谝克停下脚步望着占卜老头疑惑地问道:“你咋知道我兄弟出事了?”
占卜老头用枯瘦的手指捻着颌下一绺白须微笑道:“见瓶水之冰而知天下之寒,见一叶落而知天下之秋。你们几人一身的药味,肯定从医院里才出来,加之我上次就看出你那个兄弟中了幻毒,迟早必出事的。”
谝克问道:“什么幻毒,你上次不上说我兄弟中邪了,碰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么?”
占卜老头道:“邪者及是幻毒也!上次我看你那兄弟眼大无神,精神萎糜,就知道他被幻毒侵脑,加之我嗅出他身上有腐败之气,应是接触了腐尸之内的东西,沾染了尸毒,两毒相加,恐有性命之虞,是以赠之镇神解毒丹,帮他化解,不想还是功亏一溃。”
谝克道:“你鼻子到挺灵的,上次我那兄弟闹着玩,在一具古棺里睡了两夜,身上染了病菌,也许就是你说的尸气吧,昨晚又出了点意外,摔伤了,人还在医院躺着。”
占卜老头盯着谝克他们三人看了一阵道摇头道:“说是意外也是必然,这幻毒不除,你们几个迟早也定出事。”
谝克他们三人听了此话都是一脸懵然,烧包笑道:“什么幻毒?大师你不是开玩笑吧?”
老头面色凝重的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位请借一步详谈。”
最近发生的事搞得谝克他们几人心神不宁的,见这神密老头说他们都会出事,心中难免有几分担心,谝克瞅了一眼烧包和劳买,想听听他们的意见,只见劳买和烧包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的出他们内心也很慌乱,于是谝克恭敬的弯腰对占卜老头说道:“我们愿听大师的指点。”
占卜老头收拾了地摊说道:“你们跟我来吧。”说完他用双手做足,撑起身体向天桥下走去,谝克他们三人便默然的跟在他身后。
占卜老头把谝克他们带进公园一个偏避的解落里,在草坪阴凉处坐定,示意谝克他们也坐下,谝克他们三人就围着占卜老头坐下。
占卜老头扭头机警地瞅了一圈,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对几人道:“诸位知道么,我们这个岛已经被蜃兽控制了,蜃兽吐出毒气,制造出幻境,这个岛上所有人都被幻毒侵害。”
“噗嗤”一声,烧包忍不住笑侃道:“大师,这世上真有蜃兽啊?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为啥动物园里不捉它几只,我保证参观的人能挤破脑袋。”
占卜老头正色道:“你们以为我在给你们讲故事么?三十年前幻岛核电大爆炸的事件听说过么?”
谝克道:“这个到在历史书上学过,当年由于人们的肆意开发导致幻岛生态环境遭受了非常严重的破坏,引起了地震和海啸,最终导致岛上核电站爆炸泄露。”
占卜老头点头道:“不错,当年的核泄露不但给岛上居民的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也对整个幻岛上的生物造成了严重影响,引起了时空错乱,岛上时空被分成人境、妖境、真境三个空间,这个能制造幻毒气体的蜃怪就是一个能穿越人境和妖境的超极强大变异生物。”
劳买不解的问道:“既然知道是蜃怪制造了毒气,我们的城主为什么不派人消灭蜃怪?”
占卜老头叹息道:“要想消灭蜃怪谈何如易!原本核爆炸过后,幻岛上人、巫、妖共生,力量互相制衡,但如今蜃怪能量日益强大,幻城城主也早已幻毒入脑,被蜃怪控制住了,用不了多久,幻岛上的人们将全部被蜃怪所控制。”
谝克他们听占卜老头说得如此玄秘,全都将信将疑。谝克问:“你是谁?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占卜老头道:“其实我是超自然现像研究所的一名科学家,名叫易公,这些事情都是我亲身经历的。”
谝克看着眼前这个可怜兮兮的残疾老头,根本不相信他是什么科学家,便说道:“易大师,我们只是小保安,一没权力,二没本事,你给我们说这些有什么用?”
易公道:“几位热血青年,心地正直,又无贪欲,因此幻毒对你们侵害不深,老朽想请几位帮个忙,拯救幻岛苍生。”
谝克和烧包、劳买一听易公说请他们帮忙拯救苍生,当下都吓了一跳。三人连忙推辞道:“大师,我们几个看家护院都搞不好,更没那个本事拯救苍生了,我们兄弟还在医院躺着,还得想办法救他,就不陪你聊了。”
三人说着起身就想走,易公看着他们说道:“你们那个兄弟,过了明天,就算做完手术也会成为植物人,我有法子救他,各位愿不愿和老夫做个交换?”
