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宇翔嘿嘿一笑,不以为然。
“大哥,让我来劝说,你们都退下。”默韵妍对那黄衣男子说。
“我们退下,就怕你把他放走了。兄弟们,给我上,他没有胆量跳下去。”
那帮人步步紧逼,默韵妍不断在拉扯,兰宇翔本能的步步的向悬岸边挪动。对峙局面氛围很紧张,都在博弈。
突然兰宇翔脚下一块石头松动,他站立不稳,仰身就掉下去了。只听着一声“啊”及石块滚落的声音,兰宇翔坠落深渊里去,那叫声在崇山峻岭之间来回回想。
默韵妍及那伙人赶紧靠近岸边,循着声音探寻,只见悬崖下面烟雾迷茫,白云流动,已经不见兰宇翔的身影。
“哎,这短命鬼。还真掉下去了”,那黄衣服忿忿不平。“走,我们下去找尸体。”
只留默韵妍怔怔的出神,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待她醒悟过来时,不由嚎啕大哭,悲痛欲绝。
她也不由自主的尾随着他们下山去找兰宇翔。
他们花了一个多时辰到了深渊谷底,却发现谷底有一条河流,在山岭之间穿梭,河水很冰冷,雾很大,以致隔开两三丈远就看不到人。
在兰宇翔坠落的地方他们来回寻找二三个时辰,没有找到坠落的痕迹,也没有看到血迹。那帮人一致认为兰宇翔已掉在河里去了,这河水流向那里,也不好确定,反正就是凶多吉少。没过多久,他们就走了。
默韵妍一个人傻痴痴的在等待,无声无息,看着这河水怔怔的出神。前一刻还好好的呢,怎么下一刻人就没了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脑海不断的巡回想着这个不愿意接受的结果。
她在沅溪村待了好几天,也曾几次下去深渊谷底再次寻找,甚至沿着河流走了很远,希望能找到兰宇翔,祈祷奇迹出现,但最后她还是失望了。
开始离开这悬崖,一路走,一路擦这眼泪离开了沅溪村。
兰宇翔看着她伤心的离开,看着她三番四次的找他,心里也很感动。
但他计划要走了,不想留下任何牵挂,狠下心,趁此机会,让她断了念头,也好,伤心是短时的,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其实兰宇翔掉下山崖一刻,他就启动瞬间转移,转到另外一个山头上,看着那帮人在寻找他,心里不禁偷着乐,只是苦了默韵妍。
看着默韵妍离开了,兰宇翔又回到林静的衣冠冢。
这时候,他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跪在林静的墓前,虔诚地祈祷“药母,药母,求你救救我爸爸,如果我爸爸走了,我就变成一个人了,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这时有一个村民路过,劝说“孩子,药母已经不灵了,很多人都求过,都没有一个灵过。早点回去家吧!”
那孩子好像没有听到,还在说:“药母,药母啊!我的母亲前年才去世,现在爸爸又没了,你可怜可怜我吧!”
那村民摇摇头,不再理他。
那孩子在那里跪了好久,累了,才站起来,拿起柴刀,步履蹒跚往山里去,估计是去砍柴去了。
兰宇翔回到墓前,看看还有什么痕迹,提示,带走林静一些遗物,以作纪念。这一走,可能永久也不回来了,他心里想做点什么事情,以弥补心中的愧疚。
于是他在附近找来一块石头,用那把削铁如泥的小刀,刻成方碑,细心刻上8个字“爱妻林静,永存吾心”,再在墓碑旁立一个副碑。
刚立完碑,那小孩背着一捆柴经过这里,他也没留意兰宇翔,因为常年过来拜祭的人也是有的。
他放下那捆柴,又跪在墓前,念念叨叨:“药母,药母,求你保佑保佑我父亲。”这次他没有跪很久,因为他看到兰宇翔在旁边拜祭。
叨念完后,起身背上柴,沿村里走去。兰宇翔想,这孩子还是比较虔诚,算是可怜,于是偷偷的尾随他,看看能不能帮帮他。
小孩子的家里在沅溪边上游,位于一个土山坡上。由于家里贫穷,不受村里人待见,还受了不少白眼,所以他们搬离村子,并在远离村庄比较偏僻的一个地点安置下来。
小孩母亲过世,父亲重病,整个家庭就靠小孩一人在支撑。
村里的人多少也知道点情况,村里的人又投去一点同情,也力所能及的帮忙一下,但也仅仅如此而已。因为村里的人也不富裕,养活自己都尚有困难,那里能再去养活一个不算亲的人?
