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新加坡警方这次也没想到会抓住大毒枭韦林彪,见江一山单独擒得两大犯罪首脑,颇为意外。一边向队长林俊峰表示感谢,一边向媒体大肆宣扬警方通过多年谋划,终于逮住韦林彪,只字不提是哪里警方的功劳,这个牌坊立得倒是高,牌坊上的匾挂的却是新加坡警方。林俊峰一行人也只能摇头苦笑,在人家的国家,本来就没有执法权,你说什么别人也不会信是你的功劳。算了,功不功劳就此打住,只要把“狼道网”成员抓获,解救了被诱骗的妇女也就算大功告成了。
林俊峰拍拍江一山的肩,颔首示意不要在意,这也是很无奈的事情,大不了回国给你计上一功,不过,也只能在解救诱骗妇女的案件上作文章而已。
江一山其实心里早就平衡了,自己命没丢就算是万幸了,还邀什么功嘛!也没说什么,向林俊峰点头,微微一笑而过。
又过了几天,终于办理完各种交接手续和归国证件。押解的犯罪嫌疑人虽然未达到7人的包机标准,但解救的诱骗妇女多达100余人,远超包机归国的标准。在航空公司的协助下,江一山一众人等浩浩荡荡登上专机准备归国。
江一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透过玻窗,看着来来往往的地勤忙碌着,大小不一的铁家伙排成一排。心里不禁暗自发笑,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还坐上了专机,居然是与这样的一群人同机。
哎!管他谁谁谁,回国才是最迫切的心理需求,别国再好或再不好,那也是人家的国家,老子不习惯。
趁还没起飞,江一山打开还没开机的手机,给姚柯发了一条微信。
“老婆,我登机了。”
“终于登基了,吾皇万岁万万岁!”
“别扯!想我不?”
“臣妾连日来寝食难安,甚是挂念吾皇安危,今得知万岁金安,妾心早已按捺不得,心神不宁了。”
“说人话。”
“老公,什么时候回来?”
“八小时后……早点洗白白,等我。”
“讨厌!臣妾按时侍寝就是了。”
“你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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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姚柯结束对话,江一山无聊地翻开今日头条,收到一条系统信息。
点开一看,是一条私信,不是别人,正是大华医院神经科一级专家唐克力。
“您好!上次您问过能同时以两个视角看到不同画面,也跟虚幻现实有关吗?您真出现过梦是现实、现实亦是梦的情况?”
江一山一看私信内容,然后,抬头锁眉,长吁一口气,陷入深深地思考之中。
现在哪里还是在做梦呀?这分明就在现实里,只不过被人操控不停变换场景而已。至于为什么要让我变换场景,我他么也想知道。
到底回复还是不回复?怎么回复?江一山再一次犯了难,唐克力又是爸爸的同学,难免会透露给父母,那可不得了,父母哪受得了这等惊吓。
“不,应该是错觉。”
江一山犹豫再三,出于礼貌,江一山还是回复了几个字。然后看看窗外,已是日上三竿,飞机的投影落在地面上,像极了一只飞鹰。他正准备举起手机拍下这一美好的画面时,信息又来了。
“我不知道你遇到过什么,但真心希望你能敞开心扉,把你遇到的情况告诉我,本人虽不才,但在神经科学方面还是一有定研究,身后也有一个研究团队。请您放心。”
唐克力这段话并没有改变江一山的态度,他真的害怕知道自己是谁,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不想把父母牵扯进来,让他们担心。
“谢谢关心!真的是错觉,可能是做梦后遗症吧?”
江一山其实也无心再去回复这事,所以想也没想地随便写了一句。
“做梦后遗症?这是什么名词?请赐教。”
江一山看着唐克力一本正经地问话,心里一阵好笑,这个唐叔真轴。
“哈哈,是我自己起的名字,就是经常做梦后,感觉这个梦以前也做过,或者延续做梦,甚至现实做事时,也会感觉梦里出现过,或者以前做过类似的事。”
江一山这一段文字发过去,心里一沉,他蛋,我好像掉别人坑里了吧?
“哦,这名字起得非常妙呀!您这个状况还真像是一种后遗症。说实话,我真想与你见面,能更详细的了解情况。”
江一山一阵暗叹,这个唐叔真的执着,一直没放弃过。
“好,不过我现在还在国外。”
“好的,好的。到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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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米高空,江一山看着窗外绵延的云朵,不免埋下头,向上看去,这深邃的太空,太广博,太神秘,显得人类太渺小太卑微,犹如尘埃,也许尘埃都不如。
“嘿!江哥。”
江一山一回头,见是张兵这小子,心里反而暖了起来,这几日在新加坡多半时间是隔离的,彼此话都没说几句。
“坐呀!坐呀!”,江一山指旁边的位置,因为是包机,所以空座位多。
“江哥,你牛呀!这次。”,张兵眉飞色舞地说。
“咳!运气好!……呸!运气好个屁,差点丢了命。”,江一山气不打一处来,咧着嘴巴做出呸的动作。
“妈蛋,这些狗日的,让我们赤手空拳的上,真没考虑过我们的安危。”,张兵也气愤不已。
“哎!也不尽然,他们可能也没想到会有毒枭。”,江一山心态倒是好,帮别人说起话来。
“啥?之前那个杨什么宇的说过可能有武器,但还是让我们空手去。”,张兵捏拳一挥手,继续说:“真当老子是金钢狼呀!”
“靠!我们没有执法权的。能跟着去,也是让我们看看他们是在认真办案执法,给我们一个好的交待而已。想啥呢?还想给你配枪不成?”
“哼!反正我心里不爽。你立那么大功劳,只字未提,什么表示都没有。妈蛋!”
“哎!算了,我们的目的不也达成了吗?少点报怨。”
张兵气鼓囊囊地把身子坐正,两眼忧怨地看着前方不再说话。
江一山摇摇头,坐回位置,心里也并未太平静,只是没办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