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了火车之后,我的心里才算是平复了下来,耳边也清净了不少,大师兄自从上了火车之后,只提醒了我一句,“东西别被人偷走了。”便是一个人盘腿打坐,闭目养神去了。
这趟火车,直通东北,具体是东北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毕竟人生地不熟,车厢内过道非常的狭窄,人来人往的很是拥挤,过道上又放满了大包小包的行李,行走很不方便,一旦妨碍到了他人,这也就容易生事。
这不,火车还没发动,就有人争吵了起来。
那争吵的人是一个面相比较凶狠的中年大妈,穿着列车员的制服,身边还有一个满载零食的小推车,就在我前边三米的地方站着,也不叫卖了,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马黑子背后的那个女人,我坐在马黑子前面,清楚的看到了那列车员大妈眼中的鄙视。
刚上火车的时候我见过那个女人,差不多二十多岁,一脸浓妆艳抹,穿着一件红色旗袍,整体给人的感觉很是妖艳,马黑子小声的跟我说这女的身材不错。
我并没有像这小子那样看的那么仔细,只是知道她长相不错,别看是浓妆艳抹的样子,但美人在骨,她五官端正加上身材过人,也就成了我们这一截列车里的焦点,成了大多数男人口中的谈论对象。
这会儿,那列车员大妈拿出了指甲刀修剪起了手指甲,不急不缓的修剪了指甲,同时嘴里说着很难听的话:“哎呀,这人呐,一天到晚不正经,尤其是咱们这种结了婚的女人,就怕那种不三不四不走正道的女人坏了咱们的名声,不知道今天咋个意思,整个车厢里边全是一股子野狐狸的骚味。”
听她这话,我险些没有笑出来,这骂人的技术我是佩服,她这是故意讽刺那个旗袍女人的,不过这野狐狸确实是过分了,什么叫野狐狸呢,顾名思义就是狐狸精,勾引男人不三不四的那种女人,加上了野字,这意思也就变了味了,就是出来卖的婊子,只是这列车员大妈用语气很是温柔而已。
那旗袍女人,应该是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注意,这会儿听到那列车员大妈的话,怎么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不是善茬,这旗袍女人登时站了起来,两只手臂交叉在胸前,开始了跟列车员大妈的互相嘲讽。“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邪风,吹到了她姑奶奶脸上,莫非这邪风,活的时候久了,年纪大了,家里边的男人看不惯人老珠黄的老女人吧?”
两个女人也都是狠角儿,这骂起架来,当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要是说到男人身上,怕是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了吧!
马黑子也是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也是偷偷的笑个不停,整个列车听见这话的没有一个不是面带笑意的。
毕竟火车车厢不怎么隔音,其他车厢里的乘客听到了也是跑过来凑凑热闹,那列车员大妈一见来人多了,这气势上也就更盛了一些,斜着眼一笑,继续骂了起来。
那旗袍女人也不服输,并没有因为看热闹的人多了,而感到丢人害羞,这气势也是不输给列车员大妈,二人你来一句,我来一句,倒是有种看二人转的意思,我没看过二人转,只听马黑子讲起过,说是二人转就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个小舞台,是又唱又跳,期间不时得还来上一段绝活,很是热闹,内容也是发生在人身边的事情,拿出来改一改,表演出来很是搞笑,很是喜庆;也很接地气,看客们在下边喝杯啤酒吃点烤腰子,那感觉别提有多过瘾了,马黑子来时还跟我说道呢,说是到了东北要请我们去看二人转,他结婚的时候也要请一班子二人转演员来,热闹热闹。
没多久,二人便是被几个前来劝架的列车员给分开了,最后也搞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原来啊,是哪个旗袍女人嗑瓜子的时候,一个瓜子皮很不巧的落到了正好经过这里列车员大妈的推车上,不过二人看似是不相互嘲讽了,但那想吐对视的狠毒目光,却是说明二人的精神还在继续战斗下去,没有停歇。
事情结束了,起因就是旗袍女人嗑瓜子,列车员上的警察了解完情况之后,就过来车厢里要带走旗袍女子,说是要让她给那个列车员大妈低个头道个歉,还说要是她不到歉,那个列车员大妈就不推着零食小车过来了,到时候没了零食吃,这一路上该有多难熬啊。
不过这旗袍女人却说道:“姑奶奶一辈子活活这么大,就是不知道什么是低头什么是道歉。”
他这话一出口,那前来告知的中年大叔列车员也是有些生气:“好说歹说你这小姑娘怎么不听话呢,那老娘们破事最多,你不怕他一会儿还过来找你吵架?”
