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张丽是因为不满意崔厂长那方面的表现,那我现在弄这个补肾剂方,绝对能帮得了他们。可如果张丽因为别的原因,那我也必须弄清楚一下。
想来想去,我不禁想着,在调配这个补肾配方之前,我必须要私底下找张丽认真谈一谈,向她问个清楚。
可是,张丽是厂部的办公室主任,我却只是个普工,我怎么有机会与她接触,并且单独会面,跟她谈个清楚?
并且我其实是冒着一个风险,如果让厂里的人知道,又或者让崔副厂长知道,我跟张丽私底下见面,那或许就怀疑我跟张丽存在什么私情。
然而,我却认为,为了挽救他们这个婚姻,我必须冒这个险。
并且,我也有足够的借口去见张丽,我就对她说,因为在调配这个补肾配方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些问题,需要向她请示一下,毕竟她作为厂领导,有着绝对的权威,因此我这个普工在不能作决定的情况下,当然要请示领导,更何况,这事关乎她丈夫的补肾问题。
我经过不断的思索,考虑着张丽在什么情况下处于孤身一人的状态。最终我想到,张丽这个厂领导,在每周一,总会对厂里的各个车间进行巡视,当她巡视完一圈后,就独自沿着一条小道走回到厂部办公楼。
因此只要我在这条小道的某个位置,把张丽截住,然后提出要跟她到这小道旁的树丛间谈一谈,那我跟她之间的这次谈话,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并且我可以详细的问个清楚,她跟她老公崔副厂长之间的事。
最终进行了一番周密的考虑后,我决定把这个计划付诸实施。
到了第二天,我拼命地操作着机床,只想争取在短时间内做更多的工件,因为我将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向组长提出,我因为一些私事,要离开工作岗位,就十来分钟的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分钟。组长一般是会批我的。
大约到了早上十点左右,我发现张丽果然来巡视车间了,她还是像平时那样,满脸的高傲严肃,而当她这个相貌标致且身材姣好的厂领导,走在车间里时,几乎所有工人的眼睛都不约而同瞟向她。
而张丽经过我的工作岗位时,我只想尽量回避她,不想跟她有目光接触,可她还是注意到我了,并且对着我笑了一下,她这样的一笑,有着很特殊的意味,让我捉摸不了,但大致上我却猜测,她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把我当成众多工人当中的一个,她想跟我建立某种关系,究竟是什么关系,我还不能弄清楚。
可不管怎样,既然张丽对我友善地笑,那我当然也要礼貌地向她示意,最终等她走开以后,我才注意着她的行走路径,想着这个时候,我必须要从车间出发,一直暗暗跟在她的后面,从而在那条小道上截住她。
在这个时候,我不失时机地向组长请假,组长还真的批了。于是我匆匆地从车间的后门出发,一直远远跟着张丽,我跟她相隔的距离,大约有十多米,但她却一直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她走到那里,我心里一清二楚。
眼看着张丽很快就要走进那条四下无人的小道,我立刻加快自己的脚步,最终走到两棵大树的后面,等着张丽走近时,我突然跳出去。
而张丽是正常走动着的,我没想到自己或许是弹跳力稍为多了一点,跳到张丽跟前大约半米的位置,并且刹不住车一般,跟张丽几乎撞到一块去。
张丽显然是被我吓着了,她先是轻轻地呀了一声,继而是掩着胸口,两眼失神,当她认真看着我,认出我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对我笑着说:“吓死我了,小东,你怎么突然间在这里出现?是故意吓我吗?”
我立刻匆匆地向张丽道歉,对她说:“对不起,张主任。我这次是想跟你谈一谈,但我又不敢直接找你,并且也怕让厂里的人看到了。所以只能找这样的机会,在这半路上截停你,然后跟你到这大树之间的隐蔽处,跟你好好的谈个清楚。”
听到我这样的说话,张丽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并且她显得很是亢奋和惊喜,立刻小声地对我问:“啊?你现在要跟我谈啊?可是,我没有心理准备啊...”
一边说着,张丽一边羞羞的低下头。
我心里一急,想着她一定是误会什么了。突然间,我想到,此前她曾对我说过,如果我不能跟女朋友怎么样的话,就找她。那现在,我不就是在找她吗?这样的话,她不误会才怪了。
我只感到一脸的难堪,立刻对张丽解释说:“张主任,我现在要跟你谈的,是很严肃的事情。既然我要给你老公调那个补肾剂方,我是不想马虎了事的。所以觉得有必要弄清楚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好把补肾剂方真正的调配好。你就跟我到这边来,咱们好好的谈一下吧。”
一边说着,我一边指向身后的两棵大树之间,这个位置被枝叶与庞大的树身遮掩着。因此哪怕我跟张丽在这里面谈十来分钟,也不用担心有厂里的职工经过,从而发现我们。
张丽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回答说:“好吧。”说完后,她就跟着我,一起走进那个被枝叶和树身遮掩着的位置。
当我和张丽走进去后,只感到这位置太狭窄了,我跟张丽相对着,相距只有几厘米,稍有不小心,我跟她的身体就碰在一起,我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位置,这如果让人看到了,不更会怀疑我跟张丽在做什么吗?
想到这里,我尴尬地对张丽说:“这里太局促了,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谈。”说完后,我就只想走出去。
然而这一刻,张丽却拉住了我,对我说:“不是啊,小东。你挑这个地方很好啊。咱们靠近一点,不就可以谈得更亲切一点吗?你有什么要跟我谈的,直接说出来吧。”
一边说着,她一边往我这边靠,让我不自觉地向后缩,可我却发现没有后退的空间。我只感到,她嘴唇里的芝兰清香正向我这边奔袭而来。
可最终,我只是清了清嗓子,装作无比正经并且严肃地对张丽说:“张主任,你是不是想跟崔副厂长离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