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涵到底是穿上女仆装了。
甘跃升在一边看，越看越有味道。
女仆装搭配大小姐这才是最合理的穿法。
这种气质上造成的反差萌，难以言说。
比起真正的女仆那可有意思太多。
就是人还是扭捏了点，那亲和力没体现出来啊。
摄影师反复纠正，但人就是不配合。
这么个大小姐，人家也拿捏不了。
“我说杨大小姐，你能配合下吗？”
“我都已经穿上了，你还要怎么样？”杨思涵嘟着嘴，一脸的生无可恋。
真的太羞耻了，如果此刻有地缝，她都想钻进去。
“你那司马脸给谁看呢？这样子能作为瓶身代言吗？”
“还不是你非要我穿这个？”
“我们卖的是餐辅食品，穿这个才最贴合，你不穿这你说穿什么？”
“我……”杨思涵想说个样子出来的，但楞是没有其他穿着更合适了啊。
“老实点，我来教你。”甘跃升直接要上手。
杨思涵吓得后退，“你干嘛？你别乱来。”
“我直接上手指导你调节表情啊。”甘跃升神色肃穆，一把将杨思涵拉回来。
“坐好！身子放轻松。”双手压肩，将杨思涵按在椅子上，声音威严。
抓着她的手臂，“双脚并拢，双手自然放在身前。”
随后手指勾住她的下巴，无视她那带着小火苗的眼神，“头就这个角度。”
随手看着脸却不知道怎么弄了，只道：“脸别那么僵硬，要笑。”
杨思涵给出一个强笑，那模样就似在挑衅说，‘你满意没？’
甘跃升直接上手一搓，两边的皮肤给她压回去。
眼睛就成了眼白多，眼黑少了。
甘跃升继续，“双眸要温和。”
“嘴角要微微起个小弧度。”
这番举动，就是真实捏脸似的。
但最终得到的结果嘛，肯定是南辕北辙的，毕竟除了坐姿，其他都是好了这处坏了另外一处的。
但甘跃升居然现实出满意的笑容。
“好，就这样，拍！”
摄影师大哥看着虽然不解，但人家金主都说拍了，那就拍呗。
咔嚓！
杨思涵吓了一跳。
连忙上来。
旋即就看见自己那好不做作的模样。
虽然穿着女仆装。
虽然是大美女。
却是一点不可爱。
反而……反而是给人一种看到就想呼她一脸的冲动。
甘跃升却道：“行了，就用这个作为瓶身形象了。”
杨思涵却是一连不可置信。
“甘跃升你疯了？”
“我没疯。”
“那你是开玩笑的？”
“那你就当这是玩笑吧，我是认真的，我赌得起，反正大不了反响不好就换了你，但你……”甘跃升笑而不语。
潜台词很明显，你就得在大众心里留下个欠揍的形象了。
“你狠！”杨思涵坐了回去，“我要求重拍！”
“愿意好好配合了？”
杨思涵转头不说话，但看样子是软下来了。
但甘跃升可不满意这态度。“还倔呢？那就用这个了。”
说完，甘跃升居然准备招呼人收工。
“喂！”杨思涵立刻就着急了，一把上前拉住甘跃升的手，道：“甘跃升，甘大爷，我愿意好好配合了还不行吗？”
“德行~”甘跃升无意识说出了林欣的口头禅，旋即道：“早这么配合不早就完事了吗？”
“人家不是觉得太羞耻嘛~”杨思涵虽然还是不太能接受，语气却是软得不能再软了。
甘跃升转头不再看他，看似生气，却是没再张罗着收工。
却是在没人注意的角落，嘴角不由上扬。
小样，收拾不了你！
我痞子甘不就白叫的了？
有了杨思涵的完全配合，后面的拍摄便顺利了。
每个表情都看着舒服得多。
越来越接地气。
越来越亲和。
反复的拍摄，进行的无非就是优中选优。
在拍摄过三十多张后，甘跃升终于遇到一张最满意的了。
笑容真挚，双眸温和，整个模样就像温柔的小媳妇似的。
一点不负小干妈的名号了。
杨思涵看着却真的不满意。
毕竟她心中装着的是一个高傲大小姐。
她要的形象是女神，是小仙女。
和这种居家小媳妇，亲切小保姆的模样却是相差甚远。
但无论如何，眼下的照片到底是比之前那欠揍的模样强了太多。
未免甘跃升拿那张照片闹，杨大小姐看过果断叫好，“完美，这就是我心目中自己最美的样子。”
甘跃升看着这言不由衷的丫头，却是强忍着不笑。
只看着杨思涵，看她能装多久。
直把杨思涵看得有点毛了。
“甘大老板，你这么一直邪邪盯着人家姑娘看，礼貌呢？”
“我又不是什么君子，要什么礼貌？”
“你这个样子，总有人能收拾你的。”
“收拾人，甘总是专业的。”甘跃升继续挑逗地看着她。
杨思涵鼻子一俏，看向侧面，“等着呗，哪天遇到你真心喜爱的姑娘，人家就受不得你这个，可不就有你哭的？”
甘跃升却是脑袋跟上，只看着她笑。
杨思涵头怎么转他就怎么跟，也不说话，就那奇怪的笑。
“你笑什么？”
“我在想，真有那么一天，我选什么轻生好呢？”
“什么？”杨思涵完全不能理解甘跃升这话了。
这么个人，就是真遇到自己说的，那也不至于啊。
