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接通,话筒里传来颜烨压低的声音,“顾爷,我们被包围了!”
顾安城的眼底闪过一抹戾气,“怎么回事?”
“是总统阁下……”话筒里还隐约传来枪声,顾安城的眉头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总统大人,他……”
后面的话,顾安城没有往下说。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不过,我已经和凌苏联系上了,她会想办法过去的!”
“顾好你自己,不要管我!”顾安城说完就挂了电话,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顾安城,是不是,很麻烦?”安夏咬着唇,问得极小声。
“没事,你等下拿着枪,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你可以用来保护自己,记住,到时有多远逃多远!”顾安城发动引擎,咬了咬牙。
他和安夏已经不止一次陷入危险的境地了,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相信这一次也一定可以!
这么想着,顾安城心里有了几分底气。
“顾安城……”两人不止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每一次都好象是在经历一次生离死别。
安夏的心微微有些颤抖。
“来,先闭上眼睛,我准备冲出去!”顾安城不希望安夏心里留下阴影,如果能够轻松过关,那是最好不过。
安夏点了点头。
……
此时,容城的七星级酒店VVIP房间里,秦沫一身妖娆的红色纱裙,白皙的大长腿若隐若现,说不出来的撩人。
“爷,还真是想不到,你居然真的派人去做了!我想,顾安城现在一定很后悔当初得罪过你!”秦沫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双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显出一副亲昵的样子。
“想断手?”男人的声音很冷,带着杀气。
秦沫吓得身体瑟瑟发抖,“爷,我错了,对不起!”
早知道这位爷这么难伺候,她就离他远远的!
“错了?”男人冷冷一笑,“断哪只手?自己说!”
这下秦沫倒是真的吓坏了,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这时,红色纱裙飞了起来,露出一片茂密的丛林。
男人的眼神落在秦沫大腿上,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我可以不断你的手,不过,你告诉我,你大腿上的纹身怎么回事?”
秦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张脸由白变红。
她来的时候,是抱着献身的决心来的,所以里面特意什么也没穿。
她没想到事情会突然间来个这样的大转变。
她更没想到自己这么一跌倒,居然就被男人看到了。
“怎么不说话?”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骇人的戾气,听得秦沫浑身发凉,急急地开口说道:“我,我那不是纹身,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这么多年,我都几乎快要忘记了!”
“胎记?”男人重复了一下,大掌落在秦沫的腿间,用力往外打开。
秦沫真空上阵,外面只套了一件纱裙。
男人的力道很重,她的双腿被迫打开来,呈现出一种很羞耻的姿势。
秦沫又羞又疼,不由低低地叫了一声,“疼!”
“这是胎记,不是纹身?”男人的目光定格在那一块紫色的四叶草的胎记上,有些难以置信。
秦沫以为男人会对她做点什么,身体忍不住起了反应。
结果,等了好久,男人却直接松开了她,像是见鬼一般地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去了浴室。
过了好一会儿秦沫才反应过来。
他居然就这样走了……
不过,他好象对她身上的胎记有什么误会?
过了好久,男人裹着浴巾走出来。
秦沫依旧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在想心事。
男人抬眸看过去,眼神不由暗了暗,吐出一口气来,迈步朝着秦沫走去。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男人先是一愣,随后走到一旁,拿起了手机,接通。
“总统阁下,你要找的那个有着四叶草胎记的女人已经有消息了……”
对方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给打断了,“我知道了!”
这个女人怎么会是他要找的人呢?
他还以为是顾安城身边的那个女人!
因为,他见过她手上的一条手链,很简单的。
却偏偏,他心里清楚地知道那条手链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然而,他想了很多办法最后都一一给否决了。
他在等机会,也在等那个人出现。
谁知道竟然阴差阳错碰巧遇上了秦沫。
“那总统阁下接下来要怎么办?”
“先这样!”
男人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电话挂断,秦沫看着男人的脸,“你为什么要冒充总统?”
男人握紧手机,冷冷地看了一眼秦沫,“你最好是闭紧你这张嘴!否则,下次极有可能会死得不明不白!”