小孩所依赖的父亲,父亲的存在就是他精神的唯一支撑。虽然不能干活,不能走动,只能躺在床上,但还能在生活上给他指导。
外面辛苦一天,回到家里,父亲还可以与他说说话,这就是他最大的支持,最大的安慰。他没法想象,父亲一旦离开,他是怎么面对以后的日子,他何处何从。
他无所依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唯有依靠神灵,他能想到的神灵就是药母。所以一直以来,每逢经过药母衣冠冢,他都认真的求求药母救救他父亲。
小孩回到家,放下柴,立即给他倒水。他父亲想抬起头来喝水,却抬不起,只能由着儿子一口一口的喂。
“森儿,我快不行了。只是我一撒手,你怎么办,我牵挂放不下。”父亲悲伤的说,原来小孩名字叫森。
“爸爸,你没事的,你没事的。我已经向药母求助了”,虽然这样说,但他自己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
“好好,我们努力的活下去,活的一天....就是....一天。”父亲拼命的咳嗽,他不想打击孩子的希望。
“那菜地里的草....要清除了,那粮...食地要...松土了,否则...就种不了...种子了。”父亲又在吃力的教导孩子耕种。
“我知道了,爸爸。我先给你煎药,再把柴晒干,到时拿出处卖,然后到山上采明天的药,最后我去清草,松土。”小孩很懂事的回答。
小孩服侍父亲喝完药后,然后就拿着镰刀到山上采药去了。
屋子内,还有父亲不断的咳嗽声,伴随着严重的气喘。
兰宇翔轻轻迈入屋内,屋内甚为简陋,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有几个简陋的餐具。在房的另外一角,是烧火炉具,还有一个煎药壶在熬着药,散发出浓浓的药味。
父亲感觉有人进屋了,但他侧不了身,也抬不起头,就问“是森儿吗?”,没人回答。于是他又说:“我们父子...相依为命,家里...简陋,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兰宇翔靠近那父亲身边,看到他肚子隆起,鼓鼓胀胀,脸如蜡丝。那父亲也看到兰宇翔一身白衣,雪白呈亮,仙衣飘飘。就问:“你是谁?”
兰宇翔从恒星巡航母舰传送一些医疗器械,拿在手上,手持扫描器发出红光,从他头部扫描到脚步,分析出他的病情,主要是肿瘤癌症,身体机能失调,算不上什么严重的病。
于是他用细胞修复仪,对肿瘤所在位置照射,橙色光芒在不断的晃动,对肿瘤细胞进行修复,让细胞恢复它原有的功能。
那父亲感觉肚子暖烘烘的,全身排出不少汗,不久他就有排便的感觉。很急,他一跃而起,跑去茅房去了。
当他拉完,身体舒畅,回到屋子里时,那白衣人已经不在,只留下一颗药丸,留字让他吃下去。
他摸摸头,再按按肚子,那隆起的肚子已经消失了,他蹬蹬腿,再跳了跳,一切如常,咳嗽也没有了,他很诧异,很惊奇。
明明是卧床不能动的,为什么一急,就能跳起来动了?难道是做梦?
他拧拧自己脸颊,生痛,确认不是做梦,他能站起来,能走,是真实的。
那药丸,绝对是对身体是好的,毫不迟疑按留字吃了。
他吃完那可药丸,就开始在门前拆儿子打回来的柴,分拆打散,在门前晒起柴来了。
小孩采药回来后,居然看到他的父亲在门前忙忙碌碌晒柴,怀疑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看到幻象了。他在揉一揉眼睛,确认是他父亲。
“爸爸,你的病好啦?”小孩试探的问题,还是有点怀疑那人是不是他父亲。
“森儿,你回来啦。刚才你走后,有一个白衣人过来,手上发出橙光照耀几下,我的病就好了,我能干活了。”那父亲看到儿子,很开心。
他高兴、幸福的快感,正没人分享,儿子回来了,正好把快乐传递。
那小孩把采回来的草药扔掉,冲上来把父亲抱紧。
他怕不是真实的,抱紧他爸爸结实的身材,感受有节奏的呼吸,他才真的感觉他父亲真的是好了,而且是活生生的。
他太幸福了,爸爸不会丢失了,爸爸可以在一起生活了,未来有盼头了。
“一定是药母,一定是药母来救爸爸的,药母显灵了。”他激动的重复说着。
他松开父亲,站在山坡上,他太高兴了。
大喊:“药母显灵啦,药母显灵啦,药母救了我爸爸。”,这带着幸福的声音在山坡上穿行,越过村庄,到达对面的山峰,又折射回来,在山岭之间来回回响,久久不息。
村子里的人纷纷探出头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只见那孩子拉着他的爸爸的手,穿过村里的大路,往药母衣冠冢跑去。
眼见为实,村里的人都知道他爸爸病恹恹的,奄奄一息,都认为活不了多久。
现在他能在村上的路上跑,你说不是神灵来相救,都没人相信。村里有些人也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到药母衣冠冢。
一到衣冠冢,他们父子俩就三叩九拜,感谢药母救命之恩,围观的村民也是议论纷纷,感觉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他们心目中,药母就是一个传说,毕竟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都不知道真假。
拜完药母后,村民也跟着父子两回到他们的家,看看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但村民看不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只听那父亲说,是一个白衣人过来救了他,其他的,也说不出太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