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明的家在一个小镇上,自从他出事后,他父母两口子相依为命,现在年迈,身体也不好,提起自己的儿子,气都不打一处来。这家伙从小就不听话,惹事生非,打架斗殴,偷鸡摸狗什么都干过。两口子好不容易给他找个老婆,三年不到就离婚了,婆娘带着孩子走了。
“老人家,这么多年来,你儿子跟你联系过吗?”,江一山小心翼翼地问。
“哎!这个畜生,他要是敢回来,老子第一个砍了他。”,老人家咬着牙跺着脚说。
“意思是他至今杳无音信?你们也不知他的死活?”,刑警问话当然是有技巧的。
“我们自己都管不了,还管他这个混蛋的死活?就当老子没生他。”
“那……邻居们有提起过他的音讯吗?”
“哪有啊?他都杀人了,也没那个胆子发半点声音。”
“老人家,那……离婚后,你儿媳去了哪里?现在在哪里呢?”
“刚离婚去外省打工了,那个畜生跑了后,小文还带着孙女来看过我们,后来应该是嫁人了,就再也没来过了。……听说现在住县城里的。哎!我们也对不起她呀!”
老人家说的小文就是王青明的前妻罗文文,孙女叫王丝语。老人家还在江一山的笔记本子上写下名字。
江一山也用手机拍下他们以前的一张合影照片,不过现在都是40几岁的人了,变化肯定很大了吧?
--------------------------------------
拜别老人家,江一山顿时来了精神,拉着周勤就走。
“快!回局里,要查罗文文的信息,找到她在哪里。”,江一山急促地说。
“哪那用回去呀?打个电话就完了。”,周勤顿了一下江一山说。
“边走边说吧!她可能就住县城里,反正也得回去。”
回县城也就几十公里的路,只是这山路,也得两个小时左右。这次是周勤开车,江一山坐副驾驶里,思考着接下来的工作。
秋天也怪,开着窗吧!又有点凉,总是不那么舒服,关着窗吧!又很闷热。
江一山就不断地开窗关窗,以调节车内空气。
不觉得犯起困来,头枕在背靠上,随着车辆的晃动,左摇右摆,很快就睡着了。
周勤看江一山睡着了,也懒得管他,先前救人确实消耗了他大量体力,最关键是救人时的心理煎熬更让人乏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自己也专心开车。
估摸半个多小时后,周勤收到县局发来罗文文的家庭住址等个人信息,就住在GN县城里,但她并没有叫醒江一山。
--------------------------------------
嘟……嘟嘟
周勤狂按喇叭,江一山也被吵醒了。
“哼!怎么了?”,江一山揉揉眼睛问。
“不知道,围着很多人,不知道干嘛,挡路了。”,周勤回答道。
随着鸣笛声,人群让开了一条道来,汽车勉强通过了,转弯过去,正准备加速,周勤一脚急刹。
“哎呀!怎么了?”,江一山直起身子,这才完全睁开双眼。
“江哥,你看……那人是不是要跳楼呀!”,周勤低下头,透过车窗指了指旁边一栋7层楼的房子。
“啊?怎么回事,今天尽遇事儿呢?”,江一山伸头出去看了看,确认楼顶那人真的像要跳楼。
“不行,我们得去看看,这是县城的郊区了,他们出警可能不会那么快。”
“这……行,我们快去快回。”,江一山心里想得肯定是罗文文的事儿。
两人弃车跑到楼下,这种老式的7层住宅,都没有电梯,只能爬楼梯。
爬上顶楼,两人气喘嘘嘘,半天才缓过气来,江一山跑太快,周勤也没落下多少。
江一山两手撑着腰,半弯着身子,两眼看向远方。
怎么又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女的呢?站在楼沿边,脸朝着外面,还不知道后面来人了,毕竟那么远。
“你好!……你……好!”,江一山平静下来后,慢慢向红衣女子靠近,轻声打招呼。
那女子没动静,脸都没转一下。
江一山看她没反应,心里想是不是趁机把她拉下来呢?正要向前移动。
“别过来……”
非常冷峻地三个字,江一山也随即停下脚步。
“你好!请问你遇什么事了吗?也许我们能帮到你……”
“帮我?……怎么帮我?谁能帮我?”
“其实,每个人都会遇到困难的,自己解决不了,可以寻求帮助呀?”,周勤突然接上话,她认为女人与女人沟通可能会更好一些。
那红衣女子听见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好像唤起她什么知觉一样,身子微微一抖,然后缓缓转过身来。
啊!江一山心里暗哼了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一挪。
怎么又是你?几个小时前才跳了河,我好不容易把你救起,现在又来跳楼?
这人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要这样折磨自己,接连求死呢?
“怎么又是她!”,江一山转向周勤,压低声音说道。
“啥?你……”,周勤还没说完。
“孩子,你多大了?”,那个红衣女子看着周勤问道。
“我……我呀!我23岁。”,周勤听那女子主动问自己话了,感觉有机会来了。
“哦,好,好,差不多,差不多。”,红衣女子喃喃自语,又转过身去,向着楼外面。
“阿姨……,你衣服干了吗?”,江一山想从其他话题插入。
“你在说啥呢?这又没下雨,什么干了不干了的。”,周勤用手揪了一把江一山的胳膊,凑近他耳朵轻声说道。
江一山听闻,瞬间感觉不对了,你不是亲眼看见她落水,我把他救起来的吗?对了,我还去你家洗澡,穿了你买的衣服。
衣服?江一山下意识低头看看,我叉!怎么变我自己的衣服了?
“死了算了,不在乎了……”,红衣女子又像是在回应江一山,又像是自语。
“阿……姨,你……你……你是不是也有一个女儿呀?”,周勤看红衣女子反应不对,生怕她跳了下去,急忙跟她说话。
“哎!跟你差不多……”,红衣女子再次转过身来,幽幽地说道。
“你……你女儿她遇什么事了吗?”,周勤必须迅速接话。
红衣女子听罢,瞬间崩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