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邋遢遢的道长掏出几张银票甩在韩东的手上,韩东拿着银票瞧了半天之后,才满肚子的困惑带着道士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道长就瞧见了各自独坐的七公主和玲珑,顿时眼睛里冒出精光,他走到七公主的面前双手合十装模作样的说道:“无极量佛,贫道刚刚进门就觉得和女施主有缘,来来来,女施主伸出手来让贫道为你免费算上一卦。”
七公主无语的朝道长翻了个白眼,然后冷冷的说了个滚字就不再搭理他,道长有些尴尬的把头扭向另一边的玲珑,玲珑只是瞪了他一眼,道长便识趣的收回了脚步。
随后,韩东带着道长四下转了转,在这期间,道长一直拐弯抹角的打听韩东与七公主还有玲珑的关系,要不是担心这宅子可能在明天之前没人来买,韩东真打算将他给扔出去。
转了半天之后,道长十分满意的对韩东说:“这宅子风水极佳,是个练功修禅的好地方,施主快块拟一份契约来,咱们今日就按了手印。”
一旁的七公主有些厌恶的说道:“着什么急?我们明日午时前就会搬走,你到时候再来也不迟。”
道长嬉皮笑脸的说道:“无极量佛,凡事都讲究个缘分,贫道今日有缘相中了这宅子,若是过了今日,这缘分恐怕就未必在了,而且贫道要是今日不住进来,晚上就得流落街头。”
七公主无语的反问道:“你都有钱买这宅子了难道还没钱住一晚的客栈?你非要今天就住进来,怕不是打什么歪主意吧?”
“无极量佛,女施主此言差矣,凡事讲究缘分,对!要讲究缘分。”
在道长的胡搅蛮缠下,韩东只好答应他今晚就先住进来,不过也跟他约法三章,到了晚上,道长只可在他自己的房中休息,绝不能随意走动,否则这宅子不卖了,钱也不退了。
等道长离开之后,七公主质问韩东:“你为什么要同意他今晚住进来?那臭道士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出家人?”
韩东无奈的说:“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今天这宅子要是不卖出去恐怕也就卖不出去了,此去青州路途遥远需要花费的地方不少,到了青州之后也需要用钱,不卖了这宅子,难不成让我去卖身啊?再说,咱们今晚全睡在一间屋子里,还怕那老道士耍出什么花样来?”
“呸!想得美!”韩东话音未落,七公主和玲珑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二女皆是脸色一红。
“韩东,你,你想什么呢?虽然我,我,你,哎呀总而言之现在还不行!”
七公主支支吾吾的也没说明白她的意思,可韩东心里却明白,他故意调侃她说道:“你想什么呢?我想的美?我看是你想的美吧?我的意思是今晚咱们就在一间屋子里和衣而睡,或者最好就不要睡了,反正明日上路之后有的是时间休息,前辈临走前嘱咐过,让我们今晚要特别小心。”
……
在帝都的东南方有一处气派的大宅院,整个宅院用料考究雕刻精细,一整面的山墙上八只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狮子跃然欲出,宅子前,据说是用料数十颗,且皆是百年的金丝楠木打造而成的门牌楼子更是让人瞠目结舌,在那门牌楼子刻有功盖万军四个大字,苍劲有力的题字上面皆附有金箔,而这里便是唐华帝国权臣司马戈的府宅。
与唐华王宫的规矩一样,司马家的府宅门前的那条大道只能供司马家族的人车行走,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如果擅自闯到府宅的门前,司马的家的护卫有权先斩后奏。
在府内的一处屋子里,地上铺着采自江南淮州府紫阳山的青石,墙上挂着的是名贯天下的大画家陆咏知的江山美人图,桌椅木器皆是降香黄檀打造而成,一尊精巧的香炉内燃着的是龙涎香。
司马家族的长公子司马晖铺开了了出自宣州的宣纸,提起笔来写下了一个大大的韩字,写毕似乎又不太满意随手就要将其废弃,一旁的一名仆人赶紧拱手抱拳说道:“司马大人这个字写的实在精妙,扔了太可惜,还请大人赐予小人。”
司马晖笑了笑搁下了手中的笔说:“孙惟庸,你说我明明知道你就是在恭维奉承我,可我听着就是十分受用,你说为何?”
孙惟庸小心翼翼的收起司马晖刚刚写好的那副字一脸谄媚的说道:“我可不是在恭维奉承大人,确实是大人文治武功样样卓越,让人不得不心生敬佩。”
“嗯”,司马晖不置可否,话题一转问道:“七公主可送回府了?”
“已经送回去了,孙将军亲自带人送回去的,而且现在公主府的守卫也都换成了我们的人,七公主在大婚前不要想再踏出院门半步。”
“嗯,很好,不过七公主为何好端端的会去凤舞楼一事仍需调查,另外要尽快的找到她失踪的侍女。”
“是,这件事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大人,目前听到的风声,好像是与冯沐白那个老匹夫有点关系。”
“冯沐白?”司马晖自顾自的念叨了两声,“那个老东西向来不安分,这次要不是收到的消息及时,怕是那老匹夫会拿七公主做什么文章,你要加派人手盯紧了他。”
“大人放心,那个老东西迟早会栽在我们手里。对了大人,还有一件事,大王已经任命韩东为青州卫戍将军,明日就要启程赴任。”
“我知道这件事,大王这是想让韩东远离是是非非,说起来还真叫人寒心,想我司马家族为了唐华帝国鞠躬尽瘁,不但要承受外人的风言风语,还要被帝国王室百般猜疑,如若不是父亲大人手握重兵,恐怕司马一族早就受到迫害了。”
“是呀,大王对大人从来都是冷言冷语的,对那个小小的偏殿将军确是那般偏爱,我看着都替大人感到不公。”
“大王既然想送他远离是是非非,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青州那个地方路途遥远不说,还危险重重,韩东自幼没怎么出过帝都,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好那些麻烦,为人臣子替君分忧,孙惟庸,你说我们要不要替大王考验考验韩将军啊?”
孙惟庸立马点点头附和道,“大人说的是,韩将军如果连我们的考验都应付不过去,又怎么能担得起青州卫戍将军的重任,我这就去安排。”
等孙惟庸离开之后,司马晖再次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韩字,这次他似乎是非常满意,端着那副字瞧了又瞧看了又看,嘴角还露出一抹笑来,不过最后他又突然提起笔在那韩字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