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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鸳梦重温

从西本一郎的办公室出来,徐凯歌笑着问:“欧阳队长,我们现在是不是去西本一郎的别墅?”

欧阳云宏也笑道:“正是!”

徐凯歌又问:“你认为黄艳秋的初恋情人就是朱力古?她去紫萝兰旅馆就是要和朱力古约会的?”

欧阳云宏笑而不答。

西本一郎的别墅在滨海市西郊的磨基山脚下,三面环山,一面临海,风景秀丽,景色宜人。别墅的院子四周围了一圈两米多高的铁栅栏,小保姆张家茹一个人正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

徐凯歌隔着铁栅栏朝里面招呼道:“你好!是张家茹吗?”

张家茹停下手中的活儿,转过脸看着欧阳云宏和徐凯歌,点点头,然后问:“你们找谁?”

徐凯歌说:“我们是公安局的,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张家茹迟疑了一下,走过来打开铁栅栏门,说:“进来吧!”

欧阳云宏和徐凯歌随张家茹走进别墅,张家茹要去沏茶,被欧阳云宏拦住了:“小张,你坐下,我们想向你了解点情况,要是你知道的,请如实告诉我们。”

张家茹可能还不知道女主人黄艳秋遇害的事情,一脸笑意地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问道:“你们想了解哪方面的情况?”

欧阳云宏问:“有一个叫朱力古的小伙子,最近是不是来找过黄艳秋?”

张家茹愣了一下,点头道:“是!朱力古与黄姐是在一个月前见的面。”

虽然张家茹年岁不大,却很健谈。她侃侃而谈,讲述了他们重逢后的一段艳事。

和西本一郎结婚三年多了,黄艳秋未敢与她的初恋情人朱力古相会一面,但当初两人的浓情蜜意和海誓山盟却牢牢铭记在她的心里,一刻也没有忘记。

只要一想到朱力古,黄艳秋就会心如刀绞般难受。她觉得愧对朱力古当初对她的那份刻骨铭心的爱,这笔情债,今生今世恐怕再没有办法还了。

一个月前的一天上午,张家茹到超市买东西去了,黄艳秋在花园里给花浇完水回到楼上的卧室。她脱了外衣,打算去卫生间冲洗一下。

蓦然间,黄艳秋从衣柜上的落地镜里发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立在身后。她“啊”地惊叫一声,本能使然,拔腿就向门外跑去,但还没到房门口,脖子已被那男人从后面扼住。

“不准喊!再喊我就掐死你!”男人低声警告。

黄艳秋觉得这男人的声音非常耳熟,但惊慌中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便不再挣扎,乖乖地站住不动,静候男人的吩咐。

男人松开扼住黄艳秋脖子的手臂,低声命令道:“转过身来!”

黄艳秋想着自己没穿外衣,有些羞涩,但又不敢违抗,只得慢慢地转过身,抬眼一看,不由得又惊又喜。

“是你!”黄艳秋万万没有想到,刚才差点儿吓掉她魂魄的这个潜入卧室的男人,就是她朝思暮想、想见而又不敢见的恋人朱力古。

她只觉得一股热血在瞬间涌遍全身,脑中没有任何想法,身子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猛地扑进了朱力古宽大的怀中,一双小拳头在他的胸脯上不停地敲打着,两眼已是泪水涟涟,似恨似怨地说:“你好狠心啊!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我……”

“哼!三年多不见,没想到你倒学会倒打一耙了!”朱力古用力把黄艳秋的身子从怀里推开,冷冷地嘲讽道,“为了钱你甩了我,嫁给了一个假洋鬼子,现在反过来怪我没来看你,不是太可笑了吗?再说,你现在是有身份的人,是日本商人的阔太太,我是一个穷打工的,敢来看你吗?有资格来看你吗?”

黄艳秋被朱力古这么一推,头脑立刻清醒了许多,听着朱力古那连珠炮似的一串责问,心中的喜悦也就凉了一半,无限愧疚地说:“我那也是没办法呀!我……”

朱力古粗暴地截断了黄艳秋的话:“别说什么没有办法!当初你那样做问过我没有?你就这么小瞧我?是的,我家里穷,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救你父亲,但我可以尽我的力量去借啊!就是卖房子卖血,我也会去想办法的!再不济也不至于让你把自己卖掉!”朱力古越说越气愤,声音都变了腔调,眼睛里已有火星冒出来。

此时,黄艳秋已是泪流满面。

她“扑通”一声跪在朱力古面前,失声道:“力古哥,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只要能解气,你就狠狠地打我一顿吧!”

“你以为那就能解我心头之恨?打你一顿,疼在你身上,对西本一郎那个混蛋却不会有丝毫损伤!再说,我也不会向一个女人动手的。”朱力古两眼紧盯着黄艳秋。

“那你想怎么样?把我杀了?”黄艳秋惊惧地问。

朱力古冷冷的目光在黄艳秋光洁的身子上扫着,表情很复杂。他紧抿着嘴唇,脑子里急速地转动着,似乎在思考报复的办法。

或许是黄艳秋那洁白如雪的肌肤刺激了朱力古,他咬咬牙,说:“我要凌辱你!我要让那个混蛋尝尝老婆被人凌辱的滋味!”

