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茹把兰宇翔拉到一旁,低声说:“我们已存了10多万文币了,足够的钱去打捞你沉在水底的东西了。”
其实她并不想去找巨兽,毕竟那东西太庞大了。去那里,等于送羊入虎口。所以转而提醒兰宇翔曾经跟她说过打捞沉船。
兰宇翔是曾经跟她说过,他有十多个箱子连船一起沉在碧阳湖里,要存钱去打捞。没有真实跟她说那是巡航舰。
想不到她还记在心里,尽心尽力经营帮他存钱。
“啊!存了这么多了,辛苦你了。我都差不多忘了这事情。”
“你说呢。不过还是你发明的那个火柴销路好。才能这么短时间筹集这么多钱。我从来都没想过能赚这么多钱呢?”乔雪茹开心一笑。
“嗯,暂时不急。我们先用这些钱在帮艾伦这里建一个诊所药铺,以感谢他落难救助。”兰宇翔不想凉了乔雪茹的一片苦心,其实他已不需要找人去打捞那膄船。
“那也可以”,乔雪茹想想也是应该的。
经过十多天的收拾、整理、搭建,四间小屋,一间大厅,还有一间厨房的木屋房子在大树荫下矗立起来。
房子前面的一排折断的树木和灌木丛被清理一空,形成一片宽阔的空旷地。靠路边立起3顶互相紧靠着的蘑菇形小凉亭,小凉亭下面还有供路人歇脚的桌椅。
靠着凉亭的路边树立一条10多丈高的旗杆,旗杆挂着一幅白布,上书一个大大“药”字。
树荫之下西北角那个破神庙也修葺一新,虽不是金碧辉煌,却也是古色古香,更添一缕神圣庄严之氛围。
这座庙宇让艾伦这个新修医药铺带来一些香客,添加一些神仙气。
艾伦本来在周边村庄行医、看相,都知道他是一个瘸子。过来药铺看病的人看到艾伦腿长全了,不瘸了。不明真相的人以为是庙宇神灵帮助的,有神仙妙药,更增加这个小药医馆的名气。
这十多天,艾伦的腿长全了,虽然比较幼嫩,可以不用拄着拐杖走路了。整个人精神抖擞,意气风发,一改以前颓废污秽的形象。
本来人就是天然的肤白红润,穿衣戴冠,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乔雪茹初时是看呆了,完全一个大变样,与以前认识的艾伦完全不一样。真是一白遮百丑,一瘸遮百俊。
艾伦熟读古今药书,整理一些常见的药方及对应药草,对症下药。
一些疑难杂症,翻遍书籍也找不到偏方,无法治好的,兰宇翔利用现代科技分析病症,寻找治病元素的药草,形成疑难杂症治疗药方,把一些难以治好的病也治好了。
一时间,艾伦的医药馆声名大振,传遍周边,一些远方的病人也慕名而来求诊。
空闲时兰宇翔上山采草药,乔雪茹在家分类归集,所以药铺也是自产自销,也不需要多大的成本。
有些小流氓以为他们开药铺挣了不少钱,上门勒索,被雪茹轻松打发。
一些官府的人上门查证,艾伦出面好说歹说,“我们这小医馆,不挣钱,穷人治病看情况酌情收取,没钱的还不收”。但官员哪里听这些措辞,不给,就赖着不走,让你做不成生意。
兰宇翔知道官场的行情猫腻,私低下塞一些钱,把这些两个口打发。却不知,这样却为后来留下隐患。
一个月过去了,医药馆渐上佳境,算是安顿稳定下来了。
景阳城被践踏的房子也被修复,受伤的民众也得到治疗,一切都回到战前的状况,混乱的局面也稳定下来了。
兰宇翔继续想要去找林静的坠机点,这是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雪茹,我要去找找巨兽的巢穴,由于存在很多未知风险,你就留在这里”,兰宇翔向雪茹说明去处。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我们闯荡江湖,很多时候都是我保护你的。”
“面对的是人,你可以保护我。但面对一种未知的巨兽,你的心里承受能力不如我,甚至你见到这样的巨兽,你就呕吐不止。”
“况且你走了,艾伦一个人在这里,估计也是无法照应下来,有些小流氓,一介书生如何面对?”兰宇翔说的条条在理。
乔雪茹想到兰宇翔确实有一种与众不同的能力,对待一些困难,总有一些独树一帜的方式去解决。
