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钟,付兴只穿了平时穿的衣服下了楼,母亲一看,很不满意:“兴儿,你就穿这个?”
“哦,我昨天忘记买衣服了,现在去买也来不及了,而且这个也挺好的。”
”我儿子长得帅气,穿什么都好看,就是有点旧了。“母亲说:”不过没关系,幸好我已经给你准备好新衣服了。“
付兴眨了眨眼睛,说:“谢谢妈妈。”
”去把公子的新衣服拿来。“
一小会儿,三个大包包摆在付兴跟前,母亲说:“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是新的,你上去换了吧。”
付兴的内心很不高兴,母亲很疼爱自己,但还像以前那样强势,什么事儿都要按她的意思去做,又不好拂母亲的面子,只好笑了笑说:“好。”
”太太,您定的花到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捧着一大束红玫瑰说。
“你先拿着,放桌上会压坏的。”
“是,太太。”
这时,付兴从楼上下来,远远的就看见玫瑰花,稍稍停顿了下,又继续下楼梯。装作说:“这花可真漂亮。”
“快走吧,让人家等我们可就不好了。”
付兴接过花与母亲一起走出家门上了车。一路上,付兴面无笑容,车子里安静的能听见呼吸声,母亲朝他看了看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程就到了如意饭店。
母亲与付兴到饭店的时候梁静与其母亲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了。路上呀,兴儿说要买束花,就给耽搁了。”
一进门,付太太就编着谎话说。
梁静与母亲听了很是高兴。
“伯母好。”付兴说。
“几年不见,兴儿越来越帅了,也越来越精神了。”梁太太说。
“送给你。”付兴一边把花送到梁静手上一边说。
“谢谢,这花真的太漂亮了,我很喜欢!”
付兴看着梁静喜上眉梢的样子,和当年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只要是昂贵的东西她都喜欢。
看她身上的打扮,从头到脚尽显珠光宝气,打扮的很是精致,没有一丝的马虎。
“你今天很漂亮。”付兴说。
“谢谢。”梁静说:“你也很帅。”
两位太太看着他们的样子,四目对视,满意的笑了。
吃饭间,付太太不停地观察付兴的举动以此来判断付兴对梁静的看法。付兴早已看出母亲的意图,就假戏真做对梁静很关心,很体贴。不停地给梁静夹菜,说着小时候的趣事儿。
“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兴儿了。”付兴默默的对自己说。
吃完饭,付兴说:“妈,伯母,我想和梁静出去走走。”
“好,你们去吧。”付太太说。
“玩的开心点儿。”梁太太说。
二人走后,付太太说:“看着他们的样子还不错?”
“看样子是错不了。”梁太太喜上眉梢的说:“从小很多人就说他们两个是天生的一对,虽然这几年也经历一些波折,但现在看来确实是缘分呢!”
“对,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这叫好事多磨。”
出了饭店,开车来到附近的公园。在一排柳树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梁静,我想我应该和你说实话,”付兴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想欺骗你。”
“嗯?你想说什么?”梁静激动地期待着付兴向她表白。
“我对你,只是友情,我一直都把你当妹妹。”
梁静懵懵的问:“你说什么啊?”
“我说,我只把你当妹妹看,我们之间只是友情,不是爱情。”
“你知不知道我们都要结婚了?你现在竟然和我说这样的话?”梁静站起来说。
“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只是一场家族的交易。”
“什么家族的交易?我是真的喜欢你,从小就喜欢!”
“可爱情是勉强不来的,”付兴停顿了一会儿,说:“我不爱你就不应该娶你,你也不应该这样委屈自己。”
梁静摇着头,双眸中闪烁着质疑,不甘心。
“那你刚才吃饭的时候那么体贴,那么殷勤,还有那玫瑰花?”梁静紧紧的盯住付兴的眼睛说。
“花,是我妈妈买的,还有我对你,那都是做给我妈看的。”付兴说的很透明。
“所以呢?你们在和我玩游戏?”梁静冷笑说:“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
“对不起,我没有要骗你的意思,”付兴说:“我要是真想骗你,就不会和你说这些了。”
“那么,就请你告诉我实话,你在那边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要拒绝我,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试着交往呢?”
付兴脸转向一边,看着那碧波荡漾的河水说:“因为,子清——她好像又回来了。”
“什么?”梁艳吃惊的问:“你胡说些什么?子清都死了五年了。”
“可她在我心里一直都活着,尤其是当我看见她的时候。”付兴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眼神迷离。
“我明白了,你的心里只有子清,你放不下她。”梁艳冷笑着说:“不过,没有关系的,你再怎么想她也是白想,她回不来了,而我们,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我相信你会喜欢上我的。”
“梁静,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付兴抿了抿嘴唇说。
“没有误会,我很清楚。”梁静说:“更何况,我们的婚事是父母之命,从小别人就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不是吗?”