黄艳秋松了口气,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脸不由得一红,身子不由自主地向朱力古靠过去,温柔地说:“力古哥!我原本就应该属于你的,你想要,我就给你……干吗说得那么难听……”

“不!我就是要对你实施凌辱!”朱力古并不领情,顽固地坚持自己的意见。他猛地把黄艳秋抱起来扔到床上,饿虎扑食一样扑到黄艳秋的身上。

就在两人云雨之时,张家茹从超市买东西回来,兴冲冲地闯上楼,正好撞见了这令她尴尬万分的场面。

张家茹吓得手足失措,手里拎着的物品“啪”的一声掉在了地板上。她站在房里愣了片刻,然后捂着脸转身急速朝楼下逃去。

黄艳秋赶紧穿好衣服,对朱力古说:“你先在这房里待一会儿,我得去一下。”

朱力古担心地问:“她会不会给西本一郎打电话?”

“应该不会!”黄艳秋说着,匆匆下楼去了。

张家茹躲在楼下自己住的卧室里,想想刚才看见的那不该看见的一幕,心里仍后怕不已,一时间六神无主。

黄艳秋推开房门进来,关切地问:“家茹,你刚才吓着了吧?”

张家茹点点头,忽闪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试探地问:“黄姐,他就是你常念叨的力古哥?”

“是的!”黄艳秋走到张家茹身边,挨着她在床沿坐下来。

“他走了?”

“他……走了,这里可容不了他!”黄艳秋神情黯然,无可奈何地撒了个谎。

张家茹看着黄艳秋的眼睛,将信将疑,又问:“他以后还来吗?”

“唉!天知道哪!”黄艳秋不置可否。

沉默了一会儿,黄艳秋说:“家茹,你到我身边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一直都把你当作妹妹看待的,你说是不是?”

张家茹连连点着头说:“黄姐,你待我好,我心里明白。”

黄艳秋用手轻抚着张家茹的肩头,说:“你出来这么久了,还没有给家里寄过钱吧!我这里给你准备了一千元钱,你给家里寄去吧,这也算是我对你妈妈的一点心意!”

说着,黄艳秋把一沓钞票塞到张家茹手里。

张家茹错误地理解了黄艳秋的意思,以为她要借故辞退自己,顿时惴惴不安起来:“黄姐,你是不是……不让我在这儿做事了?”

“傻丫头!看你想到哪儿去了?”黄艳秋用手指轻点一下张家茹的额头,笑了笑,但笑得不很自然,“我要是辞掉你,再上哪儿找你这么乖巧灵秀的好妹妹与我做伴呢!你千万别乱想,啊!”顿了顿,又叮嘱道,“不过,今天你看到的事千万不要说出去,好吗?”

张家茹是个聪明的女孩,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这一千元钱是“封口费”,于是心安理得地收下了:“黄姐你放心,这事就烂在我肚子里了,对谁也不会说的,包括董事长!”

安抚好了小保姆之后,黄艳秋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其实,黄艳秋倒不是怕这件事被西本一郎知道后他会对自己如何,因为她并不打算与西本一郎长相厮守下去。与西本一郎离婚是迟早的事。她不想因为今天的事引起西本一郎的狂怒,从而迁怒于朱力古。西本一郎的为人她最清楚,狭隘自私,心狠手辣。她担心西本一郎知道这事后会对朱力古下毒手。

黄艳秋重回到二楼的卧室,情意绵绵地对朱力古说:“力古哥,以后你能常来看我吗?”

“这还用问?”朱力古顺手将她揽进怀里,情不自禁地说,“这几年你可把我想坏了!晚上睡觉只要眼一闭,眼前晃动的就全是你的影子!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

“我当然也不想离开你!只是,”黄艳秋沉吟片刻,说,“目前我们还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难道你还舍不得和那个假洋鬼子离婚?那混蛋在外面有许多女人,根本就不爱你了!”朱力古有些失望,搂抱黄艳秋的手松开了。

黄艳秋的两只手臂仍然紧紧地吊在朱力古的脖子上,轻柔地解释着:“我一定会和他离婚的!从结婚那天起,我的心一直都在你身上,他虽然占有了我的身子,但没能占有我的心。我爱的人一直是你!我嫁给他的那天晚上就在心底发了誓,只做他三年老婆。现在三年已经到了,但我不会主动提出离婚,我的身子让他占有了两年多,总不能空手而去。我要让他先提出离婚,那样我就可以得到一大笔财产。有了钱,我们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我要让你也过几天舒坦的生活!否则对你就太不公平了!”

朱力古说:“可我不想再等了啊!”

“你呀你!”黄艳秋两手轻轻抚摩着朱力古的脊背,情意深长地说,“几年的时间都等过来了,还在乎几个月?我们相聚的日子不会太远了!再说,我们还可以找机会经常见面嘛。”

朱力古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黄艳秋,从此,紫萝兰旅馆便成了这对鸳鸯幽会缠绵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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