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点点头,放低声音说道:“最好把他们引到屋子里来,我们在屋里解决他们。”
那名土匪又说道:“大爷最好不要伤他们的性命,只要他们进屋,我会劝说他们的。我们都是当地的老百姓,被他们胁迫上山,给他们站岗巡山,不是真正的土匪。平时我们还要在山下种地,供他们吃喝。真正的土匪都躲在大院里,很少出来。”
七星和身边的北斗听这个土匪这样说,都很诧异。这时看到那一小队土匪,已经离他们这里不太远了。七星也来不及细问,便和身边的北斗也要退出去。
北斗站在一旁,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我们就在屋里等他们进来,先抓住当头的,”
七星没有想到北斗胆子这样大,转念一想,北斗说得也有道理,这些土匪如果真的像刚才那名土匪所说的那样,是当地的老百姓被抓上山来,那么就好对付了。他们也根本不会被山上的土匪卖命。
于是七星点点头,看着北斗说道:“这样更好好。”说完七星又急忙来到后窗,让窗户外面的陶排长和付立春二人赶紧进屋。北斗他们四个人刚刚隐藏好身形,那一对巡山的土匪就到了门口。
其中领头的一个人,大声说道:“王大憨,有没有什么情况?”
刚才回答七星问话的农民土匪回答道:“一切都正常,你们也辛苦了,进来喝碗水,抽袋烟再继续走吧。”说话间这个领头的土匪就走进了房中,后面的一队土匪也跟着,纷纷走了进来。
那名叫王大憨的土匪一边殷勤地让着座,一边说道:“快坐下歇歇脚,我这就给你们倒水去。”等这一队巡山的土匪都进了屋子以后,王大憨走到屋门边,把房门关上了。
就在王大憨关门的同时,北斗、七星、陶排长和付立春四人同时闪身出来,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刀,七星大喝一声:“谁都不许动!我们是国民革命军,奉命前来剿匪。”
七星的话音刚落,埋伏在屋外的队员们,有的从窗户跳了进来,有的则打开了房门冲了进来,手里的枪,纷纷对准了一屋子的土匪。那队巡山的土匪哪里会想到,屋子里会有人埋伏着。这黑洞洞的枪口和明晃晃的刀子在眼前晃悠,早已吓破了胆,纷纷跪倒在地,高举双手投降。
七星也没有想到会这么简单,就解决掉这小队巡山的土匪。七星让陶排长带人警戒,又命令手下的队员,对土匪进行搜身,然后用绳子捆成一串,都蹲在墙角。
七星对那名叫王大憨的土匪赞赏了一句,微笑着说道:“表现还不错。你去跟弟兄们说一说,让他们不要为山上的土匪卖命了,只要他们愿意配合我们,乖乖听话,我们就会饶了他们的性命。”
王大憨千万谢地点头鞠躬,蹲到墙角,去劝说那一队同伙。北斗上前一步,一把把那名带队的土匪揪了过来,严厉地说道:“你看清楚了,我们可是正规军。斋堂镇的李大炮,昨天晚上已经被我们给干掉了。今天我们到这儿来,就是要端了忠义堂的老窝。”
说到这儿,北斗突然把那名土匪的帽子揪了下来,随手往空中一扔,翻手拔刀在手,往天上挥了两下,只见那顶帽子,被北斗的刀在空中割成了四片才落到地上。那名土匪看傻了眼,吓得浑身抖如筛糠,“咕咚”一声,瘫坐在地上。
只见他颤巍巍地说道:“大爷饶命,我好汉饶命。”
七星见北斗随便露了一手,便把那名土匪给镇住了,笑着走上前来,拍了拍坐在地上的土匪,轻声地说道:“你不用怕,刚才说了,只要乖乖地配合我们,不会伤你们的性命。”
那名土匪抬头看着七星,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腿不再哆嗦,小声说道:“一定配合,一定配合。大爷让我们做什么,小的就怎么做。”
七行满意地点点头,尽量放缓语气,小声地说道:“你叫什么?家是哪儿的?你跟我讲讲山上的情况。”
那名土匪赶紧回答道:“小的名叫李二楞,家就在山下的燕家台。”说到这儿,李二楞一指蹲在地下的那一群土匪,又继续说道:“我们都是燕家台的。去年秋收以后,被他们抓壮丁到了山上,每天就是干些杂活,再加上巡山,平时还要在地里干农活,收得庄稼全都要给他们扛上去,我们真的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民,不是土匪,大爷一定饶命。”
北斗接过话来说道:“谁说要你们的命了?山上像你们这样被抓来的人,还有多少?”
