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看着窗外阳光明媚,可就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这屋子里就像是寒冬腊月天一样,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受得了的,我收起了师父给我的古书籍,伸了个懒腰。想要出门找点东西吃的时候,这屋门突然被推开了,我搭眼看去,原来是那个要给我介绍大姑娘的东北大妈,这里的人都叫他李大妈,在李大妈身边,还跟着一个约莫二十七八的短发男人,穿着满是油污的灰色迷彩军大衣,满脸胡茬子,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在他手里还拎着两只大红公鸡,笑吟吟的看了我一眼,就把大公鸡就放在了门边上。
我笑了笑说道::“李大妈呀,这大姑娘的事咱先放一放,好吧。”
“你误会了小二道长,大妈这次来呀,是有别的事。”
这小二道长的称呼,应该也是根据大师兄来的,庆幸的是,李大妈不是为了介绍对象的事来的,那就好办了,赶紧拿了两个板凳让李大妈和那中年男人坐下,问她什么事情。
李大妈就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短发男人,吐了吐气,有些欲言又止,最好叹息了一声说道:“大妈跟你只说了吧,这事呢,你应该也听说了,我们村子里边出过一场大事,就是三年前的冬天,刚入冬,村里边几个年轻小伙子组织上山打猎,这不是大人们打工都还没回来吗,俺家大孙子就跟着一起去了。”
说着李大妈就看了看他大孙子,眼睛里也是泛起了泪水,强忍着情绪继续说道:“谁知道他们七八个人从山上回来之后,就俺们家孩子出事了,小二道长你可瞅瞅吧,哎呀,除了会笑,啥都不会啦,你说我这岁数的人了也没啥活头了,就想啊,给我这大孙子找个对象,结个婚生个孩子,我再看一眼重孙子,走的也踏实,可是我大孙子都这样,我想走也走不了啦,他爹妈因为这事也差点没离了婚,小二师傅啊,你可得帮帮忙呀,你要啥俺们家都有啊,你得救救他呀。”
说着就要给我跪下来,老人家情绪上也是有些激动,可我也不会叫魂啊,可是到了这境地,我也不好拒绝,这万一刺激到了李大妈,再有个好歹,罪过可就大了。
我把李大妈搀扶起来,说道:“行,李大妈,可我得把好赖话说给你,这救他可以,但是时间长了,不一定能看好。”
我看了看那男人,果真是只会傻呵呵直笑,刚才没注意,这会儿,倒是看出来他双眼无神了,还隐隐有些暗淡,不像是正常人的眼睛,初步断定,应该是丢了魂。
以前我听师父说过,这叫魂并不难叫,只是这时间不能拖久了,不然就难办了,他这三年前就这样了,我不知道算不算久,可就算是时间不久,我也没那叫魂的本事,而且本事不够,定力不足,不仅叫不来他的魂,反而还会把自己的弄丢了。
李大妈见我答应了,急忙道谢,说着又要拉着他那大孙子也要跪下道谢,我搀着他们,说道:“救人是我们修道之人的本分,您要给我跪下了,可是折我寿啊。”
事后,又聊到了一会儿,我答应李大妈,到了晚上我在替她大孙子叫魂,为什么要晚上了,其实是我想等大师兄回来了,问问他该怎么办,我这半瓶子醋可不好使。
饭桌上,金花问我:“小二,李大妈找你啥事呀?”
我心想,“这小二的名字算是叫开了。”
我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说了出来,金花也是哀叹一声说道:“这李大妈也是可怜,因为他孙子李小童的事,他儿子差点没跟她断绝了母子关系。”
一直沉默不语的银花,这时候也开口了,说道:“小二哥哥,我听邻村的马大哥说过这事,好像是因为李大妈的孙子三年前在山上打死了一只黄鼠狼,才被黄鼠狼报复了。”
“黄鼠狼报复?”我重复的念叨了一句。
银花嗯了一声,说道:“黄鼠狼在我们这里就是黄大仙,一般人见了供着还来不及呢,他却给打死了。”
金花说道:“这就是活该,俺们这搭嘎的黄大仙不找你晦气,偷你家鸡就不错了,他还跟给打死了,要我说,小二你就别救他。”
马黑子也迎合着金花说道:“是啊二哥,是他活该,这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啊,那黄大仙做的对呀!”
我没说话,心里也是泛起了嘀咕,金花和马黑子说的是没错,可是毕竟是咱是人啊,那能跟畜生一样比较,其实我也听说过,这黄鼠狼在东北是有多大的地位,是人见人怕呀,当着你的面偷吃你的鸡,你也只能跪求黄大仙吃饱了赶紧离开。
就像是金花见了四尾狐狸的时候一样,急忙点香就拜,就跟和尚见了寺庙一样,这时候,小四从我怀里跳了出来,打了哈欠深了懒腰,银花递过来一个肉包子给它吃了。
小四算是在我怀里住下了,大衣的内口袋正好把它装下,又是在我怀里,也冻不着它,我突然想到了,这狐狸在东北不也是大仙吗,四尾狐狸应该更厉害才对。
我想到这里,就抱起了小四,温柔的说道:“小四啊,你看你现在的生活多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四个人伺候着你,是不是比你在山上挨饿受冻强多了。”
小四警惕的看了看我,狐疑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就像是怕我吃了它一样。
我见他点了点头,才出目的:“这本地的山精野怪,你都认识吧。”
小四又是狐疑了半天,才低着脑袋看着我点了点头,“那好,现在你主人有点任务要交给你去办,你能不能办?”
这狐狸就是狐狸,我清楚的见它眼珠子咕噜那么一转,伸出小爪子指了指我睡觉的那屋子。
行,要是事情办好了,两只鸡都是你的,话音刚落,我就见小四的嘴角一撇,就跟人在奸笑一样。
吃过饭,我跟金花银花拜托了一声,说是我师兄要是来了,就把纸条交给他,那纸条是写着怎么跟丢魂的人叫魂,然后就是把方法写在下面。
因为我得跟着马黑子结伴回他家看看,又怕错过了大师兄,到时候不好办,这种写纸条也是为了两头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