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坐在教室里面,空气有点闷。温暖的空气加上晚冬的时令总是让人昏昏欲睡。
第一学期的课程表排的非常满,早上的第一节课还是克朗拖着他来的,要不然的话他肯定会迟到。
他可不是一个会早起的人,安静无梦的睡眠对于他就像是宝藏一样。
克朗和他没吃早饭,就是为了提前到教室,找一个不前不后的位置。这次课是开学的第一堂课,属于每个新生都必须上的必修课程。
所以教室很大,设计上是一个洼地,讲台在最底层,然后每一排的高度递增。
人越来越多,成群结队的进来。小孩子的友谊真的很奇怪,这才多久就已经形成了几个小团体。
到了教室之后还一直在说话,聊着什么失踪案,童话森林的大火以及特雷布之舟的尸体。
十一二岁的年纪聊这些话题,似乎是有点过于深刻了。不过莫兰只是觉得这一切有点过于吵闹了,至于克朗,没有吃早餐的他在悄悄的从口袋里面掏出饼干吃。
古老的时楼上的时针跳动了一下,齿轮的转动牵动着一根链条。沉闷的钟声接连不断的响了七下。众人都安静了,收拾好课本准备好了羽毛笔和墨水。
钟声过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又过了几秒钟,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回荡在教室外的走廊上。高跟鞋踏在石制的地面上的声音格外的清脆。
推门而入的女人穿了一件黑色的裙装,带这一顶装饰这羽毛的帽子。肩膀上搭着披巾,手里拿着一把蕾丝白扇,涂着暗红色的口红。
走进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轻轻一跳,坐在了讲桌之上,夹着双腿露出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手上的扇子想蝴蝶一样飞舞,眼睛在众人沉默的时候飞快的扫视了一遍课堂。
“我,薇薇安,是你们魔咒课基础的教授。听说这是你们第一次的课,我不知道你们的水准,也不了解你们在此之前接受的教育类型。”
“所以说,我接下来会问几个问题。顺便一提,我的课是没有所谓的期末考核的,平时的课堂表现和作业就是你们的成绩。”
薇薇安将扇子合上,放在了讲台上。“第一个问题。你们认为,魔咒是什么?”
话一说完,就有一个人举起了手,是一个女生。薇薇安示意了一下,让她回答。
“你的名字是?”
“桃乐丝·盖茨。”女生飞快的起身,眼睛里面仿佛有星火。
“然后?”
“我认为魔咒,或者说咒语。是神明的语言,因此才会具有力量。”一回答完就嗖的一声坐了下去,椅子咔嚓产生了巨大的身响。教室里面响起了不合时宜的笑声。
“嗯嗯,的确。很多古典学派和一些近现代的人士都认为,所谓的魔咒是一种语言,神明的语言。神明通过语言来安排世界,我们所做的,是在窃取神明的权柄。”
“听起来是不是挺酷的,但是小心一点,神明可是会发怒的哦!所以小心任何一个音素的力量。”
薇薇安双手撑在桌子上,继续看着众人:“还有呢?有没有别的答案。还是说你们和这位小姐的看法是一样的?”众人都在回避她的视线,看起来是这个答案了。
突然,他瞄到了一个东方的人:“这位从东方来得先生,你怎么认为。我听说你们的文化对这些事情有不同的看法。”
莫兰起初并没有想到是在叫自己,但是薇薇安的视线让他有点不舒服。
“没错,就是你。我可是很少看到会有东方的学生。”
莫兰缓缓的站了起来,“我曾经读到过,有人认为这些魔咒都是毫无意义的杂音,偶然相遇形成的。因为有几代学者想要找到咒语之间的规律但都失败了,这些人最终大部分都疯了。”
“学者找不到的规律,就不存在。这未免也太自大了吧。”
“这不是自大,只是说明想要寻求其本质是无意义的事情。当今所有的魔咒,回溯其根本,都是源于古代的伟人。伟人消失在历史之中,伟人的著作消失在历史之中,一切都被时光湮灭。所以说,除非现在有谁能对时间率说不,去询问他们。否则一切都是无意义的。”
薇薇安有点吃惊:“那你说,什么才是有意义的?”
“魔咒的力量源泉。为什么只有有天赋的人才能使用。力量是源于天赋,还是源于这个世界。”
薇薇安站起身来,为莫兰的回答鼓了鼓掌。“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研究,但是很多人也说这是一个毫无意义的研究。”
“所以说,对于这堂课的你们这些小矮瓜来说。只需要知道,魔咒是一个危险的工具。它是由语音组成,由咒文描写的无意义的工具。”
“或者说,魔咒展现得唯一意义,就是其对现实世界的影响。”
“但是,因和果相互组成,没有一条咒语是不需要代价的。能承担这个代价的最大值,就是你的能力的极限。不要越过它,一旦超过你的灵魂都不一定能抵达冥河了。”
“另外,这位小吃货。”克朗悄悄在吃的饼干顿时燃烧了起来。烧的非常的迅速,一眨眼就变成了黑灰。
“今天傍晚的迎新晚宴在圣痕礼堂举行。你该留着胃口去吃些好东西。”
克朗埋下头,脸色变得通红。莫兰想着要是可以,他肯定已经钻到地缝里面去了。
薇薇安看到大家已经进入了状态,嘴角微微一扬。
身后折叠起来的黑板骤然下落,三面巨型黑板上,白色的粉笔字从黑水之中扶起来,像是无数个泡沫一样。奇形怪状的符号,按照一定的排列布局落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是最著名的安托咒文,这是其中一部分,所有能被人口直接说出来的魔咒,都可以被它所描写。所以我们这节课的第一部分就是将它们给背会,然后剩下的就只是一些练习工作...”