李二愣刚才看见北斗露出那一手,对北斗十分害怕。双腿又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结结巴巴小声地说道:“被他们抓来的一共有五六十人,主要是我们村和黄塔村的。”
七星见李二楞十分惧怕北斗,便伸手把北斗拉到身后。七星小声地问道:“李二楞,你不要怕,讲一讲忠义堂里面的情况,山上一共有多少土匪?我不是说你们被抓来的。”
李二楞见七星比北斗和蔼许多,果然好了很多,不再那么害怕了,小声说道:“忠义堂大院里面大概有二百来人。其中老人、女眷和孩子有七八十人。”
原来忠义堂的土匪是世家传袭。他们原本是草原上的马贼,清朝嘉庆年间,被官府和当地的牧民围剿,这伙马贼死伤大半,侥幸逃出来的一伙马贼,向东跑到了河北、山西、燕京和蒙古交界的灵山落了脚。致此,灵山多了这股土匪。
刚到灵山那会儿,土匪内部因为分赃不均起了内讧。其中一个武功最高,心狠手辣的马贼带着三个儿子,把其他的马贼全都干掉了。自此他们独霸了忠义堂,又招兵买马,靠打家劫舍积草存粮,势力慢慢地就壮大起来。传到现在,已经是第4代了。里面的土匪头目关系也是错综复杂,大多都是亲连着亲。一些小罗罗,也是死心塌地跟着他们。
忠义堂所谓的大院,是用石头垒砌起来的一座城堡。这些土匪,都居住生活在城堡里面。被抓来的这些当地百姓住在城堡外面到二院里面。一来这些百姓可以给他们种地,生产,再有就是在外围,替他们巡山警戒。当山上的生活物资消耗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这些土匪便出门到山下,抢劫百姓和过往的商客。他们比李大炮更狠,如果遇到反抗,就屠村杀人,还把村里边的女人全都抓到山上供他们享用,真是无恶不作。
当地的百姓,一提起忠义堂,无不恨得牙根痒痒,但是,又没有办法。清朝和民国初年的时候,官府都曾派兵过来清剿过他们,但无一例外都是大败而归。官兵损失惨重,土匪们从官兵手中缴获来的武器物资为自己所用,势力也越来越壮大。
现在忠义堂的大当家,是一个老头,名字叫图格,已经七十多了。图格有四个儿子,十五个孙子。他们个个从小练武,一个个能征善战,甚是骁勇。现在负责守卫大院的是图格的第九个孙子,名字叫巴郎。此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又异常狡诈,深得土匪头子图格的喜欢,十分难对付。
北斗忽然又问李二楞道:“图格有十五个孙子,四个儿子,他们就不为了争权闹矛盾吗?”
李二楞颤巍巍地说道:“我没有听说土匪他们有什么矛盾,但是,有一次晚上他们喝多了酒,大院里响了枪,第二天从里面抬出三具尸体,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们也不敢打听。”
北斗看了一眼七星,小声说道:“看来土匪也不少铁板一块啊。”七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七星又问李二愣:“土匪的枪多不多?”李二愣回答道:“大院里的枪可真不少,都在院墙头儿上,还有好几门炮。”
七星闻听,不由得大吃一惊,怎么土匪的火力比自己的不差呢?这可真的没有想到。随后七星就明白了,李二楞说的枪和炮,肯定是自制的土枪土炮。
于是七星又向李二楞问明了枪炮的样子,果然不出所料,都是自制的土枪土炮。七星这才稍微放了点心。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七星命令大家,赶紧拿出干粮,吃饱喝足再休息一会儿,天黑行动。
大家都在静静地休息着,等待着夜幕的降临。北斗和七星坐在一起,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但是从眼神中可以看到他们二人对胜利的渴望。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就是坚决消灭忠义堂这一伙顽匪,为百姓除害,为一方百姓造福。
此时七星又命令手下的队员,给一众土匪松了绑,让他们靠着墙根坐成一排,又给了他们一些吃的和水。这些土匪都感激地看着七星,大家都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