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部信息小组的秦绘,记住不是秦桧,是朱建国的大粉头,当初就是因为听闻了朱建国的伟大功绩,他立志成为一名能为全人类造福的人民公仆。
当朱建国打电话给他时,那熟悉的充满磁性地声波从他的耳蜗神经传导至大脑皮层某个中枢,他立马条件反射从位子上弹起,激动的老泪纵横。
“好”……
“好”……
“交给我吧,朱队。”
小秦边听电话,边心里唱起了“欢乐颂”,想着自己终于能为偶像应援了!
原来此次偶像的来电,是有项重要任务。朱队交待他,去查一个在s医院任职的医生,名叫易行之,还说该人的信息资料查的越细致越好。
这不正是他得特长么——深挖他人的隐私,虽然吧说法不这么正道。但这事儿吧,于私,是违法行为,算是侵犯个人隐私权,于公,这可是为了全国百姓安全啊,怎么能算违法!况且还是朱队派遣给自己的,这人铁定是要画圈圈的人。
“放心吧,朱队,我不会和任何人说这事的。”
“我会尽快整理好,然后发到您的私人邮箱。”
“再见了,朱队。”
小秦挂完电话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最近通话,找到最上边的那串数字,把它存入了自己的通讯录,并输入了——“男神”。
朱建国吩咐给自己局里的后起之秀一项秘密任务,让他替自己调查一下刚才那位诡异地床位医生易行之。毕竟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可是从古至今,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恒古不变的经典计谋。
然后他继续闭上了双眼,想着这几天让他匪夷所思的经历,想着想着扇了自己一巴掌。
“哎哟妈呀,下手重了点……”。还真不是在做梦。
到了快临近下午两点时,那些住院做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护士来到朱建国病房,告知他五脏六腑全都安好,就是有些轻度脂肪肝,让他平时注意加强身体锻炼,饮食清淡点,之后就能出院了。
他松了口气,想着住院一次还能做个全身体检,也是值得了。
朱建国等护士走后,小眯了一会会。醒来后,就起身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医院,赶回局里,去处理那些一直盘绕在他脑海里的事了。
陈沐白很赶巧的和朱建国打了个擦边球,她一下班就打算去看望下自己的受伤战友,当她打开病房房门时,病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枕头、床单,她问了下刚好路过得护士,得知朱建国下午就出院了,并表示了下感谢。
陈沐白心里有些空落落地,也有些埋怨,怎么出院也不和自己打声招呼就走了,好歹并肩战斗过,一点儿战友情谊也不留下,哼~~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还会再见吗?
朱建国开车到了局里后,一进门,小李就迎了上来,对着自己的小领导吹嘘问暖了一番,朱队也习以为常地无视他,坐到自己办公桌旁,喝了口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茶,靠着椅背,这才正眼看了下这位油嘴滑舌,能说到明天天亮的副手。
“我交待给你的事完成了吗?李仕名警员。”朱建国悠闲地问着小李。
“我哪知道老朱你这么快就出院了,我这不正要出发去查么,你看你就回来了。”
“你看我手上正拿着车钥匙,我没骗你吧!”小李有些心虚,队长从没喊过自己的全名,看来他真动气了,其实自己也就回了趟家,换洗了一身衣服,这也合情合理啊。
“哦,那也真是太巧了,我真是冤枉了我的好下属”
朱建国话语中有一些责备,但也不至于发威。
“这外面夜黑风高地,你去哪儿搜集情报?该睡的也睡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休息吧,明天早点起,我和你一块去。”
“好的,yes sir.”小李美滋滋地答应,觉得领导还是挺有人情味儿的。
隔天大清早,朱建国就和小李,驱车来到了s医院后面的那一片老房子附近,把车停在了就近的停车场,两人徒步走了过去。
“朱队,这一片老宅子那么多,一家家查过去吗?”小李打了个哈欠,对朱建国说。
“应该不用,听陈沐白说以前是开杂货店的,那该是个门面房,只是那户人家不做了,那现在应该有人接盘接下来,我们就找那种单个的门面房,再问问周围的邻里吧。”
等两人从停车场走到那片老房子,都感觉自己有些气喘,再望着这眼前没有任何规划性的老房子,一簇簇地扎堆聚在一团,感觉瞳孔都打转了几圈。
“额地神哪,朱队,我们从哪开始找,这片儿区挺庞大的,看着有百来户吧”小李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希望自己能振奋一下精神。
“哎~慢慢找呗。”
“这样吧,你从这东面开始往南面走,我从东面往北面走,一有消息就联络对方。”朱队安排得妥妥当当。
小李响应了上级领导指示,就立刻出发了。
朱建国也开始往自己引导的方向走去。
朱建国边走边找着类似门面的房子,他的左右两侧房屋都紧闭着,每户也挨地很紧凑,没有任何间隙,而且每户房型都不同,很显然大家都大大小小地造了违章建筑,这种老式小区住宅,基本没人会来管,更不会没事找事地去投诉。
朱建国一路走来,也没瞧见个能问事的人,也没看到有宽大门面的房子。
他往其中一户人家得窗户望进去,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他两手掌曲起来,围住自己端正地脸庞,脸慢慢凑近玻璃窗,几乎贴着,然后看清了这户老房子内屋大致情景,原来里面一个家具都没有,更没有一点生活气息,除了掉了漆地四面墙,和地上的尘埃,其余什么都看不到,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搬走了?
