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溜溜一阵转,色子停下来,一点,和黛眉同样的点数。
黛眉知道谝克是故意掷个一点,不由泣不成声道:“谝克,你何苦要这样?”
“不要再说了,把枪给我吧。”谝克一把抓住秦姑手中枪管抵在自己心口上央求道。
“你就安心上路吧,我们若能活着出去,我会替你做法事超度的。”秦姑黯然说着,手指就要向后扣动扳机。
“不要开枪,我想到办法破解这‘五行相克’的诅咒了!”张丽忽然大声的阻止道。
“你有办法破解‘五行相克’?”秦姑愣了一下问。
“如果此时我们再多出一个人,是不是‘五行’之数就破了?”张丽问秦姑。
“当然,哪怕此时棺材里在多出半个人,‘五行’之数就破了,不过,这可能么?”
秦姑答。
“黛眉!黛眉她怀孕了,算上黛眉肚中的胎儿,那我们不就多了一个人么,‘五行’诅咒不就破除了么?”张丽激动的说道。
“黛眉怀孕了?你怎么知道?”劳买和谝克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因为她刚才亲口告诉我的。”张丽答道。
“黛眉,你真的怀孕了么?”谝克兴奋的拉住黛眉的手问道。
黛眉害羞的点点头。
“黛眉,这真是太好了。”谝克激动地紧紧地将黛眉搂在怀里。
秦姑一听见黛眉怀孕了,不由松了口气道:“这下好了!我们有救了。”
“前辈,‘五行咒’破了么。”张丽问秦姑道。
“黛眉腹中多了这一分阳气,‘五行咒’必破。我看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走出这‘妖打墙’。”秦姑道。
果然,棺材又漂了不久,前方石壁上突然出现一道豁口,几人划着棺材游近一看,那豁口两壁乃是人工凿成,几人合力把棺材划了进去。
棺材进了豁口,大家发现那是一个方形洞口,几乎是为这口棺材量身打造的一样,恰好能容这口棺材塞进去,几人都缩了头藏在棺材里,一股暗流推着棺材向前漂去,好在石道并不长,没多久几人觉得头顶一亮,棺材进入了一个圆形穹顶的石室中,其实称其为石室也不够准确,因为那是一个圆形的水潭,直径不过十来米,棺材还是漂在水潭上,四周石壁洁白如玉,石壁高大概十几米,穹顶有一圆形的孔,那孔满月大小,一轮莹光就顺着圆孔照了进来。
“棺材,棺材。”张丽又惊叫起来。
秦姑、劳买、黛眉、谝克本来都被头顶那轮圆月似的亮光吸引住了,听张丽一叫顺着张丽的目光望去,只见前方的洞壁边果然泊放着三口棺材,棺材头向里,棺材尾对着他们进入的石洞,像是插在了洞壁上。左边紧挨着放了两口,向右隔了一点距离又停放了一具棺木,几人乘坐的这口棺材慢慢的随着暗流漂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插了进去,补齐了三口棺材中间的空隙,好像那个位置是特意为他们的棺材准备的一样,几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已。
“砰”一声轻响,棺材撞到石壁上停了下来。
“咦!这石壁上刻有数字。”秦姑举着手电照在棺材头的石壁上惊讶道。
“这边棺材头也有。”劳买举着手电照着旁边那具棺材头的石壁也惊讶道。只见每个棺材头的石壁上都刻着一个数字,从左至右依次为“8、7、5、4”,他们的棺材正对着5数。
“8、7、5、4”张丽一字一句念道。
“我的天啊!不用这么邪门吧。”劳买一看这组数字不由崩溃般的叹道。
“五行咒不是破了么?怎么会这样?”谝克怀抱着黛眉惊疑的问秦姑道。
秦姑“嘘”的一声示意几人禁声,他指指身旁的棺材,几人领会秦姑的意思,秦姑摸出黄符、枣核、墨线,他示意谝克拿枪,劳买握刀,张丽照顾黛眉。
