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成随着杨攀峰一路走去,没多久,便来到了金文彪的府邸,那是一片很大的庭院,门口站着两个高大魁梧的黑衣侍卫,金文成在庭院门口微微驻足,抬头看了看门匾上刻着的“金府”两个大字,一时间,思绪万千。
“金公子请。”杨攀峰见金文成似有心事,也不多想,走到金文成旁边,很是客气的说道。
“走。”金文成抬手揉了揉额头,然后便随着杨攀峰步入了金府。
金府大厅内,一身华服的金文彪静静的坐在一张圆桌旁,目光淡淡,似有心事,圆桌上摆满了各种可口的菜肴,还有一壶好酒,两个酒杯。须臾,一声脚步声传来,金文彪忙抬头望去,只见金文成紧随杨攀峰而来,金文彪立马起身相迎。
“文成,你来了。”金文彪对着金文成很是关切的问道。
“大哥找我有事?”金文成径直走到圆桌旁,找了张圆凳子坐下,也不管金文彪,拿起酒壶就倒满了一杯,随后,一口饮尽。
“最近这几天,你老是在法场附近转悠,你想做什么?”金文彪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坐在了金文成对面。
“没什么,随便走走。”金文成淡淡回道。
“随便走走,没那么简单吧?”金文彪拎起酒壶给金文成倒满一杯,又将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然后,抬眸看了看金文成,似是完全不相信金文成所说的话。
“真的,就是心里烦,想随便走走,散散心。”金文成说道。
“你想劫法场吗?”金文彪问道。
“大哥既然看出来了,为何还假装糊涂?”金文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加满。
“糊涂!”金文彪猛地一拍桌子,然后,对着金文成厉声斥责道:“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真的能劫得了法场?”
“我还有的选择吗?”金文成淡淡回道。
“就算你真有本事劫得了法场,你以为你真能带着三叔活着离开紫玉城?”金文彪似气得不行。
“我娘已经不在了,我爹明天就要被问斩了,如果我爹也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无论结果如何,这个法场我是劫定了。”金文成一句说罢,又端起桌上酒杯,一口饮尽。
“这种劣酒怎么能喝?”金文彪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金文CD不会听了,眼帘微微一垂,看了看桌上的酒杯,随即端起酒杯小饮一口,然后似是觉得酒不好喝的样子,将酒杯摔在了地上。
“劣酒?”金文成也不管金文彪,又是一杯饮尽。
“杨攀峰,过来。”金文彪厉声喊到。
“将军,怎么了?”杨攀峰立马从门外跑了进来。
“你去把我珍藏了十几年的那坛百花醉给我拿来,今天我要陪文成一醉方休。”金文彪厉声说道。
“十几年的百花醉?”杨攀峰微微一愣,似是不记得金文彪有什么珍藏的好酒。
“快去!再拿两个大腕过来。”金文彪对着杨攀峰使了一个很怪异的眼神,然后又是一声厉喝。
“是是是!”杨攀峰似是明白了什么,偷偷瞥了眼烂醉如泥的金文成,然后嘴角微微一勾,便转身离去。
杨攀峰走后,金文彪看了看金文成,见金文成虽然醉的不行,但是却依然时不时的饮上一杯,而那桌上摆满的可口佳肴,他却连一口都不曾吃过。金文彪微微一怒,抬手一拍桌子,抢过金文成手中酒杯,然后摔在了地上。金文成也不气恼,淡淡一笑,直接就又拎起酒壶喝了起来。须臾,杨攀峰拎着一个酒坛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两个黑瓷碗。
“你想喝是吧?我陪你喝。”金文彪一把接过杨攀峰递过来的那坛好酒,又接过黑瓷碗,放在金文成面前,拎起酒坛直接倒满,然后,对着金文成厉声说道:“喝啊!”
金文成也不理会金文彪,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端起黑瓷碗,一口饮尽碗中酒,然后不知怎么了,似是觉得有些头痛,刚想伸手揉揉额头,眼皮一耷拉,便倒了下去。
“文成啊,你可千万别怪大哥,三叔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你去白白送死。”金文彪略显无奈的轻叹一声。
“将军,现在怎么办?”杨攀峰忙上前两步,出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找根结实的绳子绑起来,关进柴房,多派些人过去,一定给我看好了。”金文彪对着杨攀峰说道。
“是,将军你尽管放心。”杨攀峰一句说罢,便抬手招呼着几个黑衣侍卫进来,然后将金文成抬了出去,杨攀峰紧随而去。
金文成再次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躺在一间柴房里,而自己手脚皆被粗大厚实的绳子捆着,所有的门窗皆被钉死,金文成略显疑惑的举目四望,整个柴房里除了一些劈好摆放整齐的木柴,就只剩下自己身下的这堆稻草了。
忽然,金文成微微一愣,似是想起了什么,双眉紧皱,浑身上下慢慢泛起紫色光晕,然后猛地抬头,一声厉喝,双手用力,直将捆着双手的绳子挣断,然后又火急火燎的解开腿上的绳子,随后也不迟疑,立马起身向门口走去,同时右手微抬,紫色光晕忽现,转瞬便化作一柄紫色光剑,双手紧握剑柄,一声厉喝,猛地一挥,整个房门瞬间碎裂开来,无数碎木直向外迸去,散落一地。
金文成也不迟疑,一脚跨了出去,才刚出门口没有两步,整个人都愣住了,双目圆睁,似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门外到处挂着白色的布幔,门口两旁站着六个黑衣侍卫,杨攀峰也在其中,只是他们身上都披着孝服。
“金公子,我家将军说,你要是醒了,就让我带你直接去大厅。”杨攀峰上前两步,很是恭敬有礼的说道。
“我睡了多久?”金文成淡淡问道。
“已经三天了。”杨攀峰回道。
金文成猛地双目圆睁,也不理会杨攀峰,愣了好一会儿,才疾步向大厅而去,一路之上,到处都挂着白色布幔,微凉的风儿轻轻吹过,布幔随风漂浮,说不出的凄凉。
金府大厅内,一副上好的棺材铺摆放在大厅最中央,平时喜欢穿着华丽服饰的金文彪,此刻也换上了一身素装,披麻戴孝的跪在棺材之前,嘴里不停低语着什么,时不时的还会拿起旁边的冥纸放进眼前的火盆里。
金文成一路疾步而来,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太愿意相信的东西,直到来到大厅前,看到摆放在大厅最中央的棺材,以及穿着一身孝服跪在棺材前的金文彪,才终于相信心中所猜到的一切。
金文成放慢了脚步,慢慢向大厅内走去,身形微晃,双目慢慢湿润,流下泪来,直到走进了大厅,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