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嘤咛了一声，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
入眼就是顾锦城的绝尘侧影，他的边角凌厉，鼻梁高挺，纤薄的唇勾着柔和的笑意。
鬓角的发随意的耷拉在他的肩上，白皙的肌肤上几根青丝调皮地晃动。
慵懒随意，给人一种居家的错感……
顾锦城察觉到许长安醒了，把目光发在她的身上。
“长安，醒了？”顾锦城轻轻问道。
许长安有些怔愣，阳光柔和，顾锦城的棱角也软了许多，让她出了神。
他可真好看……
许长安飞快地摇了摇头。
别瞎想！
顾锦城笑了笑：“起床吗？”
她可真可爱。
许长安下意识点了点头，可屋子里没有知意啊！
直到顾锦城搀扶起许长安，许长安才意识到……
顾锦城是打算……
许长安跟拨浪鼓似的摇头，微微推开顾锦城，别过脸，脸颊泛红，连忙道：“不不不，你你你出去，我我我可以自己来！”
顾锦城看着许长安微红的脸，眼眸中笑意更甚。
顾锦城若有所思地看着许长安，逆光的轮廓被身后的阳光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
许长安用余光瞥着他。
却见顾锦城上前，将许长安拉入怀中，伸手揉去许长安眼睛的惺忪泪意。
许长安挣脱不开。
顾锦城揽住她的手臂慢慢收拢，形成一个温柔却无法挣脱的桎梏。
他的怀抱是一种干净的味道，他的气息萦绕在额头上方，有些灼热。
许长安不敢抬头看他，倒是听到顾锦城的笑声。
“你啊！害羞了？”
顾锦城的声音柔和得不行，带着甜甜的尾音，丝丝绵绵地缠绕着许长安的心，像一张大网将许长安束缚住。
许长安倒也不反抗什么了，干脆把脸靠在他的胸膛。
“我还没洗漱呢！”她倒是毫不客气起来了。
顾锦城感受到怀里的温软，眸光沉了沉，起伏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他努力抑制住。
许长安好似觉得不对，她正欲抬起头，却被一只大手扣住了后颈，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乖，别动。”顾锦城的声音有一丝暗哑，夹杂着情愫的意味。
冗长的时间过去。
顾锦城收回手，将许长安拦腰抱起。
许长安一惊，下意识惊呼，揽住顾锦城的脖子。
“喂！你！”许长安开口道。
顾锦城把她放在了梳妆台前，铜镜里的女子颜色姣好，男子风姿卓越，宛若一对璧人。
知意端着水进来，伺候好许长安洗漱，顾锦城帮她擦了脸。
知意便识相地退下了。
许长安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顾锦城。
顾锦城伸出手，触碰着她的脸蛋。
他掌心微潮的温度透过肌肤迅速染透了她的脸颊。
从窗外撒进来的光线，落在他的眼里，将他清亮的眸子里所有的温柔和欢喜都照得一览无余。
他再次凑了过来，亲亲啄了一口她的眼眸。
她下意识闭上眼，睫毛轻颤，感受着眉眼处的灼热，心跳加速。
眉眼处的神经更加敏感，暖流从此处蔓延开来，脸颊泛红。
那张手轻轻抚摸她的耳朵，她微微颔首，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下巴。
她不知道说什么……
能不能不要亲她眼睛啊……
许长安推了推，“别亲眼睛了！”
顾锦城顿了顿，拉开距离，手却还是停留在她红到快滴血的耳朵上，用指腹摩挲着。
许长安被亲的那只眼睛有点不适应，眨了眨。
顾锦城勾唇，“不亲眼睛，亲你的……”他的目光移向她的唇瓣。
许长安感受到他“赤裸裸”的目光，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顾锦城笑意更盛，收回了手，扣住许长安削瘦的肩膀，让她转向铜镜。
他站在她的背后，拿起台上的木梳，缓缓地给许长安梳头发。
许长安有些惊讶，问道：“你还会这个？”
顾锦城一边梳，一边道：“才学的，拿墨怀卿练的手，以后给你梳发。”
许长安想到那个场景，不禁噗嗤笑了出来。
顾锦城不一会儿就梳好了，又跟变魔术似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白玉簪子，簪在许长安发髻上。
又拿过眉笔，一手抬起许长安小巧的下巴，拨开她额上薄薄的刘海，一笔一笔认真地画起了眉。
他认真的神情落入她的眼中，她眼底一片柔软。
岁月悠然，此消彼长。
星河璀璨，清风暖阳。
他在，她也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