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鹏酒楼之内,林宗四人挑了一间包房,刚点好菜,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听见外面忽然有吵闹声响起。
几人本不愿去理会这些无关的事,但声音却越来越大。
就在四人纷纷皱眉之际,包房的门直接被人粗暴的踹开。
看见来人,四人面露愠色,罗学最先站起来:“韦一奇,你又发什么疯,你是被狗咬了?一整天在这不依不挠的。”
刚刚踹开门的可不就是韦一奇,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好事者,而这也是范宇元要求的,一定要搞得轰动,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早在刚刚来飞鹏酒楼的路上,黄乐珊就把今天早上的事告诉了罗学与赵传弘两人,两人本来想为林宗打抱不平,不过却被林宗制止,毕竟这事他压根没放在心上。可谁曾想,这饭都没吃上,韦一奇竟然又来了。
韦一奇也心里叫苦,他和林宗不对付是事实,但现在他是一万个不想招惹林宗,但怎么已经上了范宇元的贼船,现在只能按他的要求做事,他也没办法。
抛开心里那些不情愿,韦一奇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林宗,之前你靠着宗主给你的手段让我狼狈不已,现在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你能不能光明正大的和我比一场,就以你的内宗考核名额做赌注!”
韦一奇的话落在众人耳中,有些头脑“清晰”之人明显捕捉到了关键词:宗主给的手段!再次看向林宗的目光,本就看不惯他被宗主“罩着”,现在听闻,他们眼中不屑之色更加浓郁了几分。
见林宗没有反应,韦一奇又说道;“我知道,我已经开了元脉,这样的挑战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就算我自封元力也依旧一样,这样,我再让你一只手一条腿,怎样,你可愿意接受我的挑战?”
其实这种挑战按韦一奇的说法来说确实不公平,开元脉的武者再废也不是未开元的普通人可以挑战的,双方之间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何来公平一说,让一只手一条腿也不公平。
只是韦一奇找林宗也不是为了公平的决斗。
好事之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叫嚷:“林宗,赶紧答应啊,韦一奇都做出了这么大让步。”
“就是,你就算不为了自己,宗主对你那么好,你就真这么怯懦,岂不是败了他的名声?”
“答应他,答应他!”
黄乐珊三人面色难看,真的恨不得冲去揍这帮惹人厌的家伙一顿,倒是林宗一脸云淡风轻:“韦一奇,你要我以内宗考核名额做赌注,那若是你输了,你拿什么给我呢?”
林宗的话语出人意料,虽然众人都希望林宗冲动之下答应韦一奇的挑战,只是实际上他们并没有抱很大的希望,毕竟一直以来林宗都没有应战过。但听林宗刚刚的语气,这是要答应?
众人激动之下连忙开口:“韦一奇,快说你的赌注!”
韦一奇面露异色,难不成林宗真的要答应他?响起下课之后的情景,韦一奇心里就发怵,只是现在他还有回头的余地?
一咬牙,韦一奇狠心说道:“若是我输了,我任凭你差遣一个月!”
闻言,林宗并没有如众人所期待的那样说出“一言为定”四个字,只见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面容满是揶揄之色:“我对这个赌注不感兴趣!”
韦一奇气急:“你耍我?”
“我可没那个心情,劝你识相点早点滚,要不然后果自负!”
