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王妃已经叮嘱我们不要声张了,连太妃那里都不知道。府内还好,因为没有人知道你的事情。所以府内不曾有什么动静。”飞鹤答道。
水溶不说话,低头沉思了片刻,在桌子上摊开纸,提笔写道:
“玉儿:
甚是惭愧,战后回来居然还不能与你相见。
恐是遭人恶意中伤,我刚到宫内,就被皇上问询通敌之事,可你的夫君何谈通敌一说?故吾不能承认。而皇兄不容我解释什么,直接将我们几人投入大牢。这么做,令我甚是诧异,想当初我同皇上情同手足,何来如此,我甚是不能明白。而现在想来,皇上早就有此想法,因为我带士兵回来之时,皇上竟让士兵在京城外三百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待命,当时我就很奇怪,现在恐已明白,皇上是担心我被打入大牢,我的兵士会做出冲动之举。
同西域一战,我碰到了探春的夫君—西冰寒。为了边塞百姓的安危,况且这场战争本就是两个好色狂妄之徒所引起了,所以我和西域王西冰寒握手言谈,最后以各自退出边塞告终,使当地百姓免于战火涂炭。想必也正是因为这些,我才被恶人中伤。
因为平了战乱,当地百姓联名写了万人请愿书,在我回京之前就已送达皇上的手中。我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送书之人,据他们说已经顺利送到皇上手中。
万人请愿书的内容大意是请皇上严惩挑起战争的皇上的宠妃曹妃的兄长(当然此人已经死了,这也是引起战争的原因)和其父亲,还边塞以平和的生活。我甚是不能明白,如果皇上看到了那封请愿书,自然知道我所作所为,怎会有通敌之说?但若说他没有看到,那又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现在无法知道皇上的所思所想,但我决不能屈辱的去承认我没有做过的事情。皇上派了太监来,劝说我承认通敌,只要我承认通敌,我就可以仍做我的北静王爷。不过你的夫君岂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贪生怕死之人?
所以请夫人照顾好母亲和沐儿,如有不测,尽快带母亲和沐儿离开京城。
恕不能多述,望保重身体。
水溶
写罢,水溶将纸叠好递于飞鹤,飞鹤也一并将其他物品收好仍包在小布包内,揣入怀里。
水溶让飞鹤过来,低声道:“府内的事情,你要多尽心了。”
闻听,飞鹤跪倒在地道:“王爷放心,飞鹤的命是王爷给的,我自当尽全力以报王爷。”
这时候孙守卫长过来道:“快走吧,那两个人也快醒了。”
飞鹤急急忙忙的跟了孙守卫往外走,刚走两步,闻听有人低声唤着自己的名字。飞鹤听得清楚,那是蓝庭的声音。
飞鹤停下来,转身看到另一个牢房内的蓝庭,忙走了过去。
蓝庭隔着牢房的门,伸出手抓住飞鹤的手道:“府内你要多留心,这是我的令牌,有它,你就可以统领府内的所有侍卫,已被不时之需。如遇危险,立刻带着王妃等人逃离。”
飞鹤低声应允着,而孙守卫又过来催促,飞鹤将令牌收了起来,就同孙守卫退了出去。好在那两个守卫还在大睡。飞鹤被孙守卫送出了皇宫后,就飞一样的朝着北静王府而去。
飞鹤将水溶的信给了黛玉,同时也说了水溶的状况。
黛玉看了书信,心知不妙。通敌可是大罪,如果定罪,整个北静王府就将不再存在了。可为何皇上一再逼迫水溶承认通敌之罪呢?而又以不伤及北静王府为诱饵呢?那个曹妃到底是何人?万人请愿书是否到了皇上的手中?黛玉脑袋里乱如麻,根本理不出个头绪。
飞鹤将水溶的信给了黛玉,同时也说了水溶的状况。
黛玉看了书信,心知不妙。通敌可是大罪,如果定罪,整个北静王府就将不再存在了。可为何皇上一再逼迫水溶承认通敌之罪呢?而又诱以不伤及北静王府为诱饵呢?那个曹妃到底是何人?万人请愿书是否到了皇上的手中?黛玉脑袋里乱如麻,根本理不出个头绪。
到底该如何是好呢?黛玉此刻想到,也只有告诉太妃了,事情又能瞒多久呢?想必太妃还可以到宫内疏通。
太妃正为水溶还没回来担心呢,她也有种不祥的感觉。而这时候看到黛玉进来,一脸憔悴,心下知道不好。未待黛玉开口,太妃道:
“溶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瞒着我呢?”
