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殊和两个武术指导师傅比划了两下今天要拍摄的内容,余光看见朝自己走过来的祁津,她的动作顿了一下。
随即收回了目光,继续和武术指导讨论接下来的动作,可神经却不自觉的绷起,眉眼间肉眼可见的浮现两分躁郁。
昨天和还有前次祁津给她的心理造成的冲击太大了,就像本来你以为是哑巴的人,结果告诉你他是个话唠还讲单口相声的那种。
反差感直接把她都给冲傻了,平时清清冷冷的人,会自个儿勾开自己的衣襟目光盈盈地看着你,会弱声弱气的叫你主人,和掐着嗓子娇娇嫩嫩的对你学猫叫。
现在她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逃,快跑!
魏殊一边不动声色地拿着剑挽出两朵剑花,一边暗自观察着祁津的动作。
“他过来了,他过来了!他在向你走过来!”满崽嘶吼,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对它一个出生不久的小系统也造成了巨大冲击。
原来人类都这么会的吗?看来纯洁的只是他们这些AI罢了。
魏殊用精神堵住满崽的嘴,把它的尖叫塞回肚子,问它:“有没有办法解决,我要扛不住了。”
满崽怪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说出来的话却是她不爱听的,“你都扛不住,我哪里抗的住?”
谁能抗得了一个大美人的蓄意勾引呢?
它只是一个新生系统,犯了所有颜狗都会犯的错误。
“我不喜欢你这个系统,请你马上去回炉重造。”魏殊手脚麻利地调出控制面板,把手停放在鲜红色的投诉按钮上。
她活动了下手腕,作势就要按下去,“看来只有找你们总部谈谈了,像你们这种任务系统上面应该还有上级主系统吧。”
“啊——不——!”满崽尖叫的飞扑过来,抱住她即将按下去的手眼泪汪汪,“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
魏殊微笑:“对。”
满崽急躁地煽动着两支小翅膀,来会踱步:“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说着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委屈地哽咽着:“呜呜呜,我想不出来。”
“要不你就从了他吧。”满崽小奶音一哽一哽地抽噎着,它寻思着祁津虽然现在人设难以理解了点儿,但是架不住人长得好啊,身高腿长腰又细,怎么说自家宿主都不吃亏。
它便抹眼泪边关注着魏殊的表情,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摁下举报按钮。
从了他?
魏殊思索着这个建议,觉得自家系统脑门儿上‘傻白甜’三个字简直在闪闪发光,她皮笑肉不笑的像拍皮球一般拍着满崽的狗头,笑呵呵地问满崽:“我还能活多久?”
满崽瞧了一眼数据,有些疑惑地回答:“一年零六个月。”
一年零六个月啊,她计算了一下后续的安排,差不多够用,“你还知道我能活一年零六个月啊,我还以为你迫不及待地想让他守活寡呢。”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满崽:“……。”
对喔,它忘了,自家宿主是个短命鬼,失策了。
祁津在她愣神的功夫已经走到了这边,魏殊一见他过来,转身就拉着武术指导继续谈论武打动作上的建议。
见自己有事在忙,他总不好意思打扰自己工作吧,魏殊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但是天不遂人愿。
只见斜斜插进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魏殊手里拿着的道具剑,这只手的存在感太强,引得魏殊和武术指导同时顺着方向看了过去。
手的主人站在魏殊与武术指导中间,正是祁津。他和武术指导歉意地打了招呼:“武指不好意思,我找魏殊老师有点事。”
武术指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摆摆手离开,示意他们谈。
祁津手上还捏着道具剑,他垂眸望着青色的剑身,说是剑也不太准确,确切来说应该是一把葫芦丝,一臂长短,箫管部分一抽可成剑状,上面篆刻着黑色扭曲符文。
他的手握在葫芦丝的上半部分,魏殊的手握在下半部分的管身,祁津手掌摩擦着上面凹凸不平的符文,慢慢向下移去。
直到两人的手相隔不过半拳距离,他伸出小拇指往下一勾,纤长的尾指轻轻勾住了魏殊的拇指,在她的皮肉上似羽毛般带着勾人的痒意挠了挠。
魏殊蓦然抬头看向他,他也展眸对上她的眼,他的眼眶粉粉的,带着凌凌水意,似桃花流水,粉瓣入溪。
忽的他一笑,漾起一池春水,“你那天说的,我都想好了。”
魏殊经他提醒,猛地想起那天自己那一番为拒绝他说的——我给不了你婚姻给不了你爱,只能给你快乐的经典傻逼发言。
只要脑子没进水都不会同意,脾气烈的还可能直接给她来两巴掌。
她心下松了一口气,想通了啊,想通了就好,虽然目前他勾着自己手的动作挺不正经的,但好歹是想通了。
魏殊深吸一口气,扬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嗯,那好。”
祁津笑容更深了,尾指轻轻勾了下他的掌心,缓声问道:“那你是同意了?”
魏殊点头,“强扭的瓜不甜,放心,强买强卖的事情我没有兴趣。”
祁津明显一愣,清隽白皙的脸庞爬上一抹红晕,耳垂更是红的滴血,他飞快的瞥了一眼魏殊,然后垂下眸子,闪烁颤抖的眼球表现出自身明显的紧张不安。
瞧着他一秒变脸,魏殊尚未摸着头脑,只瞧着那熟透的某人,牙齿研磨唇瓣上迟疑了稍许,磨得唇瓣那一块有些充血像熟透的樱桃,他压低声音,只用低不可闻的气音说道:“要是你要,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我要在上面。”
啊?
魏殊震惊当场,她掏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游戏打多了导致出现了幻音。
她沉默了半瞬,问满崽:“我没听错吧。”
满崽安静如鸡,艰难的回答:“没有。”
魏殊仿佛活在梦里,面无表情继续发问:“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满崽点头,有些难以启齿,硬着头皮回答:“是的,他想和你……睡觉。”
它还是个宝宝为什么要让它面对这些。
魏殊笑了,麻了,彻底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