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紧要的关头,死者杨彩凤的公公李林森竟然无法联系到人了,这种状况的发生可以说是侦查破案的大忌,至少像一个不好的开头。
“李局,未必这个李林森畏罪潜逃了?”陈继峰队长说道。
“到底是不是畏罪潜逃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在有意的回避了,这说明他的嫌疑程度在快速升高了。”
“继峰,你们现在马上到杨彩凤的家,走访周边的邻居,看看这个李林森与杨彩凤在生活中是不是存在矛盾,发现作案动机。”李宏伟副局长安排道。
“李局,好的,我们马上出发,前往杨彩凤的住处。”
说完,陈继峰、左一鸣及欣悦三人离开了李宏伟副局长办公室。
下午2点多钟的太阳晒得地面异常炎热,刚刚从公安局行政楼电梯门走出来,他们身上的毛孔就已经开始慢慢的冒汗,警车虽然停放在地下车库中,虽然避免了太阳的暴晒,可是车内的温度依然很高,可能比桑拿区的温度还要高些。
陈继峰走进车内的第一件事就是发动汽车,然后把空调的温度开到最低,空调出风口的风速调到最大。
“这个天气真是把人架在火上烤似的。”陈继峰队长抱怨的说道。
“队长,这个车内的环境可能要比夏天这个时候的现场勘查工作环境好很多了。”坐在后排的欣悦说道。
“欣悦,你说的这个确实是个事实,这个天气要是现场勘查,现在车内的环境要恶劣1000倍以上。”
每年的夏天,对于公安部门的现场勘查人员可以说都是一个挑战,在这个时间内如果发生了命案,那么尸体腐败速度很快,基本上只要1周的时间,一个完整的尸体就会被蛆虫啃食的只剩下一堆白骨,而在一堆白骨到来之前,那么在尸体向白骨变化的进程中,会经历腐败膨胀、蛆虫大量的在尸体上繁殖的过程,可能在一具完整的尸体上会有几千条蛆啃食腐败肉体,对于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来说,看到这样的场景一定会头晕目眩,不能接受,当然这只是视觉上的不能接受,只是一小部分人不能接受,但是在腐败的过程中,尸体散发出来的臭味是任何一个鼻子正常的人都不能接受,那种腐臭可以说是世界上最臭的东西,而且这种散发出来的臭气分子粘附性十分强,如果在这样的腐败尸体周围站个10分钟以上的时间,基本上会在自己的皮肤、衣服上粘附上强烈的臭味。
“一鸣,你是法医,你应该体会很深吧?”陈继峰问道。
“队长,我一直坚信尸臭是世界上最臭东西,特别是在烈日下的尸臭更是臭上加臭。”
“但愿接下来的夏日,我们江河市能平安度过,不要再发生死亡。”陈继峰手握着方向盘说道。
大概20分钟的时间,他们三个人来到了死者杨彩凤的家门口。
这家客厅的门是虚掩的状态,陈继峰走上前去,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年龄稍长的女性声音“谁啊?”
“大妈,你好,我们是江河市公安局的民警,有些事情想要了解。”陈继峰说道。
“公安局的同志,请你们进来吧。”
当陈继峰、左一鸣及欣悦走进客厅的时候,发现家里只有死者杨彩凤的婆婆一人,也就是刚才应答的人,整个家中都弥漫着悲伤的氛围。
“警察同志,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有些年迈的婆婆站起来问道。
“大妈,我们来想向你了解一下关于发生在你家媳妇身上的案件。”
“你想知道就问吧。”
老婆婆的眼睛透红,眼角还有泪水划过留下的痕迹,对于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放在哪个身上都不好受,更别说是已经风烛残年的老婆婆了。
古人常说“人生有三大悲伤,少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
在这个普通平凡的家庭中,只因为一个年轻女人的死亡,让家人尝到了人间的这三种悲凉。
“大妈,请问你们家的媳妇杨彩凤是什么样的人?”
婆婆稍作思考之后,然后说道:“我们家媳妇性格挺好,又比较的持家,这些年在街上租了一个门面,专门卖些副食,生意还是可以,每个月大概有7000多元的收入,尽管儿子常年在外上班,她也没有丝毫的怨言,对我们老两口也挺孝顺。”
婆婆说着说着,眼角又挂满了泪水。欣悦看着也慢慢两眼通红,可能是出于极度的怜悯和同情吧。
“婆婆,请你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一切还要向前看!”欣悦从旁边的抽纸盒子中抽出三张纸递给了她。
待婆婆的情绪稍作稳定之后,陈继峰继续问道:“杨彩凤在被害之前有没有什么情绪的反常?”
“没有发现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依然是每天早上去店里,然后晚上10点才回来,回来后问问孩子的功课做得怎样,基本上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婆婆,有个问题必须要问,请你不要介意。”左一鸣在旁边问道。
“没关系,你问就是了,反正人都已经死了。”
“请问你家媳妇杨彩凤在生活中有没有和其他的男人有不良关系?”
“这个没有,我们家的媳妇人很好的,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们街坊四邻都说这个媳妇是我们家的好福气,不会有你们说的那样事情发生。”
婆婆的语气有些激动,甚至对于这个问题的提出有些不满。
“大妈,你不要太激动,这只是我们的调查工作,也想对这个案件有更多的信息进行了解,以便我们更好的抓到凶手。”陈继峰赶紧说道,缓和了一下婆婆的情绪。
“关于你的丈夫李林森,他在哪里?”陈继峰问道。
“这个老东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家里死人了么他也不见了,我打电话关机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婆婆的语气十分激动,显然对李林森的突然消失十分不满。
“婆婆,请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左一鸣问道。
“今天早上吃了早饭出去的。”
“早晨出门,他有没有说去哪里?”
“他说出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但是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事情。”
“重要的事情?”
左一鸣与陈继峰相互望着对方,目光交汇处,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