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总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老爹我有多担心你”刘也许看到站在自己前面背手而立身穿绫罗绸缎的光头中年男子慢慢转过身来。
虽然有些许发福,那肯定是府里伙食太好的缘故,一张极其普通的脸,令人记忆深刻的就是他那对招风耳,显得格外的与人亲近,再一看,却被一道狰狞的疤痕给破坏掉了,弯弯曲曲的疤痕像一条漆黑的蜈蚣从与嘴角直接斜到脑袋,仿佛要把他的头一刀两段,不知道这样重的伤势他是如何活下来的,犹如地狱里的笑面佛,当代刘家家主,刘北山!
父子俩心有灵犀般的同时互述完思念对方的衷肠以后,就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坐在那里喝茶,也不说话,刘北山倒是还悠闲,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到底还是刘也许实在憋不住,先开口道:“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这么紧急把我叫回来?”
刘北山这才慢悠悠放下茶盏,露出了一丝笑意道:“臭小子,怎么在外试炼了半年,就没把你臭脾气磨掉一点,老远我就听到你在外边和管家说话,怎么称呼爹的,老东西?”
刘也许瞪大了眼睛“爹你都听到了?谁叫你定这样的规矩!”刘也许大声嚷道,“这样子我以后怎么见人?你这是以大欺小,我,我告诉娘去”
“嘿嘿,真不巧,你娘刚前两天回玄武城探亲去了,我就以大欺小,怎么了?”刘北山阴险的咧了一下嘴角,浑身舒坦,“臭小子,以前害我跪了多少搓衣板,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爹我给您捶捶腿,您在这里等我等了这么久想必是累了,我还给您带了朱雀城的特产小酒呢”刘也许一看不对劲,大势已去,立马换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心里却咬牙切齿的紧,但手上的功夫一刻不敢慢下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嗯,不错,力道小了点”刘北山坐在椅子上一脸享受,连脸上的疤痕都舒缓下来,看起来没那么可怕,“爹,西月阁来个一个新花魁,吹拉弹唱,样样拿手,我专门给您备着呢,那您能不能原谅儿子的无礼,让下人别这么喊我了?”刘也许看似无意的和刘北山交谈,眼神掠过刘北山的脸庞,看到刘北山听到花魁两字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好你个臭老爹,有了娘还想着别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唉,花魁还是算了,爹老喽,真的老喽,这种东西,你也少点精力花费在上面,红颜皆骷髅,你有强大的实力以后,什么没有?”刘北山叹了一口气,一脸正色道。
“爹说的有道理,那爹,所以你把我喊回来到底有什么事?”刘也许听到刘北山的话,看到他的双鬓不知何时有了几丝白发,心里莫名颤抖,突然不想和父亲斗嘴了,从小和父亲吵架斗嘴,自己大了,父亲不知何时,老了许多,他撇了撇嘴,为了掩饰心头的那一丝失落,道“爹,你就快说吧,这么神神秘秘干嘛?”
“确实有事”刘北山示意刘也许坐到他旁边的凳子上,他自己也深吸了一口气,他把脑袋凑过去,在刘也许耳边小声却十分清楚的说道:“墨家墨玄子,七日前剑斩圣皇于圣皇宫之颠,自封剑圣”
“什么!”刘也许猛的一下站了起来,脑子里空白仿佛遭到重击一般,久久不能回过神,而刘北山虽然已经得知这个消息数日,但是现在从自己嘴中告诉别人,却连自己也不敢相信,更何况刘也许。
“墨家,墨家何其大胆,赵家呢?圣皇被斩,赵家没有一点反应,整个圣都为何还是如此平静?”刘也许转过头,眼中充斥的震惊,不解
“墨玄子当天剑斩圣皇以后,直接去了一趟赵家,当日夜里赵家剑气冲天,虽说墨玄子和圣皇一战我没去,可是,那日夜里我去了”刘北山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像他这种年纪,才几天前的事,必然记得清清楚楚,但是那是不敢相信,刘北山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
“一人一剑,败尽赵家数千门客,墨家无一人出手,我和张家家主,周家家主一起前去相劝,赵家才最终咬牙承认剑圣这个封号,墨玄子听到后,转头便离去了”刘北山叹了口气,道。
“真他妈帅”刘也许听到老爹的描述,呆呆的说道,虽然简洁,但是足够他想象出这样的画面了,啪,刘北山用手拍了一下刘也许的脑袋。
“叫你帅,这么大的事,你就想到帅上面去了,还有谁让你偷我的马车的,害得我半年出门都没马车!”刘北山有些恼怒道,这臭小子,偷偷把他的八匹追风烈火马马车拿了出去。马不重要,主要是车是他花大价钱让张家定做的,那舒适程度,就和躺在床上一样,在马车这种地方刻下极小的阵法,也就张家做的到了。