听易公这么一说三人又犯难了,雀怂的主治大夫的确说过,雀怂若不及时做手术,耽误了治疗很可能成为植物人。他们不敢签字手术同意书,雀怂父母又不能及时赶过来,一时间还真是束手无策。
谝克想了片刻对易公说道:“大师,我们几人书读的少,见识浅薄,说实话,你给我们讲的这些我们也不大信,你若真有本事救活了我兄弟,至于给你帮忙的事,我们到是可以考虑的。”
易公听谝克这么说,当下微笑道:“好,我说的是真是假,日后你们自会知晓,不过眼下的确是救人要紧。你们先去市场上买只大肥公鸡,然后挖个深坑把公鸡活埋了,记住,千万不要给公鸡放血,等到晚上12点开车到公园门口接我吧。”
谝克他们感到奇怪,还想问个明白,易公看出他们的心思,催促他们快快准备东西,不要多问。三人告辞,急急忙忙的往菜市买鸡去了,谝克他们三人买了只又肥又大的红公鸡,在工地附近挖了个坑把鸡活埋了,他们猜测易公是想吃“叫化鸡”。
晚上12点,谝克他们开车到公园门口接易公,只见易公手里拿着鱼杆和手电,看样子是要夜钓。易公上了车,说先把活埋的公鸡挖出来,在找个有水的地方。
谝克说正好他们工地旁就有个湖,公鸡也在工地附近埋着,于是四人来到工地湖边,谝克挖出了大公鸡,易公拨了鸡脖子下的一撮鸡毛,瞅着泛青的鸡脖子说,好的很。他让谝克用鱼勾挂住鸡脖子,然后把死鸡扔进湖水中,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易公叫谝克他们把公鸡扯上来,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小块硫磺,让烧包用打火机点燃了放在死鸡屁股下薰,
然后易公又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玻璃瓶子,他把那瓶塞拨掉,瓶口套在鸡嘴上,不一会儿一条像蚯蚓似的黑虫从公鸡嘴里爬进瓶子,那虫一爬进瓶子,易公立马塞上瓶塞。长舒了一口气对几人说道:“好了,这下你们兄弟有救了,咱们这就去医院救人。”
在去医院的路上,易公告诉大家,小瓷瓶里的虫叫尸蛭,一般生物淹死在水里,水里的蚂蝗会钻进生物的身体内吸血,时间久了蚂蝗就会变成尸蛭,蚂蝗喜欢吸鲜血,变成尸蛭后就喜欢吸腐血於血,而且这虫能深入骨髓,只要把尸蛭放进雀怂脑袋,让它把於血吸收,雀怂自然就会醒过来。谝克他们问尸蛭会不会对雀怂有伤害,易公说没事,这虫只吸於血,病人体内於血吸完后它会自动爬出来。
听易公这么一说,谝克他们才明白忙了这大半天是在做啥,车子开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易公下了车,他说自己行动不便,还是不去医院了,易公教了谝克他们这尸蛭的救人方法,并且说听到三声鸡叫雀怂就会醒过来。谝克就给易公打了一辆出租车送他回家,他们三人赶往医院去救雀怂。
谝克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大概是凌晨四点多,医院值班台的两个小护士都爬在办公桌上打瞌睡,他们轻手轻脚的绕过值班台进了雀怂的病房,雀怂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公司派的护工靠着床沿两眼熬的通红,看见他们几个,打了声招呼问他们大半夜的咋过来了?”
谝克说晚上夜班,哥几个都放心不下雀怂,就过来看看。护工说雀怂一直昏迷,主治大夫还在催着叫签字做手术,再拖个两天人怕就不行了。谝克说别担心,雀怂的父母就快到了,让护工到走廊的长椅上将就睡一会儿,由他们几个陪雀怂。护工早就困得不行了,就到走廊的长椅上躺下,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谝克关了房门,劳买和烧包催谝克赶紧掏出瓷瓶救雀怂,谝克就照易公的交待,把瓶塞拨了,把小瓷瓶口搁在雀怂的鼻孔上,就看见那条蛐善一样的尸蛭从瓶里爬了出来,身子一弓一伸、一弓一伸顺着雀怂鼻孔爬了进去,不一会就爬不见了。
谝克收了小瓷瓶,劳买和烧包忙爬到雀怂的脸跟前往鼻孔里瞅,那虫顺着鼻腔爬进去看不到了。
“虫没见了,这东西该不会害死雀怂吧?”劳买不安的问。
“易公说鸡叫三遍的时候雀怂就会醒,我们注意听鸡叫就行了。”谝克心中七十八下的说。
“这城里头哪儿来的鸡,易公叫我们听鸡叫不是忽悠跛子跳崖么。”烧包埋怨道。
“易公要是敢忽悠咱们,明个我就去把他的腿打断。”劳买道。
“易公哪有腿让你打?咱们也别争了,他是不是忽悠咱们,反正天亮之前就会知道。”谝克说。
烧包和劳买两个觉得也只等天亮再看,不在争论了,他们重找了个话题坐在床边闲谝起来。
大概六点多的时候,他们忽然地听到了一声鸡叫,就在楼道内,难道医院楼内有人养鸡,他们三个都觉得好奇怪,就开门出去看,原来是护士值班台的一个闹钟在叫,闹钟的铃声就是鸡叫声,这鸡叫声响了三下就停了,他们返回屋,只见雀怂鼻子呼哧呼哧的出气,接着连打了几个大喷嚏。
看见雀怂有了反应谝克他们三个赶紧围过去喊他。
雀怂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盯着谝克他们,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雀怂,你醒了。”谝克他们高兴喊道。
八点上班后,医院主治大夫得知雀怂苏醒过来也觉得吃惊,他给雀怂做了检查,雀怂脑袋里的於血完全消除,身体基本上恢复可以出院了,谝克他们一听都高兴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