这时候,朱建国听到了远处一辆电瓶车飞快地开过来的声音,他撇过头,看到不远处确实有辆车子疾驰而来,这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这条路除了他与电瓶车以外,居然还有第二个人。
朱建国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活物,他怎能错过,立刻眼疾手快地拦在了这条路的正中央,那个开电瓶车的家伙还算反应及时,拉住了手刹,只是自己差点惯性飞了出去。
“你干嘛呢?小兄弟~我可没钱,你也别额我,你要躺也躺奔驰宝马车底下去。”这人明显误会了朱建国,张口就钱钱钱。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在找一户人家,只是很久没联系了,这次来找他没找着,我看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好不容易看到你个大活人,就是想问问这里怎么个回事?”朱建国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警察身份。
“哦~找人啊,那你不早说。”
朱建国心想自己也没机会解释啊,这人一上来就各种阴谋论。
“这里要拆迁了,当然没人,大伙几乎都搬走了,你看这里这么破,市里现在哪还看得到这么破的老房子,前面又是个医院,所以有的是人打这里主意呗。”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这不明摆着,对拆迁的钱不满意呗,嘿嘿,钉子户,也想能不能再抬高点儿。”这人也毫不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
“对了,你要找谁,不是我吹牛,我住这里几十年了,这里每家每户基本都认识。”
“嗯~是一个开杂货店的,他老婆好像是个残疾,儿子也不学无术,你认识这户人家吗?”朱建国问道。
“你一说他老婆残疾,儿子不学无术我就知道哪家了。”这人得意的回答。
“哦哦,那太好了,那你能带我去找他们吗?”朱建国有些小确幸。
“你找不到了,这家人早家破人亡了。那户人家我就只知道姓赵,全家就靠那破门面吃饭,儿子整天游手好闲,挺会来事的那种,父母也不管,我估摸着因为那老板老婆有些精神分裂,下半身也瘫痪,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出来,那还不宠坏了。”他说的挺来劲,继续说道。
“您等一会,我有个朋友一起来的,他和我分头找的,我打个电话给他。”朱建国联络了小李,问了下有没有进展,小李吃力地回复并没有,连一个人影都没见着,门面房倒是看到几个了,就是里面空空如也,朱建国让他也别白费力气了,寻到他走的这条路上来,和他汇合,挂完电话后,示意那人继续说。
那人点了根烟,说道:“后来,那人儿子学有钱人去泡吧,认识了个小姐,为了那女人,他是经常回去问父母要钱,他父母能有几个钱给他养女人,最后他去外面借了高利贷,你也猜得到,高利贷的钱能用吗!他后来还不出,找那小姐帮忙,那种女人肚子里全是坏水,给他出馊主意,说让高利贷去找他父母,他父母那个小门面总值几个钱吧。”
“后来高利贷果然找上门了,那个老板气的哟,高利贷逼老两口子债父偿,家里全部家当搜出来就几百块,还有一些不值钱的零食饮料。”
“老板娘躺在床上,虽精神不正常吧,但她有时脑子还是门清的。哎~后来乘老板出去借钱的时候,床边正好有把水果刀,她割腕自杀了。”
“那老板受了刺激,店也开不下去了,高利贷看闹出人命,也不敢再高调地去要钱,现在全国打黑,也怕自己去蹲牢子,就还是去找那个逆子了。”
“那浑小子最后跑路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他老爹看老婆没了,从小到大溺爱的儿子也抛弃了自己,小店也开不下去了,那高利贷时不时还是会找上门来,哎,被逼的脑子出了问题。”这人摇了摇头,一直在叹气。
这时候,小李也正好找到了这里,他满面潮红,累的随便找了个台阶就坐了下去。
朱建国也没空理会他,他对着那个热心肠的大叔说:“那你知道那个老板后来去了哪里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我也不是做人口普查的对吧。不过听说有人在s医院看到过他,也有人在马路上看到过他,反正他都在做一件事,就是捡破烂。”
“好的,好的,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过,我还是想去看看那户人家的门面房在哪里,您现在方便带我们去吗?”
“成啊,我也没事儿,刚在家正闲着准备去买彩票,人到中年,也就这点爱好了,嘿嘿”
朱建国看这大叔挺热心的,连连谢了好几次。
正准备着出发,大叔表示离这有些远,要不坐他电瓶车去吧,小李听了,马上答应了下来,朱建国都来不及拒绝。
因为这车也不是特别大,大叔后面顶多坐一人,而他们有两人,大叔轻松地说,那个矮小点的蹲他前面踏板上,高的坐他后面,这不是很完美么。朱建国立马说自己坐后面,对小李用着领导的语气说,踏板给你了。
小李只能勉强地挤在这个不怎么宽敞的踏板上,这时候还能觉得六尺男儿居然成了优势。
他也是实在走不动了,没法再去纠结面子不面子的问题。
电瓶车飞出去的一霎那,朱建国下意识的就抱住开车大叔的腰,车身居然还唱起了“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