊。”
程小成有些心急地说：“局长，基于事态的严重性，我们尽快收网吧？这些贩毒团伙的危害实在是太大了，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人受害，每拖一天就会增加我内心的负罪感。”
李明诚思考了一下说：“不行，你现在只做了一半的工作，据我初步了解，银狐集团的子公司不只八家，其它地区的窝点还很多。”
程小成有些焦急了，“不错，东北和内蒙地区还有好几家，可是那里姜思苗已经派专人主管着，我根本没有派往那里的机会，那些地区的窝点就连张允秀都不知道……”
李明诚摇头表示反对，“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不能只收半网鱼吧？”
程小成极力说服李明诚，“局长，这个我们先不急，我们先把大鱼捞起来再说，只要我们把姜思苗抓起来，不怕他不交代……全国这么大，想一网打尽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先收了这半网鱼，然后再一网一网地打捞剩下的鱼，只要我们撬开了姜思苗的嘴，再加上当地公安部门的配合，我们会逐一把所有的贩毒窝点全部端掉。”
李明诚苦思冥想着，“你想的也有几分道理，我会向上级打一个报告上去，如果你的计划被批下来，那我们就提前行动，其实我也担心那个姜思苗会把财产向国外银行转移，人也移居国外。”
程小成又出言安抚李明诚，“目前来推断，这只老狐狸暂时不会跑掉，因为他的生意正处在蒸蒸日上的势头当中，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怎么会舍得离开呢？只是不要再惊动他就好。”
李明诚点头说：“我也没想到会惊动他，其实我另一方面想试探一下我们内部到底有没有内鬼，现在可以确定了。”
程小成说：“那是肯定的，银狐集团能够存在这么久，不光是公安局的内部有人罩着他，政府机关或许也有他的人庇护，这可是官场普遍现象啊？”
李明诚赞同他的看法，“是啊，你看问题很透沏，这个社会绝不像表面那样平静啊，到处都是关系网，官场也是相当黑暗，那些吃贿赂的官员做事情也相当巧妙，实难抓到把柄啊……你我选择的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路，如果没有坚定的信仰是走不下去的。”
程小成握住李明诚的手说：“局长，正义的力量最终会战胜邪恶，尽管不能保证抓住所有与犯罪有瓜葛的人，但是我们会为这个美好的理想奋斗终身，哪怕失去生命。”
李明诚双眼满含热泪地说：“小成，你是一名优秀的公安干警，党是不会忘记你们这些在黑暗里战斗的英雄们……”
程小成叹息着说：“我也想有一天恢复自己的真实身份，穿上威武的公安制服戴上镶着警徽的帽子，希望这一天早一点到来。”
李明诚做着回忆状说：“快七年了，你在黑暗中熬过来真是不容易啊，还患上了难以治愈的病症，原本预算是用十年铲除以姜思苗为首的银狐贩毒集团，现在看来有必要提前行动了，我回去后详细写一份报告递上去，希望上面批准提前收网，如果上面同意，也是你出色完成任务的结果啊……”
程小成垂下了头，有些羞愧地说：“李局长，小成做的还很不够，我暂时还找不到任何办法挖出银狐集团所有的窝点，只是局势不得不让我们早一点动手……情况是复杂的，人脑却是活的，我们尝试走更简捷的路子，我相信正义终究能战胜邪恶势力。”
李明诚站起来准备告别，双手握住他的手说：“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你回去调养一下身体，耐心地等待我的消息，千万不要冲动行事。”
程小成点头说：“局长，我明白，就算上面同意我们的计划，也至少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因为全国统一行动需要周密的计划才行，我依然会安全地潜伏在敌人的心脏里，请不要为我的身体担忧。”
程小成跟往常一样，比李明诚早一步离开了宾馆。
程小成感到有一点困倦了，想回到家里补一觉。他刚回到家里，还没等下车就看见了梁伯军和夏春蕊。他只好把车停在了小区的停车位上，开门走下来朝他们笑，“伯军，春蕊，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消息来得好快啊？”
梁伯军憨厚地笑着走过来，不过夏春蕊步伐更快，“怎么样？这一趟中原之行顺利吧？你什么都别说了，不该我们知道的，我们也不想知道。”
程小成微笑着说：“还有你夏春蕊不知道的事情吗？我就是不告诉你，你也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吧？”不过他没有指出张允秀的名字。
夏春蕊也不介意，梁伯军也知道她和张允秀的特殊关系，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小成，你知道我们找你来是干什么的吗？”
程小成一脸茫然，“不知道，怎么，你是不是又遇上难缠的对手了？我今天可没有精力去指导你打黑拳，因为我太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夏春蕊驳回了他的话，“得了吧，上次那样的黑人对手一年能遇上几个啊？这次来找你根本不是为了打拳的事情，我们想带你一起去看那个傣妹。”
“傣妹？”程小成差一点把她给忘记了，“哦，你是说我们上次从打落带来的那个傣妹啊，你不是已经把她安排到一家干净的宾馆上班了吗？怎么样？她现在过得好吗？”
夏春蕊拉他上自己的宝马车，“什么都不要说，你就跟我们走吧，好不好你去亲眼看一下不就知道了？你要是不去，人家该说你不讲义气了……”
程小成没办法只好上了夏春蕊的车，“也好，傣妹是一个单纯的好姑娘，我是应该去看一看她了。”见梁伯军还没上车，他就指责夏春蕊，“你先不要忙着开车，你的伯军还没上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