刘也许没敢还嘴,一切等到母亲回来以后再做打算。
圣都巍峨的城墙连绵到人眼根本无法穷尽,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在密密麻麻的无数入口处排队等待入城,“哥,你看,好这圣都比朱雀城大好多啊”宁月激动的拉着一个闭着眼睛,耳朵塞上木块的少年,很显然,这样并没有什么用,少年脸上微变得表情已经透露出,他能听到。
这两人正是通往前往圣都的宁家兄妹,“我的天,求求你放过我吧”宁云一脸哀求,“我一路都没睡好觉,在家被老师念叨,好不容易出个远门,还被你念叨”
“哥哥,你才十几岁?天天想着睡觉,老师都说了,他在你这个年纪,根本睡不着,天天......”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宁云赶紧打断她,道理讲不过,精力没她好,本来以为是出来玩的,没想到只是换了个地狱。
“两位可有入城令?”终于轮到宁云他们的马车了,城卫军一脸客气的说道,圣都每天进城出城的人不可计数,但是每个城卫军都是以礼待人,这是初代圣皇定下的规矩,人,不可无礼,虽然过了万载,但还是沿用至今,但凡发现有城卫军无理取闹,当场格杀,如果是出入城者无理取闹,那城卫军也不会客气。
“给,请问护卫大哥,皇家驿站怎么走?”宁月拿出一块三角令牌递给护卫,护卫挥了挥手,示意她拿回去,宁月有些不解,“有令牌,阵法会自动监测到,你便可以入城,若无令牌,就会想那边那个人一样”,说着,那个城卫军指了指另一条通道的一个中年男子,男子一脸恐慌,不停的在说些什么,他四周闪烁着光芒,把他围绕在里面,只要男子一靠近,便会被震回去,“这是张家布置的法阵,那人无令牌,却想入城,被阵法检测到,自动生成困阵,等其他城卫军带回去先审问,若无异常,放了便是”
宁月脸上一红,有些恼怒的拧了一下在一旁偷笑的宁云,老师出发前明明都和他交代了,却不告知自己此事,还把令牌递给自己,害得自己出了这么一个丑,“至于怎么走,只姑娘输入灵气,便可显现地图,地图上无标注的地方乃是私人领土或是禁地,还请姑娘注意,令牌若是遗失,请尽快去城卫府处补办”城卫军善意的提醒道,
“多谢护卫大哥”宁月红着脸道了谢,让车夫继续往前行。
马车内,宁月微微往令牌内输入灵气,果然可行,整个圣都的建筑出现在他们面前,不过是微缩的,“好神奇的灵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通灵境可以用的灵器”宁月不停的玩弄着手上的地图,“还可以拉大,哥,太有趣了!”
“哼,女孩子,这么点小玩意儿就被震惊到了,没见识”宁云一脸不屑的说道,殊不知他第一次在老师那里用的时候比宁月还要夸张,玩了整整一个通宵,第二天上课都没精神,还被老师骂了个狗血淋头。
皇家驿站在地图上占的地方很是明显,两人虽然第一次入城,但是很快便到了皇家驿站。
皇家驿站并没有像其他商人开的客栈一样,在繁华的街道,反而在一处很是幽静的地方,两人第一眼见到,便喜欢上这个住所,修建的十分雅致,却不失高贵,在圣都看惯一路的雕栏玉砌,富丽堂皇,见到如此优雅别致的建筑,当然是眼前一亮。
两人奔跳着下车进了驿站,由着马夫把马拉进马棚休息,“你好,我们找白离老师”宁云拉着宁月,对着驿站里的老账房说道。
“你们是朱雀学院的学生吧,呵呵,怎么来的这么迟?你们老师交代过我了,这是你们的房牌,诺,你的,上楼梯右转第一间”,老人微笑着把一块白玉令牌递给宁缺,又取出另一块递给宁月,“你是左转第二间”。
“谢谢爷爷”两人齐声道。
“真有礼貌!呵呵,你们老师带着其他学生先去外面逛逛了,他让我和你们说,可以去外面逛一下,但是别惹麻烦,晚上戊时在此汇合”老人转述道。
“我们知道了,爷爷,你知道这里有啥好玩的吗?”宁月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让我想想,唔,北边有很多手工艺人,有很多漂亮的小饰品,还有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圣都的女孩子没事都喜欢去那里逛逛”老人笑着撇了一眼宁月,果然,她的眼睛毫不掩饰的发着光。
“南边有妖兽马戏团,听说最近抓了一头法相境的金刚犀,有趣的很”,老人又微微一笑看向一旁在四处张望的宁云,“法相境,那不是和老师同一个境界,哇,我要去南边看马戏”宁云猛的一转头,哇哇大叫起来。
“不行去北边!”宁月双手叉腰冲着宁云道。
“南边,谁管你!”宁云一转头,哼了一声。
“至于东边街上有很多小吃,烤灵雀、蒸火鱼、糖遛兔头……”老人看到两人在赌气,不禁感到好笑,拿起账本继续看,笑道,“你们自己选吧”。
“那就先去东边,我饿了”宁云听到这么多好吃的,眼睛都冒星星了,“那可以吧!”宁月虽然心心念念那些亮晶晶的小饰品,但是在吃的这件事上,也是可以将就一下的,两人达成愉快的一致,便徒步往东边走去,留下老账房在驿站笑着摇摇头,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