气急反笑,韦一奇纵身一跃,直接到了林宗前上方,左腿弯曲,右脚笔直伸出,一脚直朝林宗面门踢去。
不等林宗出手,赵传弘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抡起拳头一拳轰出,以最直接的方式接下了韦一奇这一脚,而在一瞬间,赵传弘的另一只手飞速探出,抓住了韦一奇的脚踝,把他定在了空中。
旁边罗学抬腿旁边凳子上一踩,接着这股力直接跃起,抬手,瞬间手中元力凝聚,直朝韦一奇腹部袭去。
韦一奇大惊失色,没想到对方居然会两个人出手,想要摆脱赵传弘已经来不及,仓促之下他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扭转自己身体,却根本做不到。罗学的元力狠狠的撞在了韦一奇的腹部,疼痛瞬间传来,不等韦一奇发出痛叫,一口鲜血抢先喷了出来。
在韦一奇的身体不受控制下坠之时,赵传弘全身发力,抓住韦一奇脚踝的手用力一推,韦一奇狠狠的摔在了门口。
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丝,韦一奇看向几人的目光中满是恨意,下手太狠了:“你们……”
“我们什么?觉得我们以多欺少不公平?就以这种货色,还给你讲公平,你觉着你自己配吗?不要脸的东西!”赵传弘的嘴像连珠炮弹一般,不等韦一奇说什么,便吐出一大串芬芳,怼的韦一奇无话可说。
站在那里好一会,韦一奇忽然觉得自己好悲凉。自幼双亲去世,只留下自己与弟弟相依为命。年幼受尽乡里欺压,但兄弟俩从未丧气,他们那时的目标便是努力修炼,争取成为腾云宗的外宗弟子,那时他们天真的认为,只要进了腾云宗,兄弟俩的好日子就来了,但现实给了兄弟俩残酷一击。
进入腾云宗后兄弟俩迎来的并非好日子,反而是更加残酷的生活。腾云宗内拉帮结派这种恶习早已根深蒂固,但天生要强的兄弟俩并不愿寄人篱下,因此得罪了许多人,处处遭到刁难。即便如此,兄弟俩仍未放弃,而是努力修炼,最终两人双双开元,他们的生活迎来了短暂的改善,毕竟开元境哪怕只是开元境一重在外宗弟子中也都算的上是一号人物,就算之前有间隙,但也没人会去无缘无故再招惹他们。
但在不久前,韦一护在外出中竟然遭受袭击,一身实力只剩下一半不到,眼看内宗弟子考核在即,而韦一护的伤势短时间根本无法恢复。就在这时候范宇元找上了门,病急乱投医的韦一奇竟然答应了范宇元,参与进了这场大长老与宗主的交锋之中。
而接下来的一切,给本就已经处在承受能力边缘的韦一奇带来了更大的压力,直接压垮了他。
“哈哈哈哈!”看着仿佛失心疯一般忽然大笑的韦一奇,众人不明所以。
好久之后,韦一奇停了下来,转而望着林宗:“林宗,严坤正在鸿鹄酒楼等你!”说完这句话,韦一奇头也不回的走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样的结尾,好事之人再次失望,作鸟兽散,只留下林宗四人还在包房之内。
“他什么意思?”
韦一奇走的很突然,本来他们以为对方还会纠缠不休,但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走了,而他走前留下的那句话,更是莫名其妙。
“他说,小坤在鸿鹄酒楼等我们?”
林宗细细品尝着这句话,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事关严坤,他决定前去看一看。
“哎,这饭不吃了?”
眼看林宗走出包房,赵传弘一阵心痛,点了那么多好吃的,都还没上,看都还没看一眼,就走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我看你迟早会把自己吃死!要是小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罗学虽然平时话不多,但和几位朋友在一起时却恰恰相反,看见赵传弘只惦记着吃的,不由得便是一阵痛骂。
四人快速来到鸿鹄酒楼,刚进门,便被站在门口的龚俊拦住。
对于龚俊,众人没有好脸色,尤其是赵传弘:“龚俊,好狗不挡道,让开!”
龚俊厌恶的看了赵传弘一眼,忍住内心的不适,说道:“我是奉范少之命在这里等你们!”
“饭勺?哪个饭勺?你是想请我们吃饭?你脑子发烧了?”
赵传弘的话让本就不爽的龚俊怒火中烧:“赵传弘,我劝你说话注意点,有些人不是你得罪的起的,要不然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哎呦,我好怕啊,真是谢谢你的关心呢!”
林宗劝住赵传弘:“好了,胖子,少说几句,我们来这是有正事的!”
龚俊翘起下罢,仿佛都不屑看林宗一眼:“林宗,范少在楼上等着你,还有,你的好朋友刚刚受了点惊吓,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说罢,龚俊头也不回的往楼上,众人虽然不爽,也还是跟了上去。而在即将上楼之时,四人看见了正相互搀扶着的韦一奇韦一护兄弟,两人嘴角都挂着血丝,一瘸一拐的从楼上走下来,与龚俊擦肩而过时,龚俊佯装脚滑,直接撞在兄弟俩身上,使得后者差点摔倒。
龚俊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转而骂了一句:“活该!”
林宗跟在后面皱眉看着这一幕,心中对龚俊厌恶到了极点。
一行人来到五楼天字包房,众人刚进门便看见了蜷缩在角落的严坤,而在他身前,还有一滩血迹。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徐盈茵看着门口,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贵客来了!”
林宗丝毫没有理会她,在看见严坤的一瞬间,他便是施展身法到了严坤身边:“小坤,没事吧!”
范宇元与赵千山相识一眼,面带异色,这林宗刚刚的表现,似乎有些出乎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