上次面对对巨兽来袭,,他独自一人出去,出去疏导人流,也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坚持,可能跟着去,反而变成累赘。
兰宇翔携带好干粮衣服,向艾伦作辞别,就向南贺仙洲去了。
南贺仙洲,这是一片广袤无垠的陆地,有一望无际的草原,一沃千里的田野,成片郁郁葱葱、莽莽不到头的原始森林。
这块大陆中央偏南有连绵不绝的山峦,海拔4、5千米,山峰高处常年风雪冰封,白雪茫茫。
从山顶到山脚,植被却四季分明,一山之上可览全年季节风光。
据说山顶上有神仙居住,也是周边人群朝圣地。
南贺仙洲之意就是神仙居住的地方,下面广泛平原居住的普通民众就是仙人庇佑之民。
洛沱江将文氏国与南贺仙洲隔开,洛沱江大约400米宽,多深也没人测过,凡人是不可能趟水过江的。
以前江上渔民来往频繁,打鱼就可以过得丰衣足食,生活无忧。
摆渡过河营生的也是盈利获丰,沿河一带繁荣无比,灯红酒绿,应有尽有。
不想据说原居民冒犯了仙威,神仙下放巨兽,驱赶这些居民。曾经是繁荣富足的区域,就这样被巨兽占据成为巨兽的乐园。
南贺仙洲离景阳城远也不远,近也不近,走路过去,也就是四五天,骑马过去,也就是一两天。
干粮衣服、马匹,对于兰宇翔来说,却是累赘,不方便携带,不能瞬间传送。所以一离开人的眼睛范围,他就丢掉干粮衣服,瞬间传送到南贺仙洲坠机之处。
自回到景阳城,她一直做噩梦。有时在梦中惊醒,醒时汗流淋漓。
巨兽撞破城墙,蜂拥而入,所到之处,房屋尽毁,人们争先恐后出逃,啼哭哀嚎,践踏踩伤。惊恐万状的表情,历历在目显现在默韵妍脑海中。
这梦魇的场景一直在纠缠着她,她心中挣扎,想逃离这个地方,但一直挣脱不了这个囚笼。
日常她食欲不振,精神迷离,还有浅浅的黑眼圈。
战后,百废待兴,默正元日理万机,重新把文氏国权力把控起来。默韵妍的萎靡他也看在眼里。心中有点不忍,当时让她留在后面殿后,是不是有点残忍了?
“韵妍,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叔叔,最近夜不能寐,屡屡作噩梦。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不行,你这样的状态在大王面前,影响他心中印象,反而不好。要不你休息一段时间,出去散散心,看看你奶奶。”
奶奶,是她心中最慈祥的人。她父母早死,全靠她奶奶照料。直到10多岁,他叔叔把她接到王宫,陪当时还是王子的姬文昌读书玩耍。
说到奶奶,已经差不多10多年没见了。不过也不用担心,国丞的母亲,自然会有人照料好好的。
看到默韵妍迟疑的样子,默正元又说:“王宫防卫事务,最近狄戎退去,短期不会回来,应该没有大的问题。”
顿了一会,他又想到一个心中隐患,在堤坝顶上看到兰宇翔。
“撤退到江陵城时,你有没有在路上看到那钦犯兰宇翔?”默正元问道。
“没看到”,默韵妍毫不迟疑的回答。如果他知道兰宇翔是她救出去的话,问题很严重,结果很残酷。
“嗯,我是在坝顶看到他了。你后面撤退时,他肯定是逃之夭夭了。”他沉咛一下。
“你这次出外散心,顺便打听一下他下落。知道他落脚之处,不要打草惊蛇,此人不除,文氏国必有大患,比狄戎国更甚。”
默韵妍点头答应了。
景阳城撤离,路途上碰到这么多事情,她才发现人间的困苦,艰难,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在王宫小天地里,衣食奢华,不愁饥苦,歌舞升平;在民间,衣不遮体,食不果腹。
有一件事情,她耿耿于怀的。
她在堤坝顶上,不分缘由的刮了兰宇翔一巴掌,后来他不知为何下坡冲向巨兽。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她自己也有责任。他是她什么人,为什么就冲上去打别人一巴掌?
过了些日子,她又认为可能自己错怪了他。从平时接触来看,他是那种善良的、没有坏心眼的人。所以这事一直挂在心里,耿耿于怀,想找兰宇翔当面问清楚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