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各位免礼吧。”转过脸的女将依旧十分高冷威严。
“石楠，给他找身合适的裤子和鞋……哼哼哼哼！”不行了，江流搓脚趾的动作实在太对不起这身衣服了。
江流有些纳闷？自己把她给帅笑了？
看江流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转过去！”女将呵斥道。
可惜江流这话听不懂。倒是一众乐师面面相觑之后，全都被过身过去。
石楠动了动眼神和肩膀，江流立刻会意，把身子背向女将。
“哼哼哼哼……”
……
“好了，还请云韵宫的各位展示一番今天的收录成果吧。”女将控制好表情让大家转过了过来。江流除外。
“是！”短笛老头拿着乐器坐了下来。“这种风格的曲乐实在古怪，未经整理，效果不好还请域主大人恕罪。”
“无妨，能把大至韵律记下来便可。”女将也能够理解，毕竟是两个背景下的事物。
……
众人领命，三种乐器齐奏，将原曲的发挥出了七八分。
江流虽然感觉不错，但还是摇了摇头，“没那味儿。”
“不错。”女将对这行人的努力表示了肯定。“如果结合云海的地方特色，加以改编和再创作，应该可以得到广泛流传。”
“大人说得是。今天这些曲子虽然迥异，但其韵其律，其声其势，都极具风格。如果没有成熟的音韵系统，百年都难出这么流畅自然的曲子。
“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这个还在调查之中。短笛大师有什么猜想？”女将疑问道。
“猜想倒是没有，从未听过哪里有这种风格的音乐。”短笛摇了摇头，“不过，我看此人应该不是从事声乐相关行当，也没受过专业的教育。
能随口唱出这么多曲子，那他生活的土壤音乐氛围应该非常浓厚，使得乐曲的传唱度非常高。”
“嗯！”女将点了点头，确实有道理。“东海之滨的人对乐理很崇尚，大师认为有可能吗？”
“不太可能，宫里有收录不少东海的曲目，全然沾不干系。我前些年去过一次东海，想不到两者之间有任何联系。
“如果能确认他口中的语言自成一体的话，我想，这人的来历应该要往山外去猜了。”
“山外吗？”女将呢喃道。“好吧，诸位幸苦了，今日就到此吧。”
“是，大人。我等也消化和准备一下，告退。”
“对了，今天的歌可以传，但这里的事莫要太过宣扬。”女将轻描淡写提了一句。
“是！”众人齐声道。
“是。”江流后知后觉跟了一句。
石楠表情有些石化，你想啥呢？你跟谁宣扬呢？
……
石楠出去送客了，江流也不知该不该走。
走吧，有点自作主张。不走吧，和女将独处一室，……还挺不错。
“山外。”
“？”我不是叫“天落”吗？这句话是叫我“滚开”吗？
“天落。”女将挥了挥手，“山外。”女将点了点头。
“是的，大人”你说叫啥是啥吧。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女将轻声唱道，发音非常标准。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
……
江流今天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新衣服，新鞋子，很舒服的说。
舒适的沙滩裤被人收走了，内裤也没了。好在异世界也有小裤衩，松软贴身。
裤子挡有点浅，让江流怀疑起当地男性的尺寸。“哦，裤子穿反了，那没事了！”
睡了吧，明天还得要唱歌呢！
“真的要靠唱歌活下去吗？唱完了，听厌了呢？我能走出这座城吗？”
……
江流向请石楠教了他了一句话——“我是好人。”
可惜，女将今天没来。
……
第三天。
“我是好人，大人！”
“？”女将和很诧异他突然起来的表态。
江流用准备了很久的肢体语言加连环画表示：自己可以痛击“纹身人”，希望女将不要每天把自己关在小房子里。
每天只有两个去处，一个“录音房”，一个间便是“小黑屋”。
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小说。连个对话的人都没。对于二十一世纪的江流来说实在有些煎熬。
很容易产生一种暗无天日，看不到希望的情绪。
好在他的请求得到了回应。
女将给他换了个大点的院子。
“艹艹！”江流有些急躁。
……
“一定要出去！”几天的时间，却给了江流一种被关了半个世纪的感觉。比这更强烈的感受是，他还要被关几个世纪，几百世纪。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对于自己的计划来说很糟糕，也很危险。但就是难以抑制。
江流估计自己是得了什么“穿越不适焦虑综合征”，需要找个心里医生聊一聊。
女将已经无法排解江流心中的压力，他需要找一些其他的方向。
……
十几天后。
“石楠大人，我想知道‘那个男人’现在怎么样了，部队里的‘兄弟们’还好吧？外面的战打完了吗？那个男人就是大队长啊，脸上有胡子，拿大刀那个。”
“不错，学得很快！表意很清晰，我大概听懂了，继续努力。”这几天江流一直在表达自己的诉求，石楠对他的心思很清楚，但不以为意。
“嘿嘿！你是猪（汉语）。”
“你在骂人对不对？大人有吩咐，不能学脏话。”
“啊，我要疯了！”
女将来得越来越少。
乐师们对于这样的高强度的工作也十分疲劳了。除了收录曲目外，他们还要改编，有时还要向观众或者其他同行演奏，推广。而音乐这东西，从爱好和享受变成繁复的工作和任务之后，再大的热情也会消减。
最重要的是，江流唱得没了情感，他们也审美疲劳了。
倒是石楠，每天依旧尽心尽力的教授江流如何交流和表达。
江流也不知道她这是乐趣还是使命，总之，军人的素质确实不一样。
……
“你告诉大人，大队长捡到我的那片从林，有我身份的信息。而且那里有一样东西，比我知道的所有歌曲，都要宝贵！”
“我会禀报大人。”石楠脸上的温和收敛了起来。“我知道，你想找出路，想走出去，想在任何事上找机会。但要知道一点，现在的你，一碰就碎。”
这句话没有特意考虑江流的语言水平，所以他一大半都没听懂。不过有那句“我会报告大人”，就已经够了。“多谢！”
“不识好歹……”石楠很想这样去评价他，不过想想这人貌似很识时务，从未对谁表示过不满，也从未忤逆过谁。
“你很浮躁！”也不管江流能不能明白，石楠径直走出了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