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便打在了常态一的身上,常态一闭上自己的双眼,他现在有些后悔冲出来了,四周掀起一阵劲风,数息之后,阿虎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完全停止,站在了原地。
老头大笑起来,不断的咳嗽。
但常态一却毫发无伤,姑娘顿了顿,说:“你能不能放开本姑娘了?”
常太一这才松开了自己箍着姑娘的手,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老头终于止住了咳嗽,方才的一声大笑让他被自己嘴里的血呛着了,这会儿才瞪大眼睛看着常太一,不敢置信。
他正要说话,却被阿虎一个玉蟾步赶过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便朝着地上狠狠一摔。
常太一对着姑娘问:“你来这儿是干什么的?”
姑娘侧了侧脸,一会儿才说:“为民除害!”说着,姑娘瞪了钱莱一眼,接着道:“他钱家大公子钱舵就是个混账东西,留了一身风流债……哼,着世上的大少爷就没有好东西。”
常太一尴尬的摸了摸脖子,咳嗽了两声,让姑娘原先越来越响的嗓门也淡了下去,常太一看向阿虎那儿,忽然发声:“阿虎等等。”
阿虎闻声,恶狠狠瞪了地上的老头一眼,老头虽然浑身是伤伤痕累累,但却也不怕阿虎这一瞪,他忽然笑了起来,但因为虚弱而不能发出那诡异的攻击:“呵呵呵……哈哈哈!咳咳……玉蟾汉?我倒觉得走狗汉更贴切呢!”
阿虎眉头一颦,那老头却好像不怕死一样,仍旧骂骂咧咧:“怎地?你家主子让你停手,你就停手了呗?走—狗—汉—哈哈哈!”
阿虎的拳头紧紧攥紧,那老头也换了目标:“这位小公子,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攻击刚刚没对你奏效,但我告诉你!这是我在你体内买下了炸药!炸药你知道吗?就是那群炼金术士捣鼓出来的东西,轰的一声……哈哈哈!咳咳……”
常太一手抖了抖,避开了老头一些,钱莱还想跑却被常太一轻松追上,他来到钱莱面前,一把拎起钱莱的衣领,恶狠狠道:“告诉本少爷,呵,钱舵在哪?”
钱莱颤颤巍巍,有些支支吾吾,却被常太一狠狠揍了一拳,牙抖打掉了一颗,满嘴的血看起来有些吓人:“酒……酒窄午紫力!”
“你在说什么胡话?”常太一有些恼火,扬起拳头作势就要揍,却见钱莱连连摆手,他先是指了指自己的嘴,之后又指了指那头的屋子。
“就在屋子里。”姑娘走过来插嘴道了一声,又笑了:“这老东西被你一拳打的口齿不清了。”
常太一也笑笑,招呼了阿虎一声,便带着阿虎和姑娘走向那间屋子,也在这时,钱莱猛地啐了数口把嘴里的混着血水的唾沫星子吐干净,便悄悄的凑到了老头的边上,悄声说道:“老鬼,立刻把我救出去!离开这儿!”
老头一听,身子一顿,随后嘴角竟是扬起,他咳嗽了两声,身子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激动而不断颤抖,确定了一下:“你确定?这可是我答应你三件事里最后一件事了,而且……”老头眼里颜色变了变:“你儿子可还在那屋子里呢。”
“我确定我确定!老子自己命都快保不住了,哪有空管那小兔崽子!”
老头的嘴角愈发上扬,眼神也终于鉴定了起来,他轻笑一声,点点头:“好。”
说罢,老头一把抓住了钱莱的衣裳,钱莱一开始还有些抵触,直到老头施展轻功一跃而起,轻松的越过了那一层高高的墙壁,钱莱这才没了话。
而常太一他们才刚刚到门口,阿虎见状就要去追,却被常太一拦了下来,他摆了摆手,说:“先把手头的事解决了吧,以他这伤势,一时半会走不远。”
阿虎听了,思索了一下,觉得常太一说的也对,便点了点头,没管他。
老头带着阿虎飞出了墙壁,又疾步掠行了数里地,终于停在了一间破烂巷子里,老头将钱莱放下,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血洒了一墙。
“哈……呼……哈……呼……哈哈哈!老子总算是出来了。”钱莱重重的呼吸着,他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抚摸着它,有些不舍,恶狠狠的道:“哼,等老子把这宝贝儿当了,好好调养一阵子就去别处儿发展,到时候,什么金银珠宝,什么红粉骷髅,什么儿子女儿,统统有的是!常太一……老子早晚得要你命!”
“哼哼。”老头冷笑了几声,引起了钱莱的不满:“你个老不死的老鬼,怎么?有……有意见咱们也可以商量嘛!总之到时候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头费力的一步三咳嗽走向钱莱,钱莱似乎想起了什么,说的话是越来越不硬气,最后老头来到了钱莱的面前,他靠钱莱很近,突然放声大笑。
钱莱被吓了一跳,猛地“扑通”一声便趴在了地上,一会儿却发现自己毫发无伤,再抬头却看见老头好像一个神经病一样笑的前仰后俯,血不断的从嘴角留下,滴落在地上,脸上的血丝也越来越少了。
“钱莱。”老头笑着,蹲了下去,苍老干枯的手放在了钱莱的头上:“当年……哼哼,你救了我婆娘一命,老子为谢你便允诺替你做力所能及三件事,你一直很聪明,几乎从不使唤老子,哼哼,老子虽是恶人,但……哼哼,老子怎地觉得,你比老子更像恶人呢?”
“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话虽如此,钱莱的身子却不断颤抖了起来。
“当初害老子婆娘的就是你这个挨千刀的杂碎!后来得了老子的允诺害死老子婆娘的也是你这个挨千刀的杂碎!老子……老子……呵呵,老子却是有原则的人,说了应允你三件事,就应允你三件事……咳咳……刚刚那件,是最后一件了吧?”
说着,老头一手握住了钱莱的胳膊,脸上还带着笑容。
钱莱整个人都吓傻了,他双目无神,只不断的重复:“不……不……不……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呵,老子婆娘当年,是不是这样求你这杂碎的呢?”说话间,老头运转内力,便一暴起发力直接将钱莱右胳膊撕了下来,老头也重重的咳出了一大口血。
钱莱一声惨叫,却还没结束,老头脸上还带着笑容,又是发力,将钱莱的右腿也撕了下来。
钱莱失血过多,大脑似乎已经不能在思考什么了,他现在甚至不求活命,只求一死:“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杀了你?哈哈哈!”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老头笑的愈发病态起来,只是牵动了伤口,让老头疼出泪来,可即便如此老头还在笑:“应允你的三件事老子都已经做完了,你没资格再求老子!”
半个时辰后,老头呈“大”字型躺在破烂的巷子里,他边上只有一堆碎肉,看不出人样,老头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他感到累了,乏了,他闭上了眼睛,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久违的声音。
“我喜欢你笑,我喜欢你……开开心心的。”
老头狂笑着,渐渐没了声息。
“老子现在很开心,真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