“你们都先出去吧。”黛玉扫了一眼屋内的丫鬟婆子。待所有人都出去了,黛玉跪下,道:“母妃恕罪,本来黛玉想着事情有了眉目再告诉母妃不迟,以免母妃挂念,而且此事不宜声张。不过现在看来黛玉认为情势紧急,有必要禀告给母妃了,也只有母妃能想出万全之策的。”
黛玉给太妃禀告了这两天来所发生的事情和自己所知道的。
而此刻太妃能想到的办法还是只能去求自己的姐姐—太后了。太妃此刻的身体也是不甚好,尤其是闻听水溶被打入大牢,自然打击不小,当场就晕了过去。好在黛玉早就准备好了医生。喂了些汤药,不久太妃就醒了,想着太后曾经过来看过沐儿的,喜欢的不得了,所以太妃也命黛玉换了衣服,带上沐儿一同直奔皇宫而去。
因为水溶不曾认罪,因而水溶被投入大牢的事情一直没有对外公布,所以皇上也不好派人封了北静王府,只能派些人盯在北静王府,但也不敢擅自妄为。所以太妃和黛玉等人出府,也没人能拦着,只不过有几个人偷偷的跟在后面罢了。太妃和黛玉岂能不知道,但也无奈,就由着这些人吧,只要不阻挠自己的行动就行了。
太妃进宫谁敢阻拦啊,况且水溶被投入牢中的事情,这守宫门的也不曾知晓。太妃和黛玉等人就这么进了皇宫,朝着太后的住处而去,当然中间必然要经过后花园的。
“林,”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子见了黛玉刚要张嘴,猛然看到黛玉阻止自己的目光,忙收回了话,生生把“姑娘”两个字咽了回去。
“见过北静太妃,见过黛王妃”这个女孩子倒是机灵,忙向太妃和黛玉行礼。
大家不猜都知道,这个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晴儿,也就是当年的那个晴雯。
晴儿引领着太妃和黛玉进了太后的房间。
见了沐儿,太后喜欢的不得了。而沐儿竟然也张着双手依依呀呀的让太后抱,太后这个乐啊,忙将沐儿抱到怀里。沐儿则不消停的伸手拽下了太后头上的玉簪子。
“这乖孙女竟然这么有眼力”太后呵呵的笑着说道:“我的头上,就属这只玉簪子最值钱了,就这簪子上的那两个钻石坠就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了,何况这块世间少有的玉了。也罢就送给你吧,我的小可人。”说罢,太后用自己的嘴巴在沐儿的脸上亲了亲,亲的沐儿咯咯的笑个不停。
“妹妹,听说水溶打仗回来了,怎么一直也没来看看我这个姨妈?”太后边逗着沐儿,边同北静太妃闲聊的。
闻听提到水溶,太妃的泪流了出来,“姐姐难道真的不知吗?”
“知道什么?”
“溶儿他被打入大牢了。”太妃擦着眼泪说道。
“什么?不可能啊,我怎么一直也没听说呢。”太后闻听也吃了一惊。
“这确实是真的,只不过皇上一直逼着溶儿承认通敌,而溶儿你是知道的,怎会做这种事情,当然不肯承认,也就不好定罪,所以就这么关押着,没对外宣称。”太妃答道。
“怎么连我都没告诉一声?”太后几乎震怒了,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看了一眼旁边的黛玉和晴儿,道:“晴儿,你带黛王妃到后花园去看看花吧,现在的花开得不错。”
黛玉和晴儿心下都明白,这太后相同自己的妹妹有些私话要说,所以赶紧应声退了出去。
刚出了们,晴儿一把拉住黛玉的手道:“林姑娘,我可想死你了。”
“我也是。”
“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来了?不过你的女儿真可爱,倒很像你。”晴儿还像从前在贾府的样子,一刻也不停歇。也是,在宫内难得有这么开心的时候。
“是啊,好久都没来了,这些日子发生了好多事情。”黛玉笑的有些凄然。
“林姑娘,你这次来是不是求太后放了北静王爷?”晴儿还是快人快语。
黛玉不置可否。
“那就只求太后吧,千万别去求皇上。”晴儿说道。
“为什么?”
“这个,”晴儿四周看了看,见无人,拉了黛玉到自己身边,低声道:“你知道宝姑娘做了东平王的侧王妃的事情吧?”
“知道,好久了,不过宝姐姐现在已经病故了。”说罢,黛玉的眼睛有些黯然。
“不是这样子的,宝姑娘好像没死。”晴儿又低声说着。
“真的,太好了,那她去哪里了?”黛玉拉住晴儿的手急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