秦姑、谝克、劳买三人心中默数三下,一起发力掀开了身旁7字头的棺盖,借着洞顶莹光,只见棺材内躺着一具泥俑,没有五官,从发髻衣着看应该是具女俑,两脚被青铜脚铐锁住。几人心中稍微松了口气,接着一鼓作气掀开了8字头和4字头的棺盖,棺材里躺着的全都是泥俑,也全都没有五官,双脚被青铜脚铐锁住,从发式和衣着看8号棺材里是个男人,4号棺材里却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看泥俑的样子像是一家人,为何没有五官?是谁把泥俑装进棺材里,又藏在这深潭中?劳买、谝克、张丽、黛眉都望着秦姑,希望着秦姑能解开其中奥秘。
秦姑忧郁道:“或许是祭祀?唉!人算不如天算,以我的道行,目前也参不透这其中的秘密。不过看样子这里是口水窖,我们现在好好休息一会,等会想办法爬出了水窖,一切也许就真相大白了。”
一提到休息,几人才觉得腰酸腿痛的历害,这十几个小时,五个人挤在一口棺材内,始终被恐惧包围着,现在这心情稍一平静下来,肉体的各种痛楚和不适全都涌出来了。
劳买由于比较胖,最怕挤,他提着刀跳进4号棺材内喊张丽道:“老婆,这边宽敞,咱们奉献一下,给大家腾个地。”张丽有点不情愿的爬了过去。
秦姑见黛眉怀了孕,三人挤在一起不舒服,她就主动爬进了7号棺材中,她对谝克和劳买说道“我警戒,你们好好歇一会儿,养精蓄锐,待会想办法往穹顶上爬。”
劳买和谝克答应了。
劳买偎着张丽靠着棺材板半躺着坐在两个小泥俑身上。张丽瞅了一眼屁股底下的泥人怯怯的埋怨道:“就你呈能,这地方邪邪乎乎的你就不怕。”
劳买咬着张丽耳朵低声说道:
“咱们这一路可吃了不少的苦,我估计头顶就是出口,这几个泥俑要是待会弄出去了,卖个好价钱,咱们下辈子也就不用起早贪黑了。”
“你就是个财迷,要钱不要命的主!这都啥时候了还只认得钱?”张丽嗔怪着在劳买的胳膊上拧了一把道。
劳买和张丽二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侃了一会不觉间竟睡着了。
“啪、啪、啪……”一阵皮球弹跳的声音把劳买吵醒,他睁眼一看,不知为何自己竟躺在一张长椅上,眼前是一条悠长的走廊,长得似乎看不到尽头。洁白的地板,洁白的墙壁,洁白莹光灯,在走廊深处有两个孩子正在玩皮球,看不清孩子面目,但从头发和衣着看应该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男孩穿着红肚兜,女孩穿着红裙。
“拍拍拍,拍皮球,拍得轻,跳得低。拍得重,跳得高。圆圆皮球跳呀跳……”两个孩子在走廊上一边唱着儿歌一边拍着皮球,劳买觉得这两孩子好亲切好可爱。
忽然男孩拍过来的皮球女孩没有接住,皮球“啪、啪、啪”弹跳着向劳买这边滚过来。
“爸爸捡球,爸爸捡球。”女孩一边追着弹跳的皮球一边喊道。
女孩跑着跑着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板上,“呜、呜、呜,爸爸抱抱……”女孩爬在地板上哭叫道。
劳买急了,连忙上前去抱女孩子,他伸手抱住孩子的腰往上一搂,谁知那孩子的身体竟然和豆腐一般烂了,只搂住了两捧血肉,啊!劳买吓得倒退两步。
“爸爸,好疼……”女孩爬在地上哭泣道。慢慢的在白色地板上化成了一滩血水。
“啊!”劳买猛的惊醒,浑身早已冷汗淋漓,原来是自己做了一场恶梦,劳买心头余悸尚在又听得听得耳边嘤嘤缀泣之声,他诧异间一瞅,只见张丽正抱着那具女孩泥俑伤心痛哭,嘴里喃喃念叨道:“孩子啊,你们命好苦啊,都怪妈妈当时年轻不慬事,不该拿掉你们啊……”
“张丽,你咋啦?”劳买惊疑着问道。
“我梦到咱们打掉的孩子啦。是一对龙凤胎啊!都怪你,你自己在外面粘花惹草,还怀疑我的清白,我真傻,我当初为什么要和你赌气打掉孩子啦?那是我的亲骨肉啊,她们是那么的可爱!现在我什么都没了,我不能再生育了,你还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张丽精神恍惚的冲着劳买哭诉道。
劳买听张丽说梦见了孩子不由心中更是诧异,心想难道刚才自己和张丽做的是同一个梦,看来一定是这棺材中的一对泥俑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