秦沫吓了一跳,感觉整个身体一阵可怕的紧绷。
……
第二天早上,安夏刚一睁开眼睛,手机铃声就疯狂的叫起来。
安夏眨了眨眼睛,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来不及思考,拿起手机来,接通。
“安夏!你到底要作到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你爸!”安明江的声音隐约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气,朝着安夏吼得很大声。
安夏吐出一口气来,努力压下心头的烦躁,低低地说道:“爸!你为什么一定要对我这样?你对我这样,你是不是就会觉得心情舒畅?”
不分清红皂白的骂她,她究竟又做错了什么!
“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安夏,你现在怎么能那么狠心!”安明江冲着安夏在咆哮,声音几乎是震耳欲聋。
安夏只觉得心口一阵抽疼,却还是强忍着快要逸出来的泪水,低低的开口,“是不是安然又出什么事了?”
“呵呵,每次遇到有事,你才会想起我,主动找上我!爸,我是你女儿!我也会疼,会难过!我又不是木头。”
“如果你每次打电话都只是想骂我,那么,请你以后永远都别在需要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帮不了你!”
“最后我还想告诉你,我没有动过安然,我也不屑对她动手!”
说完安夏直接挂了电话。
那天在咖啡厅,安然被顾安城泼了咖啡,想必应该是对她怀恨在心,故意弄伤自己来污蔑她!
安然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她来到她家,抢走属于她的一切。
这么多年,她明明一直都在,可父亲却没有一次好好地看过自己,更别说和她说话。
母亲的死因成谜,她一直想要弄清楚,然而,每次当她觉得快要查到的时候,就会有人跳出来,把她给挡回去!
而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会放弃。
她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这么不想让她查!
“安夏!就算你再怎么恨我,觉得我没有保护好你,可是,你阿姨和安然是我的妻子和女儿,身为男人我就应该保护好她们!”安明江的声音不大,可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很清楚地传进安夏耳朵里,安夏咬了咬唇,仰起头,想以45度角望天。
听说以这样的角度望天,就不会难过。
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此刻会难受的要死?
虽然一直都知道她在那个家里只是一个外人,可她却一直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爸爸只是太忙而已,并不是不想关心自己。
而此刻听到父亲说的话才猛然间惊醒过来。
原来,在那个家里,她一直都是外人。
她一直在乎的父亲,他要保护的人也始终只有她的妻子和女儿,并没有她!
心疼得厉害。
那又能怎么办呢?
“你要保护好她们,那是你的事!在我面前说有什么用!”心冷了,好似一切都变得那么的,无所谓。
“安然昨天晚上被一群人给轮了,现在躺在医院里,浑身是伤,脸肿得都变了形,安夏,你就那么恨然然?”安明江的声音压低几分,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疼痛。
安夏忍不住想笑。
真是呵呵了。
安然被轮就把这屎盆子扣到她头上?
还真是……
搞笑得很呐!
只不过,她可没有兴趣背这么大一个锅。
“安明江,你听着,我最后再说一遍!”安夏的声音清冷,气息微微有些不稳,“安然的事,不是我做的!她可是市长千金,她那嚣张的姿态,不知道多少人恨她呢!”
“所以,整个容城想对付她的人,可多了,或者你要是不信的话,就亲口问她啊!”
安夏自己都觉得很神奇,她居然不想哭。
这么难过的瞬间,她竟然没有眼泪。
她一定是眼泪流干了。
“安夏,你别仗着有顾安城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要是然然真的活不下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安明江的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
安夏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
她都说过了,为什么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呢?
既然不信,也就算了!
她总不能强迫他相信吧。
“昨天晚上,你大概不知道,我,差一点就死了!”说完之后直接挂了电话。
这一瞬间,隐忍许久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砸到脸上,支离破碎。
昨天晚上她和顾安城,何尝不是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
不过还好,最终她和顾安城还是平安脱险。
这些,父亲不知道,也没问过。
房门就在这时被推开,“安小姐,顾爷让你下去吃饭。”
安夏愣了一下。
顾安城居然在家?
“安小姐?”佣人见安夏迟迟没有反应,不由的又叫了一声。
安夏反应过来,冲着佣人点了点头,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急匆匆地走进了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