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现在是拆东墙补西墙，没钱交房贷？”祈佳妮从撩起的那绺头发中黏了一根头发，“你看你都有白头发了，操心操的。”
黄秋秋瞄着那根白头发，面上显出惊异。
祈佳妮看出她的心思，微微笑道，“你看你才20岁，却有白头发了，实在是不应该。这样吧，你帮我把这下发到你认识的网友、粉头，我每个月付你5000块的工资，加上你现在的收入，那你之后会很轻松。”
黄秋秋动容，“你发那些东西的目的是什么？”
“报复呗。”
“啊？”头次见女明星明目张胆的说报复两个字，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愣什么呢，快去跟你的同伙去布置。”祈佳妮松开黄秋秋，拍拍她的肩道。
黄秋秋迟疑，“钱……”
“你见到你同伙的时候，钱就会进你的户头。”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祈佳妮神秘一笑，“我很欣赏你很早就注意你了。”
“不是我们哥哥跟你说的？”
“不是，你们哥哥只爱你们。”
黄秋秋的脸上终于显出笑容，“你说到做到。”
要祈佳妮做到的无非是及时打钱和保守秘密。
祈佳妮懂，点头加摆摆手道：“快去做事。”
黄秋秋抿抿嘴，跑向马路对面，马上有拿着长焦镜头的几个女孩，必然是同伙了。
祈佳妮拦下出租车，去了傅千玺昨天指示的城郊开机现场。车上，她借了司机的湿纸巾，把面上鸡蛋痕迹擦掉了，到开机现场的时候，现场被各大媒体的摄像机都占满了，她一到，记者们交头接耳，马上就把镜头对准了她。
活着的时候，她以作品挣得镜头，而现在，穿到书内，她倒是做起了流量“恶小花”。
行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微笑着面对蜂拥而来的镜头。
“原定十点开机，你却迟到了十分钟，是故意耍大牌吗？”有记者喊着问。
“耍大牌？”祈佳妮将视线转到那名女记者，扫了一眼她脖子上的吊牌，“你是大名鼎鼎的娱新网记者，应该知道我都没作品，现在你们知道我无非是在网上看到了似有真无的爆料。我只是个小咖而已，不会耍大牌。”
发问的人语塞，而她旁边的人马上接着问：“那你为什么迟到了？”
“因为有某人的粉丝拿了个鸡蛋砸我，”她把头发撩开，露出整个脸蛋，“你们看，这是被砸出来的痕迹。不过，这也挺好，我正好能投入拍摄。今天第一场戏是我被殴打的戏，各位有兴趣的话，可以现场观摩。”
说罢，她双手隔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摄像机和话筒，朝刚从一辆保姆车内出来的傅千玺走去。
傅千玺拿着剧本，抬眼时看到她，跟着朝她招手，“你过来。”
祈佳妮表现顺从，站到傅千玺的身边，“导演。”
“霍总说不让你受欺负，但是这场戏你要挨打。”
“打呗。”
“你确定霍总不会生气？”
“我被打了，不是更好撒娇？”祈佳妮笑着反问。
傅千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几秒后才道，“那你现在去化妆换衣服。”
………………
祈佳妮被导演助手引导去了更衣室。
那助手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不像是《黑幕》里的重要角色，应该是不配有姓名的路人甲。
不过，大人物往往是死在路人甲的手上的。
所以，祈佳妮留意观察了这人，在一路上这人都很正常，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朝斜上方的位置看了一眼。
她没表现出来，等这人走了后，才望向这人看的方向。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更衣间斜上方有一个地方一闪一闪的，这光在更衣室的大灯比对下不是很明显，不仔细看就发现不了。
祈佳妮左右看看，目光落在一把椅子上。她将椅子搬到那一闪一闪的地方，站到上面，伸手抓住那一闪一闪的小点连接着的线一扯。
哗啦哗啦。
一扯扯下来一个镜头。
这……是为她专门定制的镜头还是也录了别人的？
《黑幕》里，有说过林梓林事业刚起来时，因为在一个酒桌上不乐意配一个投资商，就在第二天的片场发现了针孔摄像机，拍下了她要脱未脱的画面。林梓林当场把这事儿报给了媒体，得到的是数天的头版位置。
不过，她祈佳妮现在是黑红，要是把这报出去，一定会被人说她炒作，会适得其反。
祈佳妮连着抛起三次摄像头，转了几圈眼珠有了主意。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拿手机拨了今天被她耍了霍秉的电话。
霍秉接起电话批头就囔道：“你死哪儿去了？”
“给你个赚钱的机会。”
“……”
“你要是不乐意就算了。挂了……”
“……说。”
祈佳妮笑，“我快递你一个摄像机，你把里面的东西发到一个邮箱，标题写成爆料两个字就行。邮箱地址我发你。”
“你不会录了我哥的料报吧。”
“……”这家伙真爱他哥。
“你要敢弄我哥，看我不揍死你。”
有些话祈佳妮很不想说，比如“我是你哥的未婚妻，爆料他等于害我”这类的话，但是不说出来，手机那头的傻瓜头不会明白。她舔了下唇，准备说瞎话，“我和你哥的结合基于爱，不信你问你哥。”
“你滚。你不配。”
祈佳妮撇嘴，不再在爱与不爱的话题上纠结，转而道，“我快递到公寓。你收到了就办事，成功了，我给你一万块。”
她挂了电话，首先给快递打了电话，之后才开始换特质的破烂古装衣服。刚换完，门被敲响。她拉开门，对上了林梓林的脸。林梓林作为《黑幕》中著名的劳模，肯定是先来了，也先换上了戏服，一身华服，比祈佳妮此刻身上的衣服要美不知道多少倍。
祈佳妮微微一笑，叫了声“林姐姐”。
林梓林相当客气地朝她点了下头。
祈佳妮抬腿朝傅千玺走去，刚走出一步，她又回头，“林姐姐，你可能又被针孔摄像头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