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的心中异常的后悔,但是我的神色,却没有任何的异常。
甚至我的脸上,更显傲然之色。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后悔已然无用,我又何必在金爷的面前拉低自己份?
所谓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此时我和金爷之间的较量,我气势如虹,金爷技穷力竭,胜负之势与我已然有着优势。
金爷的劣势依旧,他的情况并没有任何的改善,甚至因为他这一周的耽误,更多的魑魅魍魉跳了出来,寻找金爷的晦气。
从这点来看,金超杀人,对于金爷并不全无害处,至少通过今天的会议,让我明白了我在这天水县内,并不是孤军奋战。
“嘿嘿,早年便听人说,金爷为人无情无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可惜你金家先祖幸幸苦苦将血脉传到了这一代,却最终断送在金爷的手中!不知道金爷百年之后,如何去面对你金家的列祖列宗!”
我相信金爷是无情无义的,他对金超的疼爱,更多只是为了金家的血脉延续。
否则以金爷的眼光和自律,又如何能够忍受得了金超那样的白痴儿子。
所以我此时说出这番话,就是要利用金超的事件,给予金爷最后的一击。
金爷的目中,闪过了一丝的阴冷狠辣。
我猜的没错,金超的确是这个世界上金爷唯一的外在弱点。
金爷的本身宛如一块顽石,就算有什么瑕疵,也早已被他那坚硬而厚重的外壳包裹得严严实实,所以没人能够这利用金爷的弱点来击败他。
“小子,你的胆气很足。”
金爷咬牙切齿,他虽然变回了冷酷,变回了无情。
但是这不过是因为他明白,金超的事情,已经彻底的超出了他的控制力,他已无能为力,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恢复曾经的辉煌狠辣,消灭眼前的一切敌人。
我神色不变,悠然微笑道:“金爷难道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句话,金爷之前用来提醒过刘二虎,此时我又用在了金爷的身上。
我的话如同一个巴掌,狠狠的落在金爷的脸上。
周围的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虽说我之前也有怼过金爷,也曾在此地让金爷下不了台,但是当时的金爷并不是现在的金爷。
所有人都明白,如果说金爷是一头猛虎,那金超就是这头猛虎的套锁。
此时猛虎脱锁,谁人敢惹?
就在双方气氛越来越紧张之际,突然,一阵银铃般的清脆笑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柳如烟似乎有有一种特殊的魅力,不论是在什么地方,什么地点,她的笑声总是能够穿透一切,化解一切的紧张和尴尬。
“我说两位,你们可都是我常春园的贵客,可不能在这里翻脸闹事,不然你们可就让小女子难做了!”
柳如烟来到了我和金爷的中间。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并不想和金爷在这种地方彻底的闹僵。
鬼知道金爷在常春园外面有没有手下,如果有的话,万一金爷这里突然来个鱼死网破,那我可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来到这常春园可只带了一个司机,而且还是一个看上去颇为斯文的司机。
金爷冷冷的笑了起来,声音如寒夜枭鸣。
“柳经理,我可是你这里的常客了,怎么现在看你的样子,似乎对这毛头小子要比我更重视啊,难道你真的相信他能够在这天水县立足发展?”
金爷虽然用的是反问,但是他的语气,他的口吻,却清晰的将答案夹杂在了其中。
柳如烟神色不变,微微笑道:“金爷说笑了,上次你们两人发生纠纷,我不是也只顾着你嘛,就算是为了公平,我这次也该多多关注徐先生才对。”
金爷冷笑,作为一个常年混迹灰色地带的人,会相信公平?
所谓的公平,在金爷这种人的眼中,就是以势压人。
金爷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作为一个老狐狸,他明白什么人能够得罪,什么人却是招惹也不要去招惹。
柳如烟明显就是那种,招惹也不要去招惹的存在。
金爷率先离开了常春园,对他来说,既然言语的交锋他无法占取上风,那他就没有必要继续在这种地方久留。
等到金爷离开,我微微向着柳如烟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谢。
虽然我也明白,柳如烟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我手中所谓的姐姐的秘密,但是表面上的样子,却是不能不去顾及。
柳如烟对我的反应似乎很是满意,手指轻轻的笼起了耳边散落的秀发,嘴角微翘。
“徐先生,今天要不你就留在这常春园吧,夜黑风高,外面的路上可不见得有多安全哦。”
我目光闪动,心中思索这眼前这位美人话语之中的含义。
难道她知道什么我并不知道的消息?
难道金爷已经在我回去的路上,安排了什么暗手?
我心中思索着,嘴上却已经将对方的邀请应承了下来。
“这样也好。”
我并没有询问柳经理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我也没有必要去向柳经理询问。
因为我明白,就算是我这里开口询问,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柳经理这样的人,绝对不会随意的开罪任何人。
她将我留在这里,可以以朋友的名义,任何人都不能对这件事说三道四。
可是如果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我,那就意味着彻底和金爷翻脸,而且是毫无回转的余地。
第二天一大早,马腾飞便带人来到了常春园,他是昨夜离开的常春园,金爷的目标是我,所以他当着金爷的面独自离开,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危险。
而柳经理则是在包厢内陪了我一宿,我甚至有些怀疑,眼前的这柳经理不会是真的对我产生了什么好感?
只是这个念头刚一升起,我马上在心中将这一切彻底粉碎。
对于柳如烟这样的人,我不该抱有任何的幻想。
可能柳如烟这辈子见过的男人,都比我吃过的米粒要多吧!
“北哥,我来了!”
大清早,马腾飞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准备接我回去。
金爷的变化,让我心中不敢再有任何的大意。
一个失去了枷锁的男人,绝对不能以常态度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