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他们根据你的情报行事，极有可能把我也暴露了。”
“公子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公子就捡对自己无害的信息说吧。”水玉柳的表情还是温润如水。“就当对我介绍一下局势，可以吗？”
“嗯。”
江流捡了几条半公开的信息解释，基本上是一纹的原话，也勉强算是干货了。
“实不相瞒，他当初告诉我了四条消息，希望我不要全部上报。”
“那公子？”
“我全向域主交代了，因为我没信心瞒过去了。”
“公子很智慧，懂得取舍。”
“我想知道，夜火教会怎么看我，会接纳我吗？”
“既然公子和我说了实情，我也说说我的真实立场吧。希望公子不要觉得我在拉拢关系，虚情假意。”
“嗯，你说。”大不了我不信就是了。
“我觉得，我和江流公子，更像是一条船上的人，而不是和夜火教。”
“为何？”
“我之前也说过，我是在东海途中认识的联络人，从始至终也只接触过她一个夜火教的人。当然，她应该属于其中的高层。
“而我从小到大，一直是在云京长大，懂事后也大多待在云律宫。你说，我会对他们有很强的归属感吗？而且我对他们的很多行径，也并不赞同。
“之所以能走到一起，主要还是他们能给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和夜火教之间关系，更像是一场交易。我也没想过以后要去凡天国，更没想过加入他们的宏伟大业。
“唯一打动我的，就是功法、资源。当然，联络人给了我很大的好感，以至于我对所谓的‘魔教’不那么排斥。”
“哦，理解理解。”江流头点得很快，不过仍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相比之下，我和公子的观念、遭遇，也许更加契合。就算公子真的把什么都向我说了，我也会斟酌向联络人报告。
“毕竟你是我目前导致我暴露的唯一风险。也是我这条路上唯一的同伴了。”
水玉柳看上去真情流露，配上她那摄人心魄的声音和面孔，江流险些就信了。
可惜，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
“多谢玉柳姑娘如此的信任我，你也是我这条路上唯一的绳索。”
错了，我还有女将，还有宓萝，哈哈。江流心中大笑，老子可真是女人缘丰富啊。不过，谁一定靠得住呢？江流自己也没个答案。
“那个，你其实不用这样演的，我知道你还没完全相信我。”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姑娘这话何意。”
水玉柳拿出一张镜子对着江流，“你自己看吧。”
“嗯？”江流对着镜子晃了晃，“多谢姑娘信任。”没什么异常啊？
“后一句。”
江流对着镜子深情道：“你是我这条路上唯一的绳索了。”
好像看着有那么一丢丢奇怪，但是，还在接受范围之中吧。
水玉柳摇了摇头，“我建议你还是用之前那样的表情和态度，你驾驭得很好，而且让人琢磨不透。刚才这样的表演，你不觉得和你之前比起来很突兀吗？”
有吗？“姑娘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可是发自肺腑呀！”不会就要练，就要学。江流又深情款款地说道。
水玉柳白了他一眼。、
“呀！姑娘你这是什么眼神，还是信不过在下吗？我可是真心拿你当同伴呐！”
“那好，你给我说说，路稀还说了什么？”
“……”
“哼哼~”
听到水玉柳的笑声，江流感觉自己很没有面子，说自己演技差，这是对他业务水平的严重质疑。自己能在女将手下混子这么就，难道就一点演技都没有吗？
“那个，为了不让玉柳姑娘为难，我还是自己斟酌吧。”
“你可想好了哟，夜火教这次对南域之前的行动特别重视。如果我此次没能得到想要的信息，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玩不成任务顶多没有奖励，但下次见公子的，可就不一定是我了。”
威胁我，恐吓我？“那玉柳姑娘能不能帮我想个折中的办法。”
“折中的办法没有，但有一个万全的办法。”水玉柳盯着江流眼睛，嘴角带着盈盈笑意。
“向域司举报你？”
“没错，公子把我小女子当同伴，想必不会这么做吧？”
“不会。”就算告诉女将，自己前面那些未经允许的小动作，也会被视为一种行为上的背叛。
“好，不管公子最后做了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的意愿，你想直接联系夜火教也好，不想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也好。我都会遵守约定。”
江流没有回话，还在思考这其中的真实性。
“这些天的时光，就当认识认识了。至少让我知道了，这世界还有一个整天被迫唱歌的人，和我一样，面对对力量和自由，陷入了挣扎的迷途。而且我和他都有一个共通点，我们都有底线。”
“抱歉，我要考虑一下。”
“嗯，一切由公子自己做主。”
江流正要补充点自己身份和辐射的故事，水玉柳突然朝他使了眼色。江流不露声色地擦干桌上水渍，掏出飞叶吹了起来。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he’s a pirate》（电影《加勒比海盗》主题曲，翻译：他是一个海盗）。翻译为圣语，他是一个战士。”
门口进来两个人影，是女将和石楠。
江流和水玉柳同时起身，“见过大人（域司）。”
“两位继续。”
石楠挪来两张椅子，四人一起坐下。
“刚才是你吹的吗？什么曲子？”女将向江流问道。
江流只能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需要我向域主从头演奏一便吗？”
“唱吧。”女将顺着椅背缓缓后仰，表情有几分悠闲。
原曲多久他不太清楚，反正他只吹了两分左右就完了。
“结束了？”
“嗯。”江流点了点头。
水玉柳则掩嘴轻笑，江流两次演奏的顺序都不一样，完全是太熟悉这首歌。不过这样侧面说明，他的飞叶掌握水平不低了。
“这曲子，如果用域主的竖琴弹出来，应该更有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