“吵就吵呗,你让她来,姑奶奶还怕了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娘们。旗袍女人说完这句话,拿起瓜子袋继续嗑起了瓜子。
那列车员大叔也是哼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那坐在旗袍女人身边的是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也是三十来岁左右,颇有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此时站了起来,右手从上衣里边伸了出来,取出了一个方方正正手掌般大小的黑色证件,我清晰的看到了那个证件上有一金色狼头的标志,不知道是什么人才会配置那种奇怪的东西,那列车员大叔借过来证件,又看了看那西装革履的男人,面色慢慢地变得有些震惊,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变得温和了不少,低着头,跟那个西装男人握了握手,有些为难的样子,说道:“您看,您...方不方便跟我去走一趟?”
那西装男人,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会拒绝他,而是礼貌的笑了笑,跟着列车员大叔走出了这一截列车。
一直都在看热闹的马黑子,这会儿却是把头扭了过来,满头大汗,一脸惊慌的样子,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样。
我有些疑惑,问他:“怎么了?你跟见了鬼一样。”
马黑子向后看了看,又转过头来,伸手向我来回的招了几下,意思是让我把脑袋伸过去,他也伸脑袋过来,附在我耳边,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才听到的声音,说道:“穿西装的那个小子,可不是一般人,那个证件你见到了吧,我退伍之前,给我们首长当过一段时间的勤务兵,有天夜里,首长把他珍藏的好酒拿去给他,我刚进屋,就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正收起来一个镶着金色狼头的证件,我当时不知道是啥玩意,以为是什么地方官员的证件,或者是什么领导的证件呢,只是见到首长跟他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屁都不敢放一个,我那个首长本身就是个暴脾气,平日里脾气不好,那就是逮到谁骂谁一顿,可是到了夜里边吧,首长有点喝多了,不知道怎么地,就跟我说起了这件事,说是咱们华夏民族有那么一个极为神秘的存在,属于整个民族,在哪也没人知道,听我那个首长说的是,这个组织里面的人都是一些奇人异士,可以一个人单挑一百个人,你说TM的这帮人是不是畜生,气不气人,我们当兵的往死了练,才能干趴下几个普通人?这帮子牲口能干一百个人。”
马黑子说的这种人,我虽然没见过,但我是认同一方的,古时候的那些将军也是普通人啊,只要有个名师从小调教指点武艺,在战场上别说一百个人了,万夫莫敌这话也不是说着玩骗小孩的,古有赵云赵子龙,万军之中七进七出也不是假的呀,那楚霸王项羽,武艺绝伦也是个普通人啊,那力抗千斤大鼎也不是吹牛吹出来的啊!
话到了这里,我突然想到了那个旗袍女人,他们两个是一起的,难道那个性感风骚的女人不会也能打一百来号人吧?
对于这件事清,我持有保守态度,虽然不相信一个小女人能打那些多人,但另一方面又不得不说,既然是奇人异士,那也不可能都是战斗型的,就像是我一样,也算是一个奇人异士,只是并没有马黑子口中单挑百人的本事,说起来,一个打两个我还欠点呢。
师父也经常教育我,说是学会了本事,不能用在普通人身上,不然的话,不仅符箓法术不灵验,还得因此招来天谴。
我平常除了画一些镇宅保家的符箓,忽悠忽悠前来上香的香客以外,还真没有画过什么整人害人的东西,并不是师父没有教给我,而是我不知道画出来有什么用处,又没人会买这种符箓。要是那些香客想要整治仇人或是陷害仇人,一般的话,都是去找那些民间的降头师傅,毕竟那些人,大多都是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只求今生潇洒,不求来生如何,根本不把法律和放在眼里,普通人的命在他们手里不过就是草芥而已,给钱就办事,是死是活还是一生受尽折磨,看你给的钱多少而定。
话虽如此说,但也鲜有列外,我师父的一个老朋友就是个降头师傅,一生只拿降头术救人,却没有害过人,在他们当地,被人当做神灵一样的供奉,我知道这么多,也是因为,那个降头师傅来过我们观里,找过我师父帮忙,说是遇到了一个邪恶的降头师,看不惯他救人,所以要杀了他,到了第二天,我师父的那个朋友才走的,说是我师父道法精妙,已臻化境,还让我多跟师父好好学本事,以后也好行善救人,积累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