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组走后,一度平静。江边又发现了浮尸,网络和媒体惊现秘闻,矛头直对龙霸天。同时针对龙霸天的大规模行动展开,穆承业因各派斗争受利,升职为刑警大队长,并担任除恶龙计划的负责人。龙霸天不甘受制,动用各方力量钳制警方和对头,调查陷入僵局。穆承业在捣毁一个地下赌场时,发现了龙霸天藏匿罪证的地窟,两帮人发生火并,互有死伤。
云江只是长江的一条支流,不算多大的江,但江水清澈,沿江两岸郁郁葱葱,煞是诱人。云江水质清冽,从而酿生了不少特有鱼虾,加上水势平缓,水情稳定,冬时不枯不冻,夏时不涨不暴,水运业和渔业兴旺发达,不知养活了多少百姓。又因为风景绮丽,从古以来,云江就有很多文人墨客泛舟煮茶,吟诗作赋,云江又被称为“人文之江”“诗词之江”,驰名海内,成为云雾市的一大名片。
没有什么能永垂不朽,世事沧桑能改变一切。
美丽的云江已经不再,成了永远的传说。
清澈的江水变成了墨绿色,沿岸的树木丛林砍伐殆尽,只留下一些老残怪状不堪大用的孤零零的散落。江里的很多种鱼都灭绝了,生命力强、抗污能力卓绝的鱼儿活了下来,没渔民打捞它们了,本地人都不吃江里的鱼,该它们逍遥。
环境的恶化使得温柔娴静的云江提早到了更年期,喜怒无常,变化多端。冬天水流锐减,有时连一条小舟都过不了。夏天时,洪水没了树木植被的吸水和阻拦,横行无忌,集中到江中,变成惊涛骇浪,肆意冲刷沿岸的厂矿、民居、农田。
至于文化和艺术,就更没了。追名逐利的新时代,本来就没多少文化人。就算有那么几个,也不会再到云江上来泛舟煮茶,吟诗作赋了,逸兴没能横飞,先就被臭气熏死了。
云江南岸有一个大型的化工厂,瑞联化工厂,是龙氏化工旗下的王牌。瑞联化工厂不同于美生等老牌厂子,是龙霸天提出化工产业化后建立起来的,底蕴虽没那么深,但所用的机器、设备、公益都非常先进,乃省市重点示范单位。
瑞联化工厂附近有个云海的小村庄,还有不少农田,农夫们正在上面辛勤耕耘,小孩子在田间嬉戏追逐,沿着山丘建着倾江南风格的农家,错落有致,已到了中午时分,炊烟升起,在山间弥漫,慢慢形成一条条丝带,挂在半空。
这样的景画也不会持续多久了,据说龙霸天提出扩充产业基地的计划,已经被上边批准了,这里的农田、农家将被大厂房高烟筒替代。
江边一对中年农夫还在挖土,家里的姑娘十来岁了,能煮饭了,他们可以集中精神做农活,再狠挖几锄头,就可以回家吃上热饭了。
男人手上有泥,便走到江边洗洗手。
女人叫道,死鬼,回去洗,江水那么臭的,待会你吃得下饭?
男人想想也是,正说走,江滩上浮着是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孩子他妈,你来看看,那是什么?
是件衣服?
不对,是个人!
走到跟前,把那东西上盖着的浮萍树叶撩去,一个人的形体现了出来。两人抖着手,继续撩,一张惨白浮肿的脸暴露出来,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的妈啊,死人了!
刑警队接到报案,刑警一组带着法医、证据科的人马上赶赴现场。
死者为年龄25岁左右的男子,穿着一套休闲服,已破损不堪。腹部有一处创伤,依照伤口形状,凶器初步判断为三尖刀。但真正致死的不是这里,而是被勒死的。死者脖子上有极深的勒痕,血肉模糊,异常惨烈。死尸在水里已经泡了一天到两天的时间,略有浮肿,人形还没有多大的变化。死亡时间初步估计为两天前,确切死亡时间还要在解剖、化验、分析之后,才能断定。在死者身上没有搜集到任何身份证明,应该是死前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了。
刑警一组组长陶社稷负责现场,等拍照、鉴定、提取周边证物等程序后,陶社稷正要指挥将尸体收拾包好,打道回府。一大群记者赶来了,根本不听招呼,对着尸体就是霹雳巴拉的拍。
陶社稷连叫人阻止,不经上边批准,不能拍照。记者们已经拍好了照,马上转移目标,拿出话筒或者录音笔,问陶社稷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死者是谁,为何被杀,疑凶是谁?
一切来得太快,陶社稷还来不及反应,刚找到尸体,身份也无法证明,陶社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马上给局里报告了这里的情况,请示上边该怎么做?
王正之前也没遇到这样的事,刚发现了尸体,不在市区或者居民区,而是在人烟稀少的江边,记者怎么会这么快就赶到的。死者身份不清楚,越不清楚的,越不能往外传。
王正指示道,在调查清楚之前,一切要严格保密,禁止任何一点信息泄露在外。马上控制记者们的行动,把他们照得相片全部收缴,当场销毁。
陶社稷得到授意,立即展开行动。他指挥手下的警察,控制住了记者,并让他们交出刚才所照的照片。
记者们正要等陶社稷回答关于案子的事,哪知道这家伙翻脸不认人,不说倒也罢了,还动手动脚的,甚至要叫自己交出照片。
一个女记者叫道,别以为警察了不起,你们这是暴力执法,干涉新闻自由!有了带头的,其他人纷纷起哄,放了我们,再不放人,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些记者大多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大人物,都不是省油的灯,加之一个个伶牙俐齿的,虽然被控制住了,气势上还占上风。
四周的村民也慢慢围了过来,看着热闹,指指点点。陶社稷叫警察赶走围观的村民,村民翻着白眼,看热闹都不行?再说这是我的地盘,凭什么让我走?
现场更加繁杂了,陶社稷和其他的警察暂时都无计可施。无奈之下,再次请示王正。王正和姚刚川等领导正要去参加市里一个会议,又听陶社稷来请示了,心烦气焦,什么事都向我来请示,你自己没长脑子啊,看着办吧。说罢便挂了电话。
这样的对话和挂机方式,证明老大已经极度不满了,再请示就危险了。见记者们还嚣张得很,不肯合作,陶社稷也火了。
他最后一次通牒,把东西叫出来,不然就硬来了!
记者们才不管他声厉内荏,继续叫骂着。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陶社稷指挥手下抢过相机,把内存卡直接拔出来。
这还了得,相机里不仅有今天的照片,还有以往采访、调查的照片和资料,一旦被毁,损失惨重。这群本来就不斯文的人,凶性大发,又抓又咬的,和警察干了起来。
村民们一直过着比较平静的生活,哪见过如此火爆的场面,兴奋得吆喝助威起来。
抓扯之中总有意外,一个女记者的上衣被抓落,胸罩带子自己挣断了,两只雪白的乳瞬间暴露于众目睽睽下。这女记者草草穿上衣服,连胸罩也不戴回去了,眼里喷着火,咬牙大叫,本姑娘跟你拼了。她拿起相机当成武器,向与之纠扯的警察头上砸去,警察躲闪不及,头上被砸出一血洞,鲜血溅出,脖子和肩上都有了血染的风采。
打斗中一旦见了肉和血,人的野性就会被激发出来,双方都亢奋起来,不管自己的职责不职责了,先把对手摆平才说,更激烈的战斗开始,场面完全失控。
村民们还有着一丝淳朴,开始是为了看热闹,现见如此残斗,大喊着别打了,可没人听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