“你执意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但是话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感情勉强不来,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付兴决然离开。
留下梁静冰冷的站在柳树下,太阳光透过柳叶的缝隙照射在河面闪闪发光。
梁静自言自语道:“难道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吗?连一个死人都比不上······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你都不曾后悔过,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付兴上了车,对小七说:“回青阳县。”
“公子,那太太呢?”
“你现在是越来越会当差了。”付兴突然大声说。
小七吓了一跳,立马说:“是,公子。”
汽车发动,回青阳县。一路上,付兴一直都在看着外面的景色,不能闭上眼睛,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烦恼。
梁静打车回到了如意饭店,她先进了洗手间,站在镜子前照了照,笑了笑,调整好情绪,然后走进房间。
一进门,付太太就问:“静静啊,兴儿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嗯,他接了个电话,好像有急事,就先走了。”梁静努力的掩饰着心中的不快说。
旁边,梁太太的眼神里露出不悦。付太太拉不下面子,说:“那也得先把你送回来呀,什么事儿能比你还重要?”
“伯母,你不要怪他啦,工作当然很重要啦,男人嘛,以事业为重,这样很好啊。”
“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付太太说:“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回头,我一定好好骂骂他。”
梁太太笑了笑说:“算了,他也不是有意的,这不是赶巧了,有事儿吗?”
“看看,你们呀都护着他,也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好的福气。”付太太眼睛一转又接着说:“这样,下午我请客,咱们三个找个好地方好好的放松放松。”
“不用了,伯母,”梁静说:“真的不用。”
“是啊,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梁太太一边说一边起身。
“女人任何时候都不要委屈自己,他忙他的,咱乐咱的。”付太太也站起来说。
“我想还是下次和兴哥哥一起吧。”
付太太看出梁静不开心的样子,只好说:“那好吧。”
“我总觉得今天的事儿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一到家梁太太就对梁静说:“你对我说实话,付家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是说了吗,他是因为工作上有急事才走的。”梁静一边把包挂在衣架上一边说。
“可我总觉得——”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梁静打断:“妈,我知道这事儿你心里不舒服,可你也看到了,他特地送了玫瑰花,而且对我也很体贴,这总不会是假的吧?”
“而且,男人以事业为重,这才是男人本色,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儿就闹得不愉快,那以后还怎么相处啊?反而还会被别人说我们不识大体,你说是不是?”
“话都让你给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母亲坐在沙发上说:“我就是怕你受委屈!”
“放心吧妈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人很好,心地很善良的。好了,我上楼把漂亮的玫瑰花插在花瓶里,满屋子都是香气,睡觉都舒服。”说完,梁静捧着玫瑰花上了楼。
梁太太坐在沙发上不以为然的叹了口气,端起杯子压了口茶。
回到房间,梁静如释负重般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玫瑰花,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仍然把花插在花瓶里。
晚上,太阳落山的时候付兴回到了青阳县。现在的青阳县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是美好的,清新的空气,美好的景色,在这里他的心才觉得开阔。
回到办公室刚坐在椅子上电话响了,拿起电话,传来母亲的声音:“你去哪儿了?什么事儿这么忙,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现在给我回来!”
该来的总会来,付兴皱了皱眉淡淡的说:“妈,您别逼我,我真的不喜欢梁静,而且今天我已经和她说的很清楚了。”
“什么?”付太太以为自己听错了,说:“你对她说了什么?”
“我对她说我不喜欢她,我们之间不可能。”付兴说的很平静。
“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有多么的不负责任吗?梁家的权势对于天一集团意味着什么,你不明白吗?”
付兴最恨的就是“权势”二字了,如果不是因为权势相争,五年前他就不会被人追杀,子清也不会因为救他而死。瞬时间,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听不进去母亲的话。
“你在听我说话吗?喂?”电话里继续传来母亲的声音。
离家两年,付兴与母亲聚少离多,他不想和母亲吵架,沉住气说:“妈,现在,我们不谈这个好吗?你让我好好想想,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好,不过,你要尽快,你爸爸那边我会替你瞒着的。”
挂了电话,走出办公室,站在阳台上,遥望着远方,树木郁郁葱葱,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晃,无数个看不见的蝉争相鸣叫,他们是自由的,是快乐的,付兴深吸了一口气,说:“要是,我们可以永远留在这里,那该有多好!”
“公子,我明白你心里的苦,”小七说:“但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付兴好像在凝视着什么,几秒钟后又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说:“那你说,该怎么办?”
“倾听内心的想法,做想做的事,这样才能够开心快乐。”
“还是你了解我。”付兴睁开眼睛转过头看着小七,淡然一笑说。
“不过,感情的事强求不来。”付兴继续说。
“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呢?”小七说:“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才好!”
“你现在都有点像情感专家了。”付兴开玩笑说。
“公子可真会说笑,我哪里能跟专家比,只不过公子是当局者迷,小七是旁观者清罢了。”
“那就打破这个迷局,看看到底会怎样!”付兴对小七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