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没有接到上报,臣失职!”沈伦站了出来。
“起来吧!你刚上任,朕不怪你!看来是朝廷上下言路不畅通呀!”世贤说到。
“传旨炎成王,陪都御史台由其整编!沈尚书,目前户部状况如何?旱灾涝灾苦的都是百姓,得救呀!”世贤偷偷看了香怡一眼,结果发现这丫头也在看她,只好尴尬笑笑转头扭开。
“回陛下!由于前朝用兵不断,户部目前仅剩三百余万,陛下爱民,又免税至少一年,如今陪都百官都已欠俸半年,可户部实难维计。”沈伦跪了下来。
香怡听明白了,世贤这话是给自己说的,这家伙又在打自己主意,怪不得这么大方让自己当官,这是把她拉到一条战线上了。哼!相同的套路,我不上当,也不说话,看你能拿我怎么着。
世贤看到香怡眼睛乱转,也知道这丫头不好糊弄了。
“众臣工,国家现在的状况,你们也都知道了。有什么话都可以畅所欲言,朕赦你们无罪!丞相先说说吧!”世贤说到。
“是陛下!臣以为目前当务之急,有两件事。第一、裁军,现在正值农耕时节,土地大量荒芜,而有田之人又缺乏劳力,如果此时朝廷能处置得当,裁军释放一部分劳力,给其分得土地,则臣估计,半年后收获时,则天下百姓能稍微自给。”丞相说到。
“嗯!有道理,户部优先出台政策,待炎成王来后,令御史台监督执行。另外朕听闻各地监牢里都有大量不法之人,可有此事?”
“回陛下,有。不过很多都是失地百姓,天下大难,很多大户趁机囤积土地,很多百姓为了活命只能贱卖,可他们就连贱卖也被很多不法之人盘剥,百姓只能上告官府,而不少奸商又与地方官府勾结,所以就产生了很多流民被关在了监狱。”丞相说完,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传旨,朕感上天善意接管梁地,就当以仁爱之心大赦天下。凡大狱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之徒,全部以流民计。轻罪者释放,由当地族长监管一年,纳税十抽一;罪重者在朝廷划分的土地上劳作!十恶者,由朝廷委派刑部官员审核,极速处理!”
“遵旨!”
“丞相,第二件事是不是就是赈灾了?”世贤问到。
“是的,陛下!臣作为丞相,想告诉陛下,前朝不是不赈灾,而是赈灾款项没落实下去而已。因为毕竟朝廷再怎么样,面子还是要的。朝廷还是曾赈灾了一千万石的。”
“一千万,朕怎么连一千石都没看到,嘉定关那些难民可不会说谎呀,大部分可都是以前的梁民啊!”世贤纳闷道。
“回陛下!前朝曾下旨募捐一千万,朝廷拿了一百万,大户一百万,百姓捐了八百万。”
“那钱呢?”
“被吞了!”
“被吞了?怎么回事?朕没听懂!”
“百姓八百万,朝廷拿了六百万做军费,大户分两百万赈灾。”丞相直接说到。
“你是说,梁武王和其近亲大户做了一个局?两家其实都没出一毛钱,合伙分了百姓的赈灾款八百万?”世贤意味深长地看着丞相说到。
丞相立刻知道了世贤的意思,当今陛下在剥离梁武王与朝廷的干系并缩小敌对范围,梁武王及其九族都可以死,但朝廷不能有污点,“是陛下!”丞相回答道。
“丞相与高尚书听旨:今已查明赈灾真相,即可公布天下。另外,高尚书,朕严令你在一个月内,围剿叛贼,如有敢资助和收留叛贼者,抄家诛九族!”
“遵旨!”
“另外,户部沈尚书,朕今晚设宴款待京城各位大家,你来主持募捐事宜,记住每个人都要请,不能漏一个,朕将亲自到场,礼部尚书也参加!”
“是,陛下!”
“除丞相和礼部兵部户部尚书留下外,退朝吧!”
所有人都已退去,香怡立刻恢复了活泼本性,“世贤,我不想当官了,没意思,还被你坑!”
“那这样吧!你不做实职了,就挂一个礼部尚书衔称吧!其他的事我另安排人做。”
“好啊!好啊!”
“高将军,叛贼的事有眉目了吗?”
“回陛下!有,如今叛贼已退进前梁武王自己修的城堡,末将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一月之内,必当擒来。”
“嗯,很好,朕听闻梁武王那家伙富可敌国,物资足够支撑两年之久,可千万不能让他把那些物资给毁了,有了这批物资,这百姓和朝廷才能度过这难熬的一年,明白吗?”
“是陛下!末将这就去安排!”高岩退下。
“嗯!”
