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天际传来隐隐的雷声，不时有闪电亮光闪过，屋子里蜡烛脆弱的火苗会被风吹得左右摆动，放下酒杯李如山决定就寝了。
躺在床上，李如山一时没有睡意，刚才回想起边关岁月，忽有物是人非的感觉。
虽然刘大户事后给的钱财不少，但是李如山并不觉得开心。因为他的夫人被吓出了心病，而他的女儿娇娇更是从一个官家闺秀变成了一个性格诡谲身手超凡的少年高手。
夜雨死后的第七天，刘大户和李如山联手把来的杀手数十人赶尽杀绝。那也是一个雨夜，秋雨冷入骨，无月杀人夜。
“把来的人都杀了，那些老东西就不会再找我麻烦。”刘大户是这么对李如山说的。至于杀了之后还有什么事，那事后再看。
这几天，刘大户已经把自己家的仆人都遣散了。刘大户不再易容，有个美妾还被这俊俏郎君给迷了眼，不过听说有祸后，也和其他几个美妾一样，得到遣散费后，走的比谁都快。
留下的几个人都是被刘大户救过命的，离开也没地方可去，要留在这里陪恩人最后一程。
刘大户没说什么，这几个人的来历他早就和李如山说过了。年纪最大的是阿雪的兄长老左头，本来是陪着阿雪去定亲的，没想到送了葬。
这人瞎了一只眼睛，断了一只手，本来是要杀了刘大户给妹妹报仇的，后来没下手。
刘大户想把他送回阿雪故乡那里，他拒绝了。
“见不到我们，就让他们以为我和雪儿还活着吧！”本来是游牧民族，姑娘和情人离开很常见。只要把女方的代表打败就可以了，只是因为雪儿他最疼爱的小妹，所以才要见见男方的家人，没想到回不去了。
还有的是病重不治，乱葬岗等死，被刘大户顺手带回来的。
这天晚上几个人没有点灯，等着杀手来。该说的都说了，几个人握紧手中的兵器。
“那块破石头是七面的，所以以七为尊，肯定七天后再来！”
“什么破石头，我看就是个祸害！”
“那些老东西竟然说石头能鉴定纯血，真是神经病！”
“再不和外面的人通婚，娃都生不出来！”
脑子里乱七八糟，李如山想着刘大户带着酒嗝说的话。“石头能让人杀人吗？还能鉴定纯血？有病吧？”
谁都不能信是吧？怎么就有一帮人这么干了一百多年，太奇怪了。
难道真和刘大户说的那样，是个“妖物”？
李如山打了了寒颤，不言鬼神，不言鬼神，读书人出身的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来了！”
李如山也听到了箭矢的破空声，“是弓箭，躲避！”他喊了一声，猫腰蹲了下去。余光看到几人也都翻滚着朝墙壁躲过去。
“噗嗤”声不绝，门窗上都射满了箭，弓箭手劲力非凡，箭带着窗棂射到了地板上，入木三分，箭尾犹颤动不已。
这要射到人身上，不死也要重伤。
好在没用火箭，看来只是想把屋子里的人逼出去。
“李大人，”刘大户低声说，“等会你先不要出手，我要把所有人有引出来，免得还有漏网之鱼。”
好吧，李如山也不想自己被人认出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自己可没有刘大户的易容手段，就是有，还想不想回京了？
虽然不怎么想承认，李如山还是有一番官场抱负的。
几个人拿着兵器越了出去，屋外竟然灯火通明。
“前辈果然丰姿不凡。”尖细的女音，四十来岁的女子，一脸寡妇相，高颧骨，四白眼，尖嘴猴腮，面无四两肉。
“阁下的面容倒是出乎我的想象，”刘大户不紧不慢地接话，“这么多年你长这样的竟然能出来？”
“那要多亏你把前任以及前前任大长老杀了呀！哈哈哈哈！”夜猫子叫声一样的笑声真是对耳朵的污染。
“胡说，夜雨明明是你们杀的。”
“那还要感谢你废了她的手呢！那个臭女人，对你可是还有些旧情呢！”
“都是些陈年旧事，不是说新罗刹死了吗？你是谁啊？”
“夜雨罗刹本来就是代号，谁当还不行？”说话的是个年约十六七的少女，“杀了你，我会变得更强！”
看来这就是夜雨口中说的阿雪生的女儿，刘大户叹气，“那些老东西真是不干人事！”
本来以为看到这女孩一点都不会激动，谁能想到这女孩长的太像她的母亲。
“阿，阿雪？”老左头那一只眼睛流出了泪水，“你是阿雪的女儿？我是你的舅舅啊！”眼泪流的更凶了，转身恶狠狠地瞅着刘大户。
“这可不是我的女儿！”
“对，不是你的，可是是阿雪的！”老左头仰天怒吼，“要不是碰到你，阿雪怎么会死得那么早，还看不到自己的女儿？”说着，一只手提起大环刀就劈了过来。
“嘿，老左你……”刘大户顾不上别人，先游动身形躲了起来。
这老左头在大环刀上浸淫了数十年，虽然瞎了一只眼，只有一只手，可是听风辩位术练得炉火纯青，别人砍他的断手等于露破绽给他，一时半会，刘大户还真制服不了。
四白眼女人看刘大户这边内讧，一挥手，“上！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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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讲的不错。”
“那是，要不，我能在忘忧酒馆换到酒喝吗？”
“是是是，来，今天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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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山默默卷紧了自己的被子。唉，之后的一天刘大户为了免除后患，自尽死在李如山的面前。
而这时他的夫人，正好半夜过来看他怎么书房还亮着灯？结果被这一幕吓得大惊失色，闭气过去，醒来之后就多了心病。
更没想到的是她的女儿，当时也在书房角落里。贪玩睡着的小姑娘娇娇，被母亲的尖叫惊醒，吓呆了。
是真正的呆，虽然后来李夫人醒了，娇娇又“呆”了三个月。毫无征兆地突然又好了，只是背着母亲要父亲教她武功。
没想到女儿的天赋惊人，几年之内已经超过自己，李如山是实在想不到。
亲娘病故后，李娇娇想要留在边关，李如山不同意。这姑娘现在就是暴力分子，这未成年
而现在，娇娇的未婚夫要来求娶，这不是现成的麻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