“我的意思是，我这么个人吧，要死肯定要拉个人陪着，还得是美女！
喜欢我的、我喜欢的我都舍不得，似乎就剩下你了。
我就想问，你是喜欢陪我淹死，还是陪我摔死？”
杨思涵看着甘跃升的目光，很想在他眼中看到开玩笑的感觉。
但却见这混蛋虽然是不那么认真的笑容，却是怎么看怎么认真。
“喂，甘跃升，你真这么想的？”
“必须是真的啊，做鬼也凑活有个美人陪着挺好啊。”
“那你问过我意见没有？！”
杨思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在甘跃升说着时脑海中居然还真设想着那么一天。
如果这混蛋寻死觅活真拉上自己。
那画面、那凄美的场景似乎还不错？
但为什么是那么两种不好看的死法？
才想到这，回神的杨思涵连忙摇头。
我一定是疯了，怎么会想到和这么个混蛋一起死？
甘跃升却是不知道这丫头刚才的分神，只道：“哪需要你同意啊？到了那一步肯定是强拉上你啦，你又不是傻子，还能真乐意？”
说着话的同时，甘跃升也是给了她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当然，杨大小姐的质疑是对的。
以前那么拖累人甘总都坚持活下来了，现在一切正常了，更是没理由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外人眼中再天仙的姑娘，面对自家亚会那傻孩子哪个不是黯然失色的？
两人闲扯之间，摄影相关也是完成了，甘跃升将产品留在了广告公司，怎么裁定大小就是人家的事情了。
一家广告公司，如果连打色、完美分配图案比例的工作都做不好，那不如直接关门好了。
两人这便离开，回往公司。
招聘在继续。
有林欣小姐姐主持，面试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许文泽，自家傻孩子，饶毅，等人都是以她为中心展开人才挑选。
“果然是女大三抱金砖啊，这位姐姐大我六岁，正好是两块金砖了。”
甘跃升和杨思涵站在门口，看着这场景，不由由衷感叹。
这话其他人听不到，杨思涵却是听了个真切，心里不知为何有点不舒服。
“你想娶这位姐姐？”
甘跃升回神，看着她，笑道：“你想什么呢？”
杨思涵却是正对上他的目光，“我能感觉到你对她是有心的，你刚才不自觉的言语更是展露无遗。”
甘跃升却是无语，“有没有这么玄乎？理由呢？”
“没有理由，女人的直觉吧。”杨思涵如是说。
甘跃升却不再反驳，只摇头，“难。”
杨思涵笑问，“因为你年纪的问题，没想着婚恋方面的事情，想着多玩几年吧？”
甘跃升摇头，“不单是这样，我总感觉我们之间连着点东西，也因此又似隔着点东西，这感觉……”
说着，甘跃升便想到了肖玲珑，在林欣小姐姐这里的感觉与她的莫名相似，又不尽同。
“年龄？我可以看出来你不在乎的。”
“她心里到是在乎，这可能是她心里隔着的东西。”甘跃升想着，“但我心里隔着什么，我却是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杨思涵不满这个答案。
甘跃升却突然反应过来，“嘿，我傻逼了，怎么和你说这个话题呢？这又有你事了？”
“你……”杨思涵莫名来气，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呼呼走了。
甘跃升悄然进入，来到林欣面前，“辛苦了。”
“回来了？要不要自己接手？”林欣问。
“不了，我这看着就好。”
林欣看着这情形，想着以后老这么来不是办法，道：“我觉得你可以找一位职业经理人。”
“嗯？”甘跃升给了她个不满的小眼神。
这是林欣的独有，毕竟也就她一个是姐姐。
‘这小冤家……’林欣心头暗叹，喝了口茶，摇头笑道：“别多想，不是我不想帮你，毕竟这方面我其实也说不上专业。
我也只能说是有点经验，我的专业是律法。
看你规划，以后单是法务估计就有得我忙的，哪能兼顾那么多？”
甘跃升这才满意点，“那你有介绍没？”
林欣摇头，却道：“这方面的招聘可以让猎头公司帮忙，人家是专业的。”
“了解了。”甘跃升点头，心情倒是通畅了。
甩手掌柜，这倒是不错。
他经商为的是钱。
其次是体验作为老板的权力。
但无论是钱还是权。
其实他们也是孩子。
享受他们的可爱和带来的欢乐就好，整天捧手心，当他们的奴隶就是烦人的事情了。
杨大小姐眼中的权奴、钱串子，其实并不是很贴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