“沈尚书,今晚的晚宴只设清水,另外多备几本账簿。朕听闻陪都有四大家族,你得从户部抽调五位可靠的主事过来参加!”
沈伦一听到这,大喜,看来马上有钱了,其兴奋地退下安排。
“丞相,辛苦一下,所以得安民政策一天之内必须拟好,钱款一到,即可执行!”
“是,陛下!”丞相退下。
“香怡!”世贤有些尴尬地笑笑,“这上贡之事,能不能缓缓?”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行了,你把我拉进来不就说为了这吗?我去说说吧!你要缓多久?”
“两年吧!你看着这地方穷的,朝廷都快成穷光蛋了,我还得从秦地调物资……”
“行了,我知道了,我去说说看吧!”
“多谢了!”世贤微笑道。
“就这时候对我才好点。不行,小伙子,来再给爷笑一个!”香怡突然挑衅起一本正经的世贤。
“别闹了!”
“谁跟你闹了,你不笑我不去说了?”香怡威胁道。
“那好吧!嘿嘿!”世贤对着香怡假笑道。
“玲儿夫人!”突然香怡看着世贤的身后说到,吓得世贤匆忙转身差点跌倒。
“臭丫头,诈我!”世贤立好身姿拍了拍胸脯,顺了顺气,这一幕却引得香怡大笑。
“你就这么怕谭玲儿呀!”
“不怕,不怕,我刚刚只不过是脚抽筋了!不是怕她!”
“好了,不逗你了,我走了!”说着香怡蹦蹦跳跳地离开。
“这丫头吓我一跳!还好我没做什么亏心事。”
“亏心事?”谭玲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哪有?我说的是我没做亏心事!”世贤无奈地解释道。
“狡辩,我刚刚看着那丫头蹦蹦跳跳地离开,说你们在干什么?”谭玲儿对着世贤步步紧逼。
“我们没干什么!我就是让她跟她爹商量商量纳贡能不能缓两年。”
“就这么个事,她能这么高兴?我不信。”
“反正我都坦白了,你爱信不信。”
“呦!你还坦白,我看这丫头对你有好感,如果你对她笑一下,我看她能让他爹给你延缓五年,贡金减半!”谭玲儿阴阳怪气道。
“去,瞎说什么,你再挖苦我,我就真给她笑一个去。”说着世贤加快脚步离开,这女人的直觉,真邪门。
“你给我站住!”身后传来了谭玲儿生气地声音。
……
“陛下!”世贤正在批阅奏章,阿力气踹嘘嘘地走了过来。
“怎么了,阿力,慌慌张张的?”世贤头也没抬问到。
“陛下,还记得我弟弟吗?”
“记得呀!就那个虎头虎脑的那个,他现在怎么样了?”
“回陛下,前些日子大秦要征兵,我弟弟就参加了虎贲军,在攻打马头关时我弟弟负了伤,送回大营修养,可没想到,刚刚得到消息,他死了。”说着阿力抽噎了起来。
“什么?他受了什么伤?”
“陛下,您可得为我们这些追随你出生入死的将士做主呀!我弟弟只是胳膊受了一支毒箭,可后方不知怎么回事,直接把我弟弟扔在所谓的修养院,不准外人探视,就这么活活耽搁死了。您看这是云儿送来的文书!”阿力呈上文书。
世贤拿着文书看了片刻,不单单是看到了阿力弟弟的状况,更是看到了云儿所记述修养院的真实惨状。怪不得秦军最近报上来的死亡人数越来越多,居然有人在搞黑心钱。
“混账!阿力,立刻派人把这封文书用金牌急脚递传给摄政王,令他立刻严查!然后写份奏折用急脚递给朕呈上来。严查,一定要严查!妈的,老子的兵没死在敌人手里,却死在了他们手里。还有你今天立刻去查本地的修养院,晚上回来报给朕!现在立刻去办!”一向处理事情比较镇定的世贤这次对了真火了,真的气的不轻。
“世贤,怎么了?动这么大肝火?”谭玲儿与青瑶走了过来。
“你听听这些王八羔子干的事,这次大战后方病死的战士居然比前线死的还多,军队安排的修养院居然成了等死营。朝廷的补助钱款居然全部被那些王八蛋吞了。朕一定要活剐了他们,一定要灭了他们。”
“不可能,这次伐梁之战,你说过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很多战士都是轻伤,怎么可能后方修养死亡的比前线死亡的还多。”
“你看看,这是最近十天京师送来的奏折,后方每天死亡几百个,我还以为是此次战事惨烈,重伤较多所致,可你看看最近两天的奏折,死亡一点没减少,